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玉环并不知道元盛井是在问话,见他忽然开始撸猫,忍不住抱怨起来:“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撸猫?”
元盛井只回头瞪了他一眼,然后继续问猫猫:‘是什么呢?’
“喵~”他明明是公的,但一直装母的。
元盛井撸猫的手一抖,瞬间石化在原地。
好家伙,真是好家伙。
难怪他一直觉得有违和感,原来真相竟然这么匪夷所思。
不过这么一看,阮家做得一切就都合理了。
现在问题是,要怎么说才能让崔玉环相信呢?
元盛井不禁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收回手起身转向崔玉环:“这天怪冷的,咱们进去说话吧。”
“进去了?进哪儿去?”崔玉环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就见元盛井已经转过了墙角。
他立即跟了上去,就在拐弯的时候,眼睁睁地看着元盛井,竟然走进了人家姑娘的闺房。
崔玉环这才回过神来,跟着冲进了屋里,想要拦住元盛井。
显然已经来不及了,屋里传来了阮姑娘的惊叫声:“你怎么进来了?啊、你要干什么?”
崔玉环掀开帘子看到屋内的景象时,感觉自己的天都塌了。
元盛井竟然已经撕开了阮姑娘的高领对襟小袄,露出了她白皙的脖颈,和凸起的……喉结?
崔玉环看清之后,顿时如遭雷击,震惊得不知道自己是该进去问清楚,还是该退出去冷静冷静。
元盛井见崔玉环已经看到了,也就放开了对杨秉煊的桎梏:“现在能坐下来,好好说话了吗?”
杨秉煊:……
崔玉环:……
杨秉煊见自己的身份已然暴露,惊慌过后随即又冷静了下来。
并对元盛井和崔玉环产生了杀机,他的身份不能暴露,否则死的就不是他一个了,而是整个阮家。
元盛井自然感觉到了他的杀意,但并不以为意:“我劝你不要冲动。”
说罢,见对方并不为所动,继续道:“论关系,我还得叫你一声表哥呢。”
杨秉煊闻言诧异地瞥了一眼元盛井,又心虚地飞快移开了视线:“什么表哥?你在胡说什么,都不认识你……”
“你的确不认识我。”元盛井认同地点了点头,坐在了屋里的绣凳上:“我娘是长公主,你亲爹也就是我那太子舅舅。”
“你在胡说什么,我听不懂。”杨秉煊矢口否认。
“你听不懂,还是不想听懂都没关系。”元盛井拿起桌上的橘子就拨了起来:“如今我既然找到了你,那自然是要带你回京认祖归宗的。”
杨秉煊见自己的身份已经暴露了,抄起一旁针线筐里的剪刀,就朝着元盛井刺来。
都不用元盛井出手,崔玉环便已经出招拦住了他。
“姑、啊不,你疯了?”呵斥他的同时,崔玉环也没忘了将剪刀夺下来。
谁知杨秉煊见自己根本伤不到这两人,干脆从头上拔出一根簪子抵在自己的脖颈上:“大不了鱼死网破,只要我死了,就一了百了了。”
“不是,你干嘛这么寻死觅活的?”元盛井一脸的不解:“以你的身份,回京后再怎么说也能捞个郡王当啊,有什么想不开的?”
“你休想骗我。”杨秉熹已经红了眼:“一旦我的身份被公开,藏匿我的阮家必定在劫难逃。”
崔玉环也忙劝道:“你又不是逆党,怕什么?”
但说完又有些不确定,扭头问元盛井:“他爹是谁?”
元盛井:……
“先太子。”
崔玉环的表情瞬间古怪了起来。
要知道他祖父的仕途就毁在了先太子身上,他对先太子自然也没有什么好印象。
杨秉煊见崔玉环这样,就以为是元盛井在骗他,立即将簪子又往自己的脖颈上怼近了些:“你们说什么我都不会信的!”
“既然我们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的,那不如就你来说,为什么你会觉得,阮家会因为你在劫难逃呢?”显然元盛井并不吃他这一套,气定神闲地掰了一瓣橘子递给崔玉环。
崔玉环无奈地接过那一瓣橘子,放进口中品尝,然后对元盛井点头:“甜的。”
元盛井这才开始吃剥好的橘子,这橘子果然很甜。
杨秉煊见这两人悠闲自在的模样,明显压根不在乎他的死活。
而他刚才激动的情绪,就仿佛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并没有人关注,让他觉得自己这样就像个傻子。
这让他有些不知所措,只能开始回答元盛井的问题:“齐王死后,其家人都被贬为了庶人逐出京城。”
“他们才刚离开京城的地界,遭到了暗杀,全死光了,你当时还在襁褓中的婴儿,都被斩首了。”
这事,元盛井还真没听说过,不过想也知道肯定是安文帝的手笔。
“就是先太子曾经也是有儿有女的,如今他的那些儿女呢?”
元盛井终于明白他为什么这么激动了,但此一时彼一时:“那你可知安文帝都已经驾崩了?”
“这是国丧,天下谁不知道?”
“那你应该也知道新君已上位了吧。”
“自然。”
“新君为人宽厚,你怎么说也算是他侄子,这个时候回去还能彰显他的仁德,好名声没有人会嫌多的。”元盛井已经将一个橘子吃完,又开始剥新的:“难不成你真打算一辈子,就在这方寸大点的小院子里过了?”
元盛井的话很有道理,让被关在这小院子中的杨秉煊意动不已。
但他也不敢轻信元盛井,毕竟他一人生死事小,若是连累了阮家,他就是死了都无法瞑目。
正在杨秉煊犹豫不决时,青雀提着食盒回来了,一进屋就看到了房里多了两个男人。
而她家主子正用簪子抵在自己脖颈上,不禁惊呼道:“主子,您这是做甚?”
喊完又觉得不对,丢下手中的食盒,转身就往外跑,正要张嘴喊人,就惊觉自己动不了了,
甚至连声音都发不出来,只能犹如见鬼般瞪圆了双眼。
这自然是因为元盛井出手了,不仅阻止了青雀的大呼小叫,还接住了她丢下来的食盒。
杨秉煊眼睁睁地看着青雀突然一动不动,而被她丢下来的食盒不但没有掉到地上,竟然还飘了起来落在了元盛井身旁的桌上。
“妖法、这是妖法!”
说罢,他两眼一翻就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