铂伊司沉默了,又回到了之前的状态。
梅斯菲尔德气得七窍生烟,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他看着铂伊司,问道:
“你难道就真的一点旧情不念?”。
铂伊司再次转过头来,问道:
“我与你们有什么旧情?你们瞒我、坑我、准备害我,这就是旧情吗?还有,你以为本该在圣山随教皇主持大局的我为什么会被撵出来?还不是教皇没办法复制第二次斯普林霍尔的事情了嘛。”。
梅斯菲尔德目瞪口呆,他没想到阿古斯竟然什么都知道了。
铂伊司看向梅斯菲尔德,问道:
“你一定很好奇我为什么会知道这件事情吧?”。
梅斯菲尔德很想说他不好奇,可他的身体里却有一股潜意识在驱使着他听下去。
“既然你好奇,我就给你说说吧,听好了。其实不止是我跟你们离心离德,斯普林霍尔也已经不信任你们了,他倒是聪明,在冰原上留了自己的信物,让我一瞬间就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我问你,你们用了什么方法逼迫斯普林霍尔?”。
梅斯菲尔德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他对铂伊司道:
“你这是诬陷,我们根本就没用任何方法逼迫他,他是圣域八星强者,是我们三人中最强的那一个,我们怎么会逼迫他呢?”。
铂伊司看着梅斯菲尔德,眼里突然多了几分怜悯。
“不知道你是真傻还是假傻,你难道不知道圣裁皇冠的作用吗?”。
梅斯菲尔德愕然地看着铂伊司,问道:
“真有圣裁皇冠吗?”。
“要不然斯普林霍尔是怎么在圣山上悄无声息地消失的?你不会以为他还活着吧?圣战号角、领袖之刃、福音经义、天国法袍、罚罪锁链、审判之镰,这是我们三巨头掌管的六件圣器,拿上他们我们就能发挥出超出自身一星的力量,你们拿上它们就相当于圣域九星强者了,教皇为什么不能有类似的东西?我告诉你吧,圣裁皇冠的作用是‘君权神授’和‘皇权’,拥有这件宝物的人,可以让拥有六件圣器的人无条件死亡。”。
梅斯菲尔德傻眼了,目瞪口呆,他怔怔地看着铂伊司,问道:
“这……这不可能,你有证据吗?”。
铂伊司冷哼道:
“你不愿意相信就别相信,为什么还非得逼着别人给你找证据呢?”。
梅斯菲尔德沉默了,而铂伊司又闭上了眼睛,开始冥想起来。
梅斯菲尔德的心脏砰砰跳动,他不敢相信这个事实,可铂伊司陈述的证据链实在是太完备了又让他不得不相信这一切。
他闭上眼睛,回忆着种种过往,发现事实与铂伊司所说的基本吻合,而且对方也没有任何要欺骗自己的必要。
片刻后,梅斯菲尔德叹了口气,颇为无奈地接受了这一切。
他艰难地转动身体,仰面躺在了地板上,呆呆地看着天花板,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阿古斯”。
阿古斯不为所动。
“跟我聊聊天好吗?”梅斯菲尔德的语气里竟然带了几分祈求。
阿古斯听到这里,也不免地有些触动,他点了点头,转过身来,对梅斯菲尔德道:
“你想聊什么,直说便是。”。
梅斯菲尔德沉默了,片刻之后,他问道:
“你是怎么发现的这些?”。
铂伊司冷哼道:
“我是如何发现的?当我发现圣子圣女的真正作用之后,我便不再相信教廷了,甚至不相信我自己看到的一切,必须要反复验证之后才会相信。”。
梅斯菲尔德问道:
“那我们的死活岂不是都在教皇一念之间?”。
铂伊司那冰冷英俊的脸上终于带了一分笑容,但口吻却是那么的恶劣:
“你们两个的死活只在教皇一念之间,我从来没用过圣战号角和领袖之刃,所以教皇无法通过圣裁皇冠来处罚我,所以他才会忌惮我,明白吗?”。
梅斯菲尔德心里拔凉拔凉的,他现在真的害怕了,十分担心教皇会对他不利,可他看向铂伊司,却又冷静了几分。
他问道:
“你准备一直跟教廷对抗到底了吗?”。
铂伊司冷哼道:
“不是我,而是我们,我现在是徐旷的行政秘书,有权力调阅一些保密等级不那么严格的卷宗,又一次我看到了徐旷亲自签发的关于你跟菲茨杰拉德还有斯普林霍尔的处理方法。”。
问道了关于自己的事情,梅斯菲尔德挣扎着坐了起来,问道:
“怎么处理?”。
铂伊司想到徐旷,回忆起了自己被捕时的细节,也不由得苦笑起来,徐旷这人事无巨细,在那么小的一个海边联络点都有专人盯着,他实在是太可怕了。
“日后讨伐神圣教廷的时候他会当众宣布斯普林霍尔、菲茨杰拉德、你都是磐石共和国的人,教皇害死斯普林霍尔,罪不容诛,要立刻杀死,以谢天下。”。
梅斯菲尔德傻眼了,他问道:
“他……好歹是一国之主,应该不至于这么不要脸吧?”。
铂伊司耸了耸肩。
梅斯菲尔德傻眼了,彻底地傻眼了。
他不敢相信对方竟然能这么不要脸,心里也有些明白己方众人为什么会这么狼狈了。
还是低估了对手的下限啊。
梅斯菲尔德问道:
“徐旷已经跟永耀帝国达成协议了吗?”。
问出这个问题之后,梅斯菲尔德就暗骂了自己一句多余。
“如果没达成协议,你是怎么被抓住的?”铂伊司的眼神里带着几分促狭。
梅斯菲尔德躺倒在了地板上,欲哭无泪。
他一直以为自己还算是运筹帷幄,也不敢小看任何人,结果还是阴沟里翻了船,一不小心被别人抓住,还有可能……
梅斯菲尔德叹了口气,他对铂伊司道:
“你放我走行吗?我保证不回神圣教廷。”。
铂伊司摇了摇头,道:
“我不相信你,而且我也得继续在磐石共和国待下去,如果我把你放走了,你让我怎么办?”。
梅斯菲尔德的脸绿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