劈了没有五分钟,留行就醉得倒在地上人事不省。
年轻就是好,倒头就睡。
但项溪却没有丝毫睡意,拿了把椅子坐在院子里,看着满天的星辰,等待虚影空间升级。
一等就是一整晚。
就在东方天空发白,她实在撑不住想要睡了时,期待已久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那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就像有某种东西,从天地之间汇聚在她身体周围,宛如清晨的凉风,又像温暖的泉水,重重叠叠将她包裹。
一夜的疲倦在瞬间一扫而空,身体充满无数的活力。
而虚影空间,也真的顺利升级了。
从原来只能看到未来三天,变成了能够看到未来七天、过去七天!
七天啊!
有七天时间给二傻子做准备,岁考应该不会有问题了。
“媳妇儿,”这时刘二傻从屋里出来,揉着惺忪的睡眼,道,“饿了。”
项溪:……
你特喵的昨晚上一个人吃了三只鸡,现在天还没亮呢,你又跟我说饿了?
“今天不用去念书了。”项溪道,“叫上留行,我们去赶集,早饭就去集上吃包子。”
刘二傻立即高兴得蹦了起来:“吃包子!吃包子!留行快起来吃包子!”
留行酒量虽然不好,但年轻啊。
昨晚醉成那个样子,睡一觉就完全清醒了。
“留行,”项溪问道,“记得昨晚你做了什么吗?”留行心里一咯噔。
“昨晚……”他抓了抓脑袋,有点不好意思地道,“昨晚好像喝多了,之后做了什么,想不起来了。”
想不起来可还行?
“师父,我是不是做了什么丢人的事?”
也不算丢人吧,就是有点以下犯上,欺师灭祖。
不过项溪自然不会跟他计较。
其实忘了也好,昨晚决定教他的那套功法,最好是在他不经意间,在生活的点点滴滴间,潜移默化地去训练。
太在意的话,容易得不到精髓。
让留行给小猪喂点吃的,她和刘二傻则把酿好的酒装上牛车,准备今天拿去卖给悠然居。
“赶集咯!吃包子咯!”
在刘二傻的吆喝声中,项溪赶着牛车朝着集镇出发。
……
悠然居。
贺掌柜刚起来,就看到项溪赶着牛车进了悠然居的后院,不由精神振奋。
这姑娘每次来他这里,都绝对有好事。
于是他赶紧走出来,刚进院子,就闻到一股淡淡的酒香。
这是把酒酿出来了?
“项姑娘,”看着牛车上的木桶道,“赶紧打开让我尝尝!”
见他这迫不及待的样子,项溪心道掌柜的你确定大清早就要喝酒?
留行打开木桶盖子,用一个竹子做的小勺,给贺掌柜盛了一点。
那真就是只有一点点,估计连一口都不到,贺掌柜见了笑道:“小兄弟,是你太小气,还是看不起我的酒量?”
留行心道我是为你好啊!
不过既然人家要求了,那就再添一点吧。
于是他又打了一勺,想了想又倒了一大半回去,这才小心翼翼地加到贺掌柜的酒碗里。
贺掌柜:……
项溪:……之前没看出来哈,这小子还挺小家子气。
贺掌柜也不跟留行计较了,他已被碗里的酒深深吸引。
一般的酒好后,都会用层层纱布过滤,但无论用多好的布,无论过滤多少次,酒都会有些许的浑浊。
像眼前这一碗……不,这一口这般清澈得犹如山泉的酒,他还是破天荒第一次见到。
不光清澈,而且酒香浓郁,浓得都快化不开,感觉只是闻了闻,就已经有了些许醉意。
只是这卖相和香味,就绝对是酒中极品!
贺掌柜把酒碗凑到嘴边,他可不像老村长那样牛饮,端着碗就是一口闷,而是先浅尝了一点。
“嘶——”一点酒,就让贺掌柜赞叹不已,“烈!好烈!”
于是他又尝了一口,这一次仍旧是满脸享受:“香!好香!”
最后他把碗里剩下的酒一饮而尽。
“好酒,哈哈哈……”贺掌柜一阵爽朗大笑。
酒楼有这么好的酒售卖,生意还能差了?
“项姑娘,”贺掌柜问道,“你这酒,打算卖多少一斤?”
项溪已经算好账了。
三百斤高粱,只酿出了一百斤酒,物料加人工成本总计四两银子。
也就是说,这酒的成本是40文一斤。
所以怎么也得卖60文一斤,才算有点赚头。
“60文?”
贺掌柜显然被这个价格惊到了。
市面上最好的醇酒,也不过100文一斗!
一斗可是20斤!
项姑娘这酒,已经贵到天边了!
他相信就算是皇帝陛下喝的酒,也不会这么贵!
“要不要?”
“要,当然要!”
贵一点怎么了?
奇货可居啊!
“不过项姑娘,”贺掌柜又道,“你的酒我可以全都包了,以后你酿多少我买多少,只是有个小小的请求。”
“什么?”
“就是以后你的这些酒,能不能只卖给我?”
项溪眼睛一亮,她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种要求。
有人愿意承包她酿的酒,这可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好事啊!
“可以啊,”项溪道,“就怕你接不住。”
“呵呵,这一点姑娘请放心,”贺掌柜道,“贺某开了十多年酒楼,还是有那么一点点家底的。”
“那就这么说定了啊,不能反悔啊!”
“那不能,”贺掌柜道,“姑娘若是不放心,我们可以白纸黑字写下字据。”
有字据那就更好啦。
项溪还真怕贺掌柜吃不下那么多酒呢,现在有了字据,也算是一种保障。
“姑娘稍等,我回屋去拿银子,写字据。”
结果贺掌柜这一进屋里,半天都没出来。
刘二傻等得不耐烦,肚子咕咕叫半天,酒楼的账房这才拿着银子和一张字据走了出来。
总共107斤酒,6两银子,外加420文铜钱。
字据贺掌柜已经写了大名,算是生效了。
只是项溪有点奇怪,问道:“贺掌柜呢?”
“掌柜的……喝醉了。”
项溪:……
留行:……我就说少给他一点吧!
拿到银钱和字据,项溪也不耽搁,先带刘二傻去饱饱地吃了一顿肉包子,然后赶着牛车来到了集镇上的铁匠铺。
打铁的是个魁梧的大叔,见有生意上门,瓮声瓮气地问道:“姑娘是买现成的,还是现打?”
“现打。”
“那是用我的铁,还是你的铁?”
“用我的。”项溪从牛车上拿出一个包袱,哗啦一声扔在桌上。
铁匠大叔打开包袱一看,差点连退三步。
这可是一堆刀啊!
而且是用最好的铁,经过最少几十次锻打的好刀!
“姑娘,”铁匠大叔试着问道,“这么好的刀,你都要融了?”
“对。”
“那……你打算做什么?”
“锤子,”项溪回道,“两把。”
铁匠大叔人都麻了。
这么好的刀,竟然拿来做锤子?
打了一辈子的铁,他还没见过这么暴殄天物的!
这姑娘,莫不是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