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亲的队伍终于回到楠竹村啦。
看着搭着盖头的漂亮新娘子,安然无恙地下了花轿,跟着项东走进屋里,项溪这才长长松了口气。
这个亲迎得,感觉比打了一场世界大战还累人啊!
不过苦尽甘来,有情人终成眷属,她的任务基本也就完成了。
“疯婆子,你还站在外面做什么?”老村长见她在院子里发呆,急着催促道,“赶快进去,马上就要拜堂了。”
项溪抽了抽嘴角。
说真的,除了在电视剧上边,她还真没见过拜堂长什么样。
而且她是真不想去啊,看着别人当着她的面撒狗粮,那滋味哪有悠然居大厨做得红烧肘子香?
“我就不用去了吧?”
“怎么能不去呢?”老村长道,“怎么说你也是亲妹子,而且还是家主,你不去谁去?”
“那他们不会拜我吧?”
“那倒是不会。”
不会就好。
于是她定了定神,跟刘二傻一起走进了屋里。
比起她住的时候,现在的大堂简直就像换了个天地,除了正面墙壁上多了天地君亲师的牌位,两边也贴上了大大的双喜。
几个婆子正忙着把一条条红色的布,往新郎和新娘的身上挂,给两人整得就像包粽子一样。
红布条挂好后,村民们就迫不及待地催促了。
“赶紧拜堂了!”
“拜堂拜堂,儿孙满堂!”
“礼官呢?谁是礼官?”
众人听了一愣,好像把这个事给忘了。
这新娘子都站在大堂里,全身红都挂满了,结果没有礼官,这可咋整?
“村长,要不你来?”项溪道。
“我不行,”老村长道,“得找你们自家人,德高望重的。”
这就让项溪为难了。
项家在这里的,除了项东就只有她,但她是妇人,是不能唱礼的。
难道还要去秀水村把项长安接过来?
黄花菜都凉了啊!
算了,管不了那么多了。
只要大家都高高兴兴,谁来唱礼还不是一样?
“二傻子!你来!”
老村长:……
村民们:……
项东和方灵儿:……
见过胡闹的,没见过这么胡闹的!
哪有大舅哥成亲,让妹夫来唱礼的啊!
而且还是个傻妹夫!
果然只有疯婆子才能做出来这种事啊!
“快快快,吉时到了!”项溪一把给刘二傻拽了过来,“知道怎么喊吗?”
“知道!”刘二傻一梗脖子,鼻孔朝天,“我也拜过堂的!”
项溪:……好嘛,你确实拜过。
本小姐也拜过!
“大舅哥,过来站好!”
刘二傻这下威风了,对着大舅哥都敢吆五喝六了,真是让在场的人哭笑不得。
“咳咳,开始了啊!”刘二傻清了清嗓子,大声喊道,“一拜天地——”
不错,第一句都能喊对了。
“二拜……二拜……”刘二傻挠挠头,“媳妇儿,二拜啥?”
“二拜高堂!!!”项溪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刚才还夸你不错,结果第二句就卡住了!
“哦,对,二拜高汤——”
众人:……
项溪:……你他娘的等会儿还要拜一拜猪肘子是不是?
“夫妻对拜——”
项东和方灵儿转身,朝着对方行了一礼。
然后就是最让大家激动的时候了!
刘二傻定了定神,对两人说道:“嘿嘿嘿……你们可以去屋里玩躲猫猫了!”
……
总的说来,拜堂的过程还算顺利……吧?
反正也就是个过场,就不要在意那些细节啦!
等项东两人进了洞房后,就是全村开席了。
加上方家来送亲的宾客,这次酒席的规模更加庞大,屋前屋后坐了一百五十多桌!
老村长原计划是分两轮吃席的,但项溪却觉得一起吃更热闹。
而今天的酒席,比上次刘二傻考中秀才的酒席,还高了一两个层次,桌面的菜摆得都是层层叠叠,好多的大鱼大肉,吃得满嘴流油……
方百舟被请到了主桌落座,当然是由老村长作陪,能看出来他非常满意,只是偶尔眼里还会闪过一丝丝的悲伤。
也不知道今天他回去之后,会不会抱着枕头哭几天几夜。
就在大家尽情吃席时,项溪拎着一些吃的来到刘家。
吕氏见她到了门口,立即拉长了脸:“疯婆子,你来我家做什么?你还要不要脸?”
“哟哟哟,今天迎亲我没叫你,你不也去了?”项溪道,“都是不要脸的人,咱俩谁也别说谁。”
“老娘那不是为了你……”
“对对对,你是为了咱们村是吧?”项溪道,“村长说了,今天你跟胡氏都很不错,让我拿点吃的慰问一下。”
“拿走!我不要!”吕氏气哼哼地道,“我们家就算穷死,也不喝你家一口水,不吃你家一粒米!”
“啧啧啧,还挺有骨气。”项溪道,“那行,你把我家的砖头还给我!”
“你……”
“还有瓦片!”
“我……”
吕氏是真的想还,但那些拿回来的砖头瓦片,早就已经被用在房子上了。这要是真还,还得把墙根屋顶都拆了!
“还不出了是吧?都用掉了是吧?”项溪冷笑道,“没本事就别学人家讲骨气,骨气这东西不是谁都能有的。”
项溪把吃的放在门口,又道:“要是咽不下这口气,就自己拿根绳子去上吊好了。又或者好好地去赚钱,别老惦记别人家的东西。也让全村的人都看看,你这把贱骨头到底是铁打的,还是烂泥巴捏的。”
看着项溪转身离去的身影,吕氏好久都没回过神。
疯婆子这是在教她做事?
不对不对,刚才她是不是骂她贱骨头了?
疯婆子你给我回来,看老娘不骂死你个小贱人!!!
……
傍晚时分,留行悠悠醒来。
一看已经不在范家,而是躺在自己的床上,扶风还坐在他的旁,他心里又是说不出的怪异。
“扶风兄,这次又是谁救了我们?”
扶风想了想,道:“如果我说是我,你信不信?”
我信了你的邪!
就你这小身板儿,·连只鸡都抓不住!
留行是真气到了。
今天明明那么危险,这家伙竟然又给他灌酒,让他又醉得一塌糊涂,这不是把小命当儿戏吗?
“今后绝对、绝对不准再这么做了!”留行道,“你想死没人拦着你,但小爷我还不能死。”
“哦?为什么?”扶风饶有兴趣地问,“是你的大仇还没报?”
“跟你没关系。”
“说来听听嘛,”扶风道,“说不定我能帮你想点办法呢?”
“你?”
留行摇了摇头。
他的仇家,可不是范员外这种阿猫阿狗。
那可是能让整个大夏国都畏惧的庞然大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