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力道也天生大,周身是与生俱来的霸道、专横。
“君上……”
陈玉皎是本能有些惊慌,生怕会摔下去,也本能……
赢厉抱着她走至床前坐下,她就坐在他旁边。
他那深邃的目光看她一眼:“孤暂时不会要你,却没说不做其他。”
话落,他骨节分明的深劲大手抬起,为她解开腰带,脱掉外袍。
陈玉皎身上的衣衫一件件落下,到最后,只剩下里面柔白色的里衣。
里衣的材质十分轻薄,几乎可透看到里面最贴身的衣物刺绣颜色……
陈玉皎下意识有些紧张,但很快又缓过神。
无论赢厉要做什么,她都可以。
只是……
赢厉却就那么与她躺在床上。
拉过两个隔得很远的枕头,靠在一起。
被子覆盖而上,在两人身上。
这一次,他们中间再没有任何距离的阻隔。
他亲手放置的枕头,也将不容人再挪动。
陈玉皎平躺着,垂放的手臂紧贴着赢厉的手臂,几乎可感觉到他身体传来的温度。
手的距离也很近,只要稍微动一下,就会碰在一起。
尤其是挨着这么近,在被子里,两人的温度互相影响……
陈玉皎哪怕就那么躺着,心跳也控制不住加速,脸颊发烫。
还从来没有和谁这么近距离的躺过,身体控制不住的紧绷。
好在,赢厉没再做出任何其他举动。
他很尊重她。
陈玉皎心里感激,又很头疼。
渐渐放松下来后,她又想起刚才看到的政事,不由得和他聊天:
“君上,我们拿下元韩国后,看似顺利。实则也必然令五国更加团结。
五国之联合,只怕要不了两日,华秦又将面临血雨腥风。”
“可如今丞相一位空缺,朝政繁忙,内政凌乱,必须尽快稳定下来。”
否则内忧外患加起来,可靠之人没有,定会十分棘手。
要是韩李决能为华秦所用,华秦才是如虎添翼。
只可惜……
想起韩李决,陈玉皎又言:“君上应该没看过韩李决写的那么多着作,那些书籍定可流芳万世……”
她想问赢厉,他比她更目光深远,是否有比她更好、更快的办法,让韩李决为秦所用。
可、她的话还没说完、
原本闭目养神的赢厉,那双长眸在暗夜里睁开,一片暗沉。
他缓缓侧转过身,就那么看着她,目光深邃而幽暗:
“喔?说说看,如何个好法?比孤还好?”
陈玉皎在夜色里,也看不清赢厉那情绪,只如实答:
“君上擅政事,及天下谋略。
韩九公子善法家之道,集文学大论。
每个人都不同,术业有专攻。”
毕竟韩李决没有赢厉的魄力,赢厉也不会如韩李决那么潜心安静,日日夜夜着写那些小事书籍。
陈玉皎想说,赢厉若能将其拢为己用,定可互补。
但、
赢厉的手臂忽然落来,搂住她的腰肢,将她往他怀中一带。
“陈玉皎,孤好像忘了提醒你一件事。”
他的声线低沉而喑哑,有怒意浮动。
陈玉皎猝不及防整个身体贴在他的怀里,被他的威压笼罩。
他直视着她,那目光越发深邃,霸道。
“上了床,勿在孤身边、提别的男人!”
话落、
赢厉忽而俯身低头。
陈玉皎只感觉腰间那只大手愈发收紧,唇上,他泛凉森冷的覆盖而来。
专横,又霸道。
…………
陈玉皎懵了,好片刻都没反应过来。
夜宁静得听不见任何声音,只有。
今日是第一次。
华秦灭第一国,他第一次吻她。
赢厉本来只想浅浅给她些教训,但这段感情,压制了十五年。
松开她后,已经是许久过后。
女子显然没回过神。
赢厉盯着她,眸底多了一抹往日没有的暗沉,但又腾着深深的宠溺。
他的声音也因此变得喑哑、低沉许多:“下次再提,可不是这么简单了事。”
陈玉皎:……
简单么……
像是被蜜蜂蛰过。
但她还是鼓起勇气,抬眸直视赢厉的眼睛:
“君上……你方才提的要求,好像很难……我恐怕做不到。”
不提别的男人?
“可那么多政事,以后要提的人太多,内史、廷尉、御史台大夫、太尉、将军……乃至诸国太子、皇子……”
她问赢厉:“这些都不能提么?那以后我们还怎么谈正事?”
她是真的在认真思索这个问题。
赢厉的太阳穴突突直跳,锁着她的视线有些冒火。
“陈玉皎,现在你就只想与孤谈这些?”
刚才,第一次吻她。
她还在与他谈这些国事?
赢厉大手的手背上,青筋暴跳,将她又搂紧几分:
“要不孤干脆将这皇位给你算了?”
陈玉皎借着微弱的月光,看着赢厉那比往日里还深邃翻涌的眸子。
她看懂了他作为一个男人的想法,脸颊也不由得泛红:
“那君上,你要不要继续?”
平铺直叙的口吻……公事公办的态度。
她都可以的样子。
赢厉手臂一拉,被褥盖在陈玉皎身上,将她的头也盖进被子里。
实在碍眼。
但片刻,他又为她掀开被子,生怕闷着她,让她露出一个头,被子掖在脖颈处,严严实实。
“睡。日后入寝后,不可再谈国事!”
陈玉皎皱了皱眉,好像这的确是个好办法。
迟点睡,早些把事情处理好,的确更有利于睡眠。
她答:“是,君上。”
赢厉的脸色又一片青黑,周身的气息也蓦地沉了。
他的大手捏住她的脸,让她抬起头直视她。
“陈玉皎,是不是无论我提什么事,你皆会答应得这般爽快?照办?”
陈玉皎想了想,他是君上,只要他提的合理的要求,她当然全都会尽量照做。
且现在她和赢厉之间,也没什么不能做的事吧?
毕竟连生子嗣这种事都能接受,没有更为难人的了。
陈玉皎仔细思考后,认真地答:“嗯。”
可——
赢厉的薄唇忽而一勾,深邃的眸子变得讳莫如深,饶有兴趣。
他直视她,扬出话来:“今日起,无人之时,不可再称我君上。”
陈玉皎眼皮微微一跳。
不喊他君上?那喊他什么……
她困惑时,就听赢厉悠悠抛出话来:
“阿厉,夫君,你、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