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对方僵硬冰冷的手握在手心,浅笑道:“如今,咱们的队伍均已进入峡谷,也是时候让幼崽和雌性自行寻找栖居之所,至于雄性,有妻主的护在妻主身边,其他人自发分散,加强警戒,有任何情况及时汇报!”
西溪的声音不大,但在峡谷里,却极具穿透力,加上神女之说深入人心,是以口口相传后,族人们迅速行动,就连山顶那些族人,也分散开来。
只是,如此一来,消息便也瞒不住了。
不过,这种情况下,这种消息本也没必要瞒,更不可能瞒得住。
只是当西溪和暖暖亲自看到山下场景时,还是有被震惊到。
那名雄性没有说谎,甚至没有任何夸张的成分,的的确确是一眼望不到尽头!
最前方的长牙象,已经越过了部落,没有任何停留地,继续向前,速度丝毫不减。
当然,在这样一股巨大的冲击下,他们好容易重建的家园,再一次被摧毁。
只是此刻,他们忧心的不再是那些房屋和家具,更多的却是他们未来的生活,他们到底能否从这场浩劫中逃脱,又该如何逃脱!
这座小山,于他们兽人而言,自然是天险,可于那些魔兽而言,却未必!
当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他们这边刚安顿好,紧接着一股剧烈的震颤传来。
“不好!他们冲上来了!”
不知是谁高喊了一声,人群中顿时迸发出一阵哀鸣。
绝望的情绪,深深地笼罩在人们的心头,好容易生出的那抹希望,在这一刻荡然无存!
怎么办?他们到底该怎么办?亦或者,在这种天灾面前,他们还能怎么办?
这时,人们想起了他们的神女——西溪。
原本还保持克制的人们,此刻纷纷涌向西溪,一个个跪在面前疯狂地祈求着:“神女,求你救救我们,救救猞猁部落!”
“救救我们吧,求求您了!”
“您不是兽神之女吗?既然能赐予我们子嗣,那么您一定能够带领我们活下去!”
……
暖暖为难地看着这一幕,她明白此刻她的话,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
猞猁覆灭似乎已成定局,在她看来,就算是西溪也不可能有任何办法,毕竟,此刻留在她身边的,只有一个不善战斗的云锡。
她突然有些后悔,当初就不该同意胖叔应下春狩,虽然两千子弟兵并不能解决眼下困局,但至少西溪的兽夫们还能留在西溪身边,说不准就能将她救走。
对于西溪的兽夫们,暖暖并不算太了解,仅仅只混了个面熟,就连名字都没分清,更别提他们各自的战力。
但她记得,西溪的第一兽夫,是他们这有名的大能雄性,是能够御空飞行的,既如此,带走西溪应当不成问题!
可很快,她就放弃了这一念头。
却见原本蔚蓝的天空,突然乌压压一片,仿若乌云盖了过来,紧接着是嘈杂的鸟鸣,什么鸟都有,叽叽喳喳叫个不停,兽形也有大有小,很难想象,到底是什么力量,将这样一群鸟聚在一起。
而显然,这些飞行魔兽虽然彼此争斗,但却并未缠斗在一起,好似零星的些许争执,而后很快便又散开了。
着急忙慌地,好似身后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在追他们!
越过小山上空,那些飞行魔兽似乎注意到了他们,顿时发出了兴奋的尖叫。
虽然绝大部分飞行魔兽选择了无视,但仍有不少飞行魔兽兴奋地冲了下来,仿若饥饿许久,终于发现了猎物!
此刻,天上地下,皆是绝境,就连西溪心中,也不禁生出一抹绝望。
此刻,她终于确信,自己绝不是什么神女,那只是暖暖统一思想的手段罢了。
毕竟,神女怎会死于魔兽之口?神女怎会身临绝境却毫无办法?
云锡不再藏拙,兽形显现,巨蛇盘踞于西溪身旁,死死地守护着他的妻主。
可是,西溪也知道,如此也不过是螳臂挡车,除了为她陪葬外,根本毫无作用!
魔兽们没有给他们太多的思考时间,正当兽人们还簇拥在西溪面前,天上地下的魔兽却已抵达。
一个个张开了血盆大口,毫无顾虑地扑进人群。
雄性、雌性、幼崽,这些好容易活下来的猞猁族人,在这样凶残的魔兽群中毫无抵抗之力,一个接一个地被撕碎,血液、肢体、残骸……哭喊声、痛呼声、祈祷声不绝于耳。
西溪只觉得,这一幕仿若人间炼狱,双目只剩下刺眼的红。
魔兽突进的速度很快,云锡也被迫加入了战斗……
菜菜倒下了、暖暖倒下了、就连云锡也倒下了,直到利爪挥舞到面前……
预想中的疼痛并不存在,西溪摸了摸自己依旧光洁的脖子,又翻看着自己细嫩的双手,确认,自己依旧还活着。
也就在这时,耳边传来一道稀碎的声响,“终于赶上了!”
紧接着,一阵光影变化。
再睁眼,竟已回到了部落,此刻她正半躺在院子里,听自家兽夫们调侃即将到来的春狩,听他们说决定帮帮胖橘,一同外出参与春狩!
她心中一惊,抬眼四下张望起来,小院还是记忆中的模样,并无二致。
莫非,刚刚的一切,都只是她睡糊涂了?
亦或者,是某种警示?
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态度,西溪决定阻止兽夫们参与春狩,不,还得阻止胖橘,更重要的是,他们得赶紧离开这里!
想到这,西溪猛地起身。
可就在西溪准备开口的刹那,消失许久的廖家五子突然出现在小院中。
没错,就是突然出现的,仿若闪现一般,凭空出现在了小院正中。
出现后,他们直接抢过西溪的话,拦在司空鸿宇面前,“不能去!不仅你们不能去,猞猁族人也不要参与春狩!更重要的是,你们必须马上离开这里!”
“廖竹?你怎么在这?还有,这是我们家的事,你横插一杠,未免也管得太宽了吧?”司空鸿宇显然与他并不对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