李红霞如何暂且不说,只说第2天一早众人起身准备上工。
轮值做饭的李秀丽和陈水仙起得更早,她们急急去灶房烧水给大家焖饭。
这里要说一下,知青们每天早早去上工,中午时间有限,每次大家把饭盒拿来给里边放上一把半碎的玉米粒,条件好的还会给里边放点红豆之类的。
然后再加上水,再用大锅烧水,把蒸笼放在锅上,把饭盒放进笼屉里,每个饭盒上写着各自的名字。
临走时给里边放根耐烧的木柴,保持灶膛始终有小火,这样也不用担心把锅烧干,闷几个小时后回来就有现成的大碴子粥喝。
中午回来大家只需弄几道菜就好了,这样比较省事,只要是上工时间,他们知青院一直这么做饭。
现在,两人在灶房蛐蛐一会,直接照李红霞说的中午让许茉莉弄几个菜,这样回来大家都有现成的饭吃。
反正她不用上工,只是做菜又不费劲,她歇一早上,动一下也累不到哪去。
两人自认为这个要求并不过分,而许茉莉向来听李红霞的。李红霞又跟她们关系较好。
所以,她们压根没想过许茉莉会拒绝。
她们说完李红霞有点为难,她总觉得堂妹昨天到现在变得有点不一样。
平日里听到有人起身,许茉莉都是积极起床,生怕大家说她干活不积极,思想有问题。
但是现在,众人起来后都说了一会话了,她躺那一动不动,好似根本就不在意大家的想法。
以往她明明很在意,平日里生怕大家知道她父母被下放,怕他们万一知道真相拿这个攻击她。
所以,许茉莉平日在知青院如履薄冰,干活非常积极,总是冲在最前面。
两人见李红霞没动,又在她身边七嘴八舌说了几句。
李红霞叹口气道:“那我跟她说说,至于结果如何我不保证。”
两人信任的对她点点头道:“我们相信你,你肯定行的。”
李红霞心里想骂,特么我都不相信我,还你们相信。
她过去拍拍许茉莉的肩膀,许茉莉睁开睡眼惺忪地眼睛看着她问:“堂姐,你们还没上工?有事吗?”
李红霞听到她慵懒的声音,心里觉得很不得劲,她语气有点生硬的对许茉莉说了两人的想法。
许茉莉想都没想就拒绝了,李红霞不解得问:“为什么不愿意,你在家呆着呢?做几个菜怎么了?又不费多少功夫。”
许茉莉也不解的看着她问:“堂姐,你明知道我生病,还答应人家让我替她们做饭。平日里我干的活还少吗?大家吃完饭动不动让我帮着洗饭盒。
不管轮谁做饭,都是我去帮着烧火,因为你说大家都是同志,彼此要互帮互助。
几个月前咱们刚到这里时是春天,天气还冷,大家晚上都在房间解决问题,每天的尿桶都是我倒我刷,你们谁做了?
现在又让我帮着别人做饭,堂姐,你每次只需动嘴就好,而所有事情都是我做。
我觉得你以后可以试着既动嘴又动手,要说到做到,而不是只说不做。
还有,我今天要去趟公社,除了去卫生院还钱之外,我还要去供销社买绿豆,卫生员说了,我得多喝绿豆汤才好得快。
而且,堂姐你记得我多大吗?我今年16,比你们都小,但我平日干的杂活比你们都多,我不是生产队里的老黄牛,我是人,我也会累。
堂姐你人美心善,中午回来记得帮李知青和陈知青做菜。
好了,不说了,你快去上工,别让社员们说咱们知青迟到早退干活不积极。”
她小嘴叭叭叭跟机关枪一样不给人还嘴的机会,说完后直接转身继续躺,不再搭理李红霞。
李红霞气的牙痒痒,外边等消息的李秀丽和陈水仙被她这番话说的也有点脸红。
这时,上工的预备钟声敲响了,一般隔一袋烟的功夫就会打第2遍,因为这个时候大家几乎都没有钟表。队长敲钟就是看天色,然后抽旱烟袋。
第2遍铃声响起,所有社员都要到场畔集合,然后由生产队长统一分活。
接着大家到指定区域去干活,队长和副队长及计分员来回巡查。
李红霞和众人听到上工的钟声响了,她们不敢多耽误,拿上草帽急匆匆的出门了。
听到大门响起,许茉莉这才平躺着,她本打算收着点,别和李红霞闹翻,但她通过这不到24小时的相处,发现女主简直就是绿茶婊本婊,她活了几十年,最看不惯的就是白莲花、绿茶婊、圣母婊这类生物。
妈的,就不能堂堂正正做个人,非得表面一套背后一套,内里藏奸,这类人物不去演宫斗剧真是浪费人才。
尤其是李红霞,简直是婊中极品,一般的婊也就是算计男人的钱和宠爱,而她,算计的是人命。
这类人最是可怕,哼,好人都让她当了,现在还想把她当成二傻子忽悠,做tnd春秋大梦去吧。
不行,她得给便宜弟弟写封信,跟弟弟说一下二叔一家人的心思,据她脑海中对这个弟弟的了解,这个弟弟绝对是枚腹黑男。
若是在原文中能长大,以后不定会有怎样的成就。
她得想办法尽快把弟弟接到这里好生引导,小家伙,可别走错路。对了,最重要的是得让弟弟留心二叔一家,这几只豺狼可得防着点。
万一她跟李红霞翻脸,她就立马请假把弟弟接来,大不了让弟弟先跟男知青睡一起,她给男知青那边出钱都行。
然后再死缠硬磨,求着队长给她划一院宅基地。
对了,这小子一直生活在城里,让他来农村跟自己住这事得给他说一声,省得他不想来,自己把人整到农村来,让他心里埋怨自己。
想到这里她不再躺平,直接起身梳洗过,拿出房车里的藕粉冲了一袋,又在房车里热了两个包子,一个鸡蛋,吃过之后从柜子里拿出纸笔开始写信。
她之前写信报喜不报忧,每次跟弟弟说的都是她在这边很好,很适应云云……
现在是自己写信,她才不会那么说,该是啥样就是啥样,她不想粉饰太平。
家逢巨变,姐弟两人都应该成长起来,而不是啥都不说,让彼此误以为你好,我好,大家好。
就像原文中姐弟两人被人算计,稀里糊涂把命送了都不知道咋回事。
她坐在那里把下乡后的事情事无巨细跟弟弟说了一遍,包括李红霞指使张砖头要害她的事也说了。
写完之后把信折起来装进随身携带的为人民服务挎包里,然后拿着草帽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