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来,算算账。”项溪咬着一块松软的糕点,道,“看看这次咱们赚了多少。”
扶风把银票拿了出来。
成本300两,收入780两。
加上曹金泉给的50两定金,总共盈利530两!
看着厚厚的银票,贺掌柜人都麻了。
530两银子啊,这绝对不是小数目了,他开酒楼几年才能赚这么多啊!
结果项姑娘就用了几天时间,就这么轻松地赚到手了!
厉害厉害!
“贺掌柜,这银子咱们就平分了吧。”项溪道。
“不不不,”贺掌柜还是很有自知之明,“我30两就好,项姑娘500两。”
“这么客气?”
“不是客气,”贺掌柜道,“要不是项姑娘的妙计,别说赚银子,这次他怕是连家底都要亏进去。所以我这次,算是赚了330两!”
你倒是挺会算账。
不过既然贺掌柜不要,项溪也不跟他客气。
她现在需要用钱的地方很多,贺掌柜这边么,以后酒的产量起来了,自然能让他赚得盆满钵满。
“扶风,也给你点跑路费吧。”项溪道。
“谢夫人。”扶风道,“不过不用了。”
“为啥?”
“我拿银子没用。”
嘿嘿,项溪还是第一次听说银子没用。
读书人就是死脑筋。
她又看向站在一旁的石头,这小娃娃今天陪了她大半天,服务还算挺周到,除了应该给的工钱,就再打赏点小费吧。
于是她从钱袋里拿出几块碎银,差不多二两左右:“石头,这是给你的。”
石头明显愣了一下,但眼里的激动一闪而逝。
“项夫人,我不能要。”
项溪是真的麻了。
今天这些人是怎么回事,都跟银子过不去是不是?
信不信本小姐去把范员外叫回来,把银子还给他?
“你为什么又不能要?”
“我娘说了,不该拿的绝对不能拿。”石头道,“夫人已经给过两倍工钱了,我要是再拿这些银子,就是贪心不足,会遭报应的。”
好嘛。
本小姐还不信,有银子送不出去了!
项溪把碎银子塞进石头手里:“这不是给你的,是给你娘的。你娘把你教得不错,你拿回去给她。”
没想石头突然眼圈就红了:“夫人,我娘去年就没了。”
“那给你爹!”
“我还没生的时候,我爹就去打仗了。”石头道,“我从来没见过他。”
“那随便给你家什么人好了。”
石头还是摇头:“我家没人了……”
项溪:……这他娘的什么世道!
“项夫人,”石头把银子放回桌上,“其实没什么的,我跟着那些哥哥们也过得很好。夫人下次要是还要人带路,记得找我就行。”
说完石头对着她鞠了个躬,转身就下了茶楼。
不知为何,本来好好的心情,突然就没了。
项溪不怀好意地看着扶风:“都怪你!”
扶风一抽嘴角:“夫人,怎么怪到我头上了?”
“你爹要是好好治理,哪里会有这么多破事?”
扶风脸都烂了。
我爹就是个同知啊,又不是知府!
再说就算没治理好那也是我爹的错,跟我扶风有啥半文钱关系啊!
“碎银子收好,去给你少爷买点糖回去!”
“走了!”
……
“我媳妇儿回来了!”
“我都两天没看到我媳妇儿了!”
刚到村口,刘二傻就像一个蒸汽机的火车头,轰隆轰隆冲了过来。
傻呵呵地对着项溪道:“媳妇儿,饿了!”
“找扶风。”
“小扶风,饿了!”
扶风从包里摸出一块糖:“就一块……”
话还没说完,刘二傻就把糖拿过去放进嘴里,咯嘣几声就嚼碎了。
“好吃!还要!”
“说了就一块……”
“还要!”
扶风无奈,只能再拿出一块:“这是最后一块……”
咯嘣咯嘣……
“还要!”
扶风:……
“小妹,你们回来了。”项东也远远地迎了过来,问,“都顺利吧?”
“顺。”
“那就好。”项东道,“今天有个铁匠,送来了十口大锅,你看什么时候装,又装在什么地方?”
上次酿酒的锅,都是在主屋旁边搭的棚子,但这肯定不是长久之计。
以后这酒的产量肯定要提高很多的,至少几十口蒸锅,还要有地方发酵,所以项溪决定再买块地多建点房子,也算是个酒厂了。
唯一需要考虑的,酒厂是建在楠竹村,还是建在三江集。
楠竹村地便宜,能弄得很宽敞,缺点是交通不方便,运进运出很麻烦。
三江集附近一切都方便,但地贵啊。
就她现在手里的五百多两银子,估计花完了都弄不起来。
权衡利弊后,项溪决定还是建在村里吧。
地方不但宽敞,以后她跟刘二傻离开这里了,村里人也能有个照应。
到家后,她便跟老村长说起买地建酿酒工坊的事。
“村里空闲的地是不少,但要么是在山里,要么是河滩。”
项溪是怎么都没想到,这么大一个楠竹村,竟然没地!
但山里肯定不行,离村子太远不方便,更不安全。
河滩就更不行了,一发大水就全冲毁了。
“那村子旁边的地是谁的?”
”吴家的,“村长道,“但凡离村子近的,稍微好一点的地方,早就被他家买下了。”
所以说啊,为什么要斗地主呢?
这些家伙们是真的坏,有点钱就囤地,囤了又不干正经事。而她这种有远大理想的创业青年,想弄点地建酒厂都不行。
吴田翁更可恶,不仅霸占地,还霸占人家李寡妇,不然村里还能少个光棍儿。
“我去找他买。”
项溪直接来到吴田翁家。
一听她想买地,吴田翁顿时就乐了。
哈哈哈……天道好轮回啊!
你项疯子再厉害,再有本事,再有钱,那又能如何?
“我家的地,你一厘都别想!”
“我多出钱。”
“呸——我稀罕你的钱?老子有的是钱!”
项溪眉头一皱:“你那些地空着也是空着,讲点道理行不行?”
“呵呵,好笑,”吴田翁冷声道,“你告诉我,我跟一个疯婆子能讲什么道理?”
项溪点点头。
这一点,吴田翁比老村长看得透彻。
“当真没商量?”
“没商量!绝对没商量!”
没商量就不商量了。
要不还是考虑把酒厂放三江集去吧,地贵点就贵点,先弄个小规模的再说。
见项溪竟然就这么走了,吴田翁心里那叫一个爽啊。
“哎呀,我就是喜欢看你着急,又丝毫没有办法的模样,哈哈……”
项溪脸都快烂了。
我的个老天,她竟然被一个原始人放大嘲讽了!
这能忍?
当一个疯子主动跟你讲道理,你最好跟他讲道理。
不然的话,他就只能发疯了!
见项溪回来脸色不好,项东和村长就知道肯定没谈成。
老村长试着问道:“不行的话,咱们就在院子里先将就着?”
“不将就。”
在项溪的字典里,从来都没有“将就”两个字!
“那……”
“村长,”项溪道,“帮我找二三个人来,都带上锄头。”
“你要干什么?”
拿锄头还能干什么?
项溪指着屋子周围空出来的宅基道:“我要在屋子周围,种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