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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凌九神色间才浮现起几分疲惫、苦楚,“伤我之人,商临你不该问。即便知晓也无用。”

甘商临尊贵的容色沉暗:“这世间还有甘家不能动之人?”

即便赢太傅等多个势力敌对,甘家也并不是畏惧,真抗衡起来,甘家未必输。

燕凌九却是苦苦一笑,“与权势无关,这是我自己的选择,应得的报应。

算了,咳咳咳……我不想再提此事,我现在想自己独自躺会儿。”

说完,她咳嗽着转过身去,枕着枕头微微蜷缩,湿透的后背透出无尽的凄凉,像是承受着无数的重担。

甘商临长眉拧了拧,对门外扬出沉声的吩咐:“与凛,去查。”

本来不愿意说的燕凌九,这才不得不坐起身来,立即阻止:“不用!商临你……哎……”

最后,在百般无奈之下,她不得不说:“是我婆婆,定西王之母,吴氏。”

此话一出,甘商临尊贵的容色间的确掠起几分复杂。

当今天下,孝道大于天,即便长辈真做出什么事情,也是被世人看作是教育惩罚晚辈。

晚辈若对长辈动手,天理不容。

怪不得,向来聪慧的她会如此无奈、不肯多言。

燕凌九虚弱地坐在床上,脸上的苦意真的深了几分。

看吧,即便是甘商临也无辙;当初打吴荭霞那一个巴掌,也引得战寒征与她冷战数日。

“她是我婆婆,是长辈,即便她百般刁难我,我也只能忍着吧。”

这是这个时代的悲哀。

燕凌九心里觉得可悲,表面却道:“不过她会做出这等行径,我也很理解。

战家本就背负巨债,我此次还亏损那么多银子,亏得一无所有,血本无归,无异是雪上加霜,屋漏连雨。

吴氏又是一个久居后宅的妇道女子,听说此事,即便是杀了我也不为过。”

“咳咳咳……”她忽然又咳嗽起来,想到什么,掀开被子起身:

“我该回去了,先前只是一时郁结,不知不觉散步此处。

若婆婆见不到我,不知道又会闹出什么事来。”

她撑着虚弱的身体艰难站起身,站得摇摇晃晃。

甘商临不得不伸手扶住她,长眉拧起:“现在风急浪高,你还回去见她?”

“逃避,是懦夫才会做的行径。”燕凌九努力站稳身体,坚韧的目光看向甘商临道:

“甘公子,我与你不同,你若遇事,还有甘家诸多人帮衬。

但我亲生父母无权无势,在战家我也到底只是一个嫁进去的外女。

出了这么大的事,我必须回去撑着、应对,不可让事情变得愈发棘手。”

说完,她真的推开甘商临,迈着沉重疲惫的步伐往外走。

“等等。”甘商临看着她坚韧的背影,忽然叫住她,大手从身上取出一张纸帛递过去:“将此物带回去。”

燕凌九回头看去,就见是一张写了数目的古支票,盖着甘家的印章,可直接去甘氏钱庄取二十万两银子!

二十万银子!

这是甘商临刚拿出来,准备解决事务之银。

燕凌九心底满意,她的计划顺利成功。但表面却是皱眉疑惑问:“甘公子这是何意?”

甘商临负手而立,“亏损钱财,她便将你伤成这般模样,你的局势,经不起如此风浪。”

虽然甘家每一笔钱财也是每个人的辛苦运筹,但好歹家大业大,比燕凌九好。

甘商临薄唇沉启:“此次商铺亏损,是我未考虑周全。你当做将你投资之银拿回去。”

“不行,你当我燕凌九是什么人?”燕凌九瞬间动了怒,生气地看向甘商临:

“既然说好合作,股份一切全有契约。亲兄弟还明算账,我再是艰难,也不可能让你承担。”

“那便回去继续与战家争吵?将时间消耗在这等无意义之事上?”甘商临一如既往的尊贵沉和,问完后,目光落向她:

“凌策,你应当是个聪明人。”

燕凌九的表情的确变得百般复杂、纠结,最终在无比的斟酌之下,只道:

“这笔银子当做是我欠你的。我们写好字据,来日我定还清!”

说完,她真的环顾四周,撑着身体走去侧方书桌寻找纸笔。

“咳咳咳……”走路间,淋了雨的她还在不断咳嗽,失血过多,也令她身体有些飘忽。

甘商临上前一步,大手拉住她的手腕:“行了,你我之间、还需立欠据?”

一个击退十万敌军的女军师,一个苦心相劝、热忱救他祖父之人,不言而信。

燕凌九转过身,看着甘商临那尊贵立体且精致异常的面容,在这烛光昏暗的房间,心底不受自控就荡开几分涟漪。

“商临,你就如此信我?”

甘商临直视她的眼睛,“疑人不交,交友不疑。”

燕凌九听着他低沉好听的嗓音,心里的触动更深。

如此尊贵峻美的男人,还家世显赫,出手阔绰……

她不由得上前一步,主动拥抱他一下:“商临,还好有你。从未有人对我这般好。”

因为触动,她声音里是由衷的真诚与感激。

她还紧紧抱着甘商临,靠在他的胸膛,像是一只疲惫的候鸟飞雁暂时找到依靠。

房内烛光昏暗摇曳,燕凌九全身湿透,衣衫紧紧黏在她身上。夏季薄纱的材质,可让人明显感觉到她女子身体的起伏。

燕凌九还像是全然不知情,感动得忘了分寸,将他抱得很紧很紧。

甘商临从未与女子有亲密接触,这些日子的相处,本就对燕凌九撤下戒备。

此刻感受到女子那浅浅的体香、柔软,他眸色不由得暗沉。

可也就是片刻,燕凌九就连忙松开他,通红着一张脸,“抱歉……我……我方才太过触动,失礼了。”

她开始讲她的遭遇:“从小,我出生在小小衙役之家,走到哪儿都被人瞧不起,从未有过朋友、或别人的信任。

父母虽对我好,可为了度日,经常视钱如命,不让我触碰分毫。

如今寒征对我亦好,可战家局势紧张,他忙于政务,也分身乏术……”

她苦苦一笑,“长期吃苦的人,总是得到一丁点甜头,便太容易感动。”

甘商临看着她眼中的坚韧、可怜,袖中大手不由自主微微紧缩。

自小十几载,她何其不易。

为何未早些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