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马走了;
卧房中的三人,说是当下朝廷最有权势之人也不为过,虽然其中一个白衣少年并无官无职!
带着深深的遗憾和不甘,却又无可奈何!
要什么金令;
从离开岳阳楼开始,就应该明白其中的道理,毕竟只是白马少主的替身,心思还没有那么的缜密。
那少年布了如此大的一个局,不止是为了对付那位王爷,连整个白马山庄也在算计之中,这下彻底断了少主的退路!
岳阳楼的所有人都被押入铁甲军军营,唯独将他一人带出,还带到这闵王府中,就应该明白点什么了。
是走是留;
那间卧房中,随便一人也只需要一句话而已,根本不需要什么皇帝的金令,那少年并没有赖账,相反想的还很是周到。
本身无官无职,也不可能长留京城,今日的会面也算一个定心之丸,就算那少年有一日离开,整个天下也没人敢难为他们,毕竟那是一位掌管军机的王爷,还有一位铁甲军的统帅!
虽然今日被那家伙坑了一把,可少主的目的也算达到,也不算太失颜面。
刚刚那少年送他出来,也暗暗传信,当初麒麟大殿的约定依然有效,就算拼命也会达成少主的心愿,这已经是最好的结局!
少主神秘;
从踏出白马山庄的那一刻起,包括 他们八公子在内,所有人从未问过一句为什么。
付出了沉重的代价,不知多少生命消失于天地间,千辛万苦来到这京城之地,才得知少主不过是为了要一个安身之地!
他们很不理解,甚至最小的九妹反水,心中也并无太大的怨恨。
安身之所;
西凉不能安身?还是白马山庄不能立命?
白马山庄不止有一个少主,还有一位主母!
虽然主母很少露面,甚至在江湖中都没有多少人知道,可他们都明白,只要主母一日还在,整个天下就没人敢动白马山庄。
这并非狂妄之语,起初他们也有所不信,可有一次那疯子酒醉之后,无意间透漏,白马山庄存在着一道圣旨!
什么是圣旨?
这么多年存在于白马山庄,若不是诛杀之令,就是如免死金牌一样的存在,毕竟他们不属于朝廷的任何人。
主母早有严令;
白马山庄的任何人不得轻易出去,那样不但有性命之忧,还会陷整个山庄于万劫不复之地!
少主执傲;
到底是违背了主母的意愿,虽然出了白马山庄,也离开了西北之地,甚至勾结朝廷的亲王意图谋反,可如今怎样?
那位朝廷最小的王爷睿亲王意图谋反,他们在一年前就已经得知,只是当时少主于越王爷合作,并无太多的接触。
现在越王下落不明,他们被困京城,那位睿亲王以为完全可以掌控白马,不想却掉入那少年的彀中,真是世事难料!
少主啊!
你的心意欲何为呢?
天色完全黯淡,浓浓的雾气慢慢升起,一股冰寒之气笼罩整个天地。
这时候的西北已经已是冰天雪地,确实有些想冷了!
哎!
一声长长的叹息;
挺立在一处屋脊之上的白色身影,举目观望四周,这京城之地确实很大,立于屋脊竟然还看不到边缘,那张玉面之下的双目,浮现出无比的感慨!
京城虽好,却并非他们的久留之地,身影猛然飞身跃起,直奔西方而去……
一座普通的小院;
一道白色的身影站在院中,身姿气宇非凡,一张青色玉面更显神秘,只是那双遥望夜空的双目很是孤寂!
一间普通的卧房;
一位白衣少年坐在茶桌,手中的茶碗还冒着道道热气,只是久久未送入口中,一双睿智的双目很是忧伤!
父爱如山;
无论子女犯了多大的过错,作为父亲都不可能撒手不管,可这一次……
一身金甲在烛光的照耀下,闪着耀眼的光辉,如此威武霸气的身躯,在这一刻显得很是萎靡,威严的面容深深垂着,一滴滴热泪落在茶碗之中!
茶是清香的,略略带些苦味,现在有热泪融入,不知又是何种味道,会不会变得更苦涩?
闵王退走了;
这样的情景,作为掌管军机多年的亲王,自然看的明白,也得知了今日为何在闵王府中,招待这么两位!
一位神秘的白马公子,一位威震天下的大将军;
白马公子是为了让其安心,还有稍稍威慑之意,可金甲的将军呢?
那样的场景,已非一个皇家之人可以在场的了,也许一切都不知道,才是最好的结局,这也算一种自我安慰吧!
意图谋反;
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就算太后格外开恩,又怎么能堵住百官之口呢?
那身金甲尚不能保,何况一个娇滴滴的少女。
幸亏现在还未到不可挽回的地步,那大小姐的身份并没有几人知道,如果那家伙做的够隐秘,也许可以留下一条性命,金甲的将军不可受到连累,如今的京城很不安定!
选择回避;
这不仅仅是自己的选择,也是那少年的意思,这件事让他知道,至于详情……
他不想知道,也不能知道!
“你从何时知道的?”
轻轻放下茶碗,李逍遥轻声问道。
如此清香的热茶,终究没能饮下一口,心中太过沉重,一杯香茶如何能开释!
这是朝廷的镇北公,统帅铁甲军的金甲大将军,对整个皇家忠心耿耿,为了这座城鞠躬尽瘁!
他曾经就怀疑过,这位金甲将军是否参与其中,可以后的种种迹象表明,虽然身为威震天下的镇北公,可那颗赤胆之心,天地可鉴!
刚刚望着镇北公眼神的一瞬间,他突然明悟了!
当初的怀疑虽然有所偏差,可也不是全无道理,那毕竟是林家的大小姐,镇北公唯一的千金,这位金甲将军怎会没有一丝察觉呢?
他早就知道了!
“一年前!”
沙哑的声音;
不知是太久的沉默,还是心中太过悲伤,简简单单的三个字,似乎让这位金甲将军难以起口!
“为何不报知朝廷,哪怕只是禀报太后也行啊!”
李逍遥厉声责问道,神色微微有些怒气。
身为朝廷的镇北公,又统领全部的铁甲军,如此重要之事该知如何处理,怎会犯下这般错误,不但让亲生女儿越陷越深,还造下如此深的罪孽!
皇帝被暗害,八位亲王具被牵扯其中,还有一位亲王为此惨死,暗中不知有多少人血染京城,这份罪孽怎么善终呢?
“我没有证据啊!”
镇北公轻声说道,慢慢抬起头颅,威严的面容挂着两道深深的泪痕!
若说当初没有私心,那是无稽之谈,可当时只是怀疑,并无一丝的证据,就算狠下心禀报皇上,难道不会是另一番杀戮和罪孽吗?
“一年前;
燕北祖地突然来人,而且是直接找到铁甲军营,当时那人已经浑身伤痕奄奄一息,只是告诉他燕北出事了,而且怀疑是玉儿所为就断了气。
那人是林家旁支,按家族辈分本是他的堂弟,虽然多年不曾见面,可幼年时的面容还记忆犹新,这是断然不会出错,也不可能是妄言!
立即派亲卫去了燕北,可结果却是徒劳无功,一无所获,而且那时自己的女儿已经回到了京城。
曾派铁甲暗卫暗中跟随,虽然没有太大的收获,却发现女儿跟睿亲王暗中有所来往,回想起玉儿年少时的一些情景,心中也就稍稍安定了!
自从木大将军出事,他也被朝廷重用,频频征战天下,家中之事也就很是疏忽。
曾记得有一次回家探亲,夫人悄悄说起,女儿竟然与朝廷的最小亲王睿亲王很是要好,暗中一起玩耍!
当时的他虽在铁甲军中,可职位低微,自己的女儿跟亲王交好,那可是大不敬之罪,所以叮嘱夫人多加留意,甚至限制女儿的出行。
夫人早故;
他在铁甲军中也如日中天,家中之事更是难以顾及,唯一的女儿也就变得任性蛮横!
三年前;
女儿突然提出要回燕北祖地,当然他真的十分欣喜,终于看到女儿懂事,也就放任离去。
直到一年前的事发,他才明白,女儿终究放不下幼年时的痴情,回燕北祖地不过是个借口,那是奔着睿亲王去的!
那时他已是铁甲军的统帅,又被封镇北公,唯一的女儿就算嫁入王府,也不算太辱没皇家颜面,所以玉儿回到京城与睿亲王交好,也并未太多干预。
直到太后的寿辰之日;
木家的小公子意欲刺杀太后,虽然被眼前的少年破解,可最后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女儿却跳了出来。
心中的不安,一丝怀疑的味道,油然而生!
皇城频频发生变故,少年一步步的怀疑都变成现实,最后锁定那位最小的亲王。
当时就连闵王爷也有所怀疑,毕竟那是皇家的子嗣,可他心中无比的坚定,所以一直力挺着眼前的少年,可唯一的女儿……”
痴情空余恨;
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好了,大将军,我都明白了!”
轻轻将一方手帕递过去,听完这位大将军的讲述,心中已经全然明了。
镇北公固然有错,可此罪可免,不然也不会一直力挺到现在,当初的那丝执念还是没有错的!
今日独留金甲将军在此,也并不全是为了问责,闵王已经退走,这就是最好结局,事情还未到不可挽回的余地!
“有件事我还是不明,当初去岳阳城,那家伙为何随大将军一同前去?是您的意思吗?”
李逍遥将茶碗重新倒满,双手奉上。
“不是,是睿亲王亲自去请的旨意,当时我也很是好奇!”
镇北公急急擦拭了泪痕,也接过那杯热茶,少年的心意已经明白,也许可以留下女儿的残命!
“嗯,还有一事,您镇北公府的卧房之中,有一道暗门可知道?”
“暗门?”
无比的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