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雨的胸膛剧烈的起伏着,他死死地盯着这些文字,半晌不语。
卢克有些紧张,他担心这尊大神一气之下会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情。
但事情出乎卢克的意料,息雨看着这些文字,笑了起来。
“真是后浪推前浪啊……”。
卢克连忙道:
“不不不,一个毛头小子而已,您太看得起他了……”。
息雨目光突然变得凶狠起来,他死死地盯着卢克,好像要用目光将卢克杀死。
卢克不知道自己哪句话说错了,他顿时手足无措起来……
帕兰翰无语地瞥了卢克一眼,而后问道:
“这毒如何?这些士兵确定是死了吗?”。
息雨没有回答,只是掀开一个营帐,对着这些士兵们左瞧瞧右看看。
片刻后,他隔空摄来一把刀,一道将面前的士兵头颅砍下。
没有血液流出。
息雨眉头紧皱,他取出一枚镊子,伸进这士兵的血管里,从里面取出了一些已经凝固的血液。
而后他又不断地掏出各种工具,很快这个帐篷便放不下了。
息雨帕兰翰挥掌将帐篷击成碎粉,而后大袖一卷,所有粉末便全部被他吸入袖中。
许久之后,息雨长出了一口气。
“毒性已经消散得所剩无几了,我根本看不出来具体成分,只能猜测这毒肯定猛烈无比,只是瞬间,便将这些士兵毒杀。”。
息雨抬起头来,看向开隆关的方向。
“果然是后浪推前浪啊,卢克将军,让部队回撤吧……”。
卢克愕然地看向息雨,面色有些为难,
“啊?那这些人……”。
“都死了,如果你有闲工夫给他们收尸,那你就留在这里吧。”。
卢克立刻道:
“我跟您回去,我跟您回去……”。
息雨却又道:
“你不是跟我回去,你是自己回去,我还有事情要办,你没事就先离开吧。”。
卢克面露尴尬,但又不敢再息雨面前表现出什么来,只好对息雨行了一礼,转身离去。
卢克走远后,息雨冷哼一声,转身看向帕兰翰。
“你跟我走还是跟大部队回去?”。
帕兰翰想了想,对息雨道:
“我跟大部队回去吧,已经有两百万人扔在战场上了,如果这一百万人马再陷落到战场上,我们就真的没办法交代了。”。
息雨点了点头,对帕兰翰道:
“既然如此,我就先走了。”。
帕兰翰道:
“对方能下出让你都难以分辨的毒素,你一定要小心谨慎。”。
息雨眉头微皱,但还是点了点头,对帕兰翰道:
“知道了。”。
一道炼金法阵在息雨的脚底闪烁起来,下一刻,一只炼金巨鸟便驮着息雨升空而起。
帕兰翰看着远去的息雨,眉头紧皱。
他很清楚,对方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这一去还不知要平添多少麻烦。
“罢了,反正一切都与我无关。”。
帕兰翰脚下的土地宛如水波,载着帕兰翰追上了卢克。
卢克看到帕兰翰,有些不安地问道:
“大人,这……没什么问题吧……”。
“无妨,那可是半圣,你我无法劝阻,陛下会理解的。走吧,卢克将军,我们还要把这些人马带回去呢。”。
……
徐旷只用了六天时间,就收复了距离东部山区最近的三座城池。
当然,付出的代价也颇为巨大。
他当初接收的五万降卒伤亡超过三分之一,磐石军人马也伤亡接近一万。徐旷拿到这份战绩的时候,别提多心疼了。
但换来的收获是巨大的,徐旷所收复的三座城池跟景语仁带队收获的城池连接到了一起,使得后方几座城池不战而降。
就连景语仁也对徐旷赞赏有加,亲自给徐旷发了贺电。
就在大军沉浸在欢乐祥和的气氛时,最接近三十九城的科林城却已经陷入了人间地狱。
现在的科林城已经被一片绿色浓雾笼罩,人群行走其中,浑身溃烂,痛苦万分。
息雨站在炼金大鸟的脑袋上,面无表情地听着从科林城中传来的惨嚎,内心毫无波澜。
“这就算是第一座吧,徐旷,你杀我百万大军,我屠你城池十座,你我隔空斗法,看谁斗得过谁。”。
绿色烟雾的边缘,正有一人挣扎着往外爬。
息雨看着这人,轻笑道:
“还挺顽强……”。
息雨降落到这人面前,伸出了手。
这人看到息雨身后的炼金大鸟,心里便明白让科林城变成这样的罪魁祸首就站在自己的面前,他闭上了眼睛,静候着自己的死亡。
但息雨只是打出一团白色烟雾,这人体内的毒素便消散殆尽。
这人愕然地看着息雨,问道:
“阁下……”。
息雨冷哼道:
“去告诉所有人,屠灭科林城的是半圣息雨。让徐旷等着我,我倒要看看后浪如何能推前浪!”。
这人听完后神情复杂,拯救了他们的是徐旷,害死他们的好像还是徐旷……
“滚!”。
这人连忙从地上爬起来,向着远处跑去。
息雨皱眉看着这人,无奈地叹了口气,从绿色雾气中摄出一匹马,丢到了这人的面前。
这人骑着马,飞奔离去。
一天后,科林城里再也没有一道活着的气息了,十几万人口,几万牲畜,尽皆死于非命。
息雨看着自己的“杰作”,满意地朝着下一个城池进发。
当徐旷接收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第二座城池也已经生灵尽灭了。
徐旷不敢耽搁,立刻将这件事情汇报给了景语仁。
景语仁非常重视这件事情,亲自来到了这里。
“这件事情非同小可,这息雨人称半圣,曾经取得过从圣域强者手下全身而退的战绩,如果他真的铁了心的要这么继续下去的话,除非圣域强者出手,否则很难拿他如何。”。
景语仁无奈地看了一眼徐旷,道:
“不能让他继续这样下去了,我立刻派人向王都求援,你想办法拖住他。”。
徐旷愕然地看着景语仁,问道:
“为什么是我?”。
景语仁冷笑道:
“你惹出来的祸事,你自己不担着谁担着?
这一劫你熬过去了,前途无限光明,熬不过去,一切归零,包括你的生命。”。
徐旷颇为无奈,但现在他别无选择,只好答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