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自己淋过雨，要让儿子也淋雨？
乔卿卿略感无语。
但也不好打击一个新手爸爸。
“过年大家都放假了，你们也歇歇吧，以后教孩子的任重路长，不差这几天。”
陆珩听了觉得有道理。
“晚上去赶海，弄点海鲜明天过年吃。”
乔卿卿状似随意地说，陆珩正要插嘴，她就来了一句：“你就别去了，在家看孩子。”
“为什么不是你在家搂孩子睡觉？”陆珩万分不理解。
乔卿卿笑，“你会赶海吗？”
陆珩：……
乔卿卿老神在在，“你又不会，去了也是浪费时间，那就只能在家看孩子了。”
“可我想让你休息。”陆珩无奈。
乔卿卿心想，那你就不用操心了，我进茅厕的功夫都能睡一觉起来，谁能有我休息的好？
陆珩坐在灶膛前，一边烧火，一边皱眉沉思。
乔卿卿煎好了荷包蛋，一抬头看见他心事重重的样子，有些纳闷：“你怎么了？”
陆珩说：“我在想，晚上把孩子送去谁家照看一阵，你一个人去海边我不放心。”
乔卿卿巴不得没人跟着呢！
“别，我们都在家，再麻烦别人就不好意思了。再说了，赶海也不是我一个人的事，肯定很多人都会去的，毕竟明天除夕，家家户户都想着添几道菜。”
好说歹说的，才把陆珩那份心思压下去了。
晚上乔卿卿把娃哄睡了，就换上赶海的衣服，让陆珩进去陪着孩子们。
“他们晚上睡着一般没什么事，你就守着他们睡觉就行，我大概一个多小时后回来。”
不同季节赶海的时间点也不一样，过年这会儿大家都喜欢晚上退潮后去赶海，乔卿卿找的这个理由没什么毛病。
叮嘱过后，乔卿卿拿着煤油灯，兜里揣着手电筒，挑水两个空桶，朝门口走去。
陆珩送她出大门，眉心始终深锁着，就没舒展开过。
乔卿卿看得好笑，冲他抬了抬下巴：“别担心了，我又不是第一次去赶海，论起赶海经验，我也算是个老师傅了。行了，赶紧回去睡吧，明天还要早起干活呢。”
陆珩立即道：“明天你别早起，我起来做。”
明天要做哪些事情，今天吃晚饭的时候媳妇儿都说过了，他一一记着呢。
尽管乔卿卿不需要，但是陆珩的心疼和体贴，依然让她满心欢喜。
“嗯，我先走了啊。”
看着乔卿卿远去的背影，陆珩始终不舍得转身，一直盯着她离开的方向，直到煤油灯的光亮化为一个光点。
陆珩才若有所思地回家：看来媳妇儿以前是个住在海边的妖……会是啥？海鸥？海里的生物？
想着想着，陆珩就猛甩头。
真是疯了，他一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居然会有这么离谱的联想。
……
乔卿卿到海边一看，果然有不少人。
大家或是提着煤油灯，或是拎着老式灯笼，还有的拿着气死风灯。
只是光线昏暗，离得稍微远一些，就谁也看不清谁的样貌，自然省去了寒暄的功夫。
乔卿卿到了就闷头赶海，赶着赶着，她人就往偏僻黑暗的地段去了。
再接着，嘿，没人了！
进了空间，乔卿卿直接躺床上了。
她哪儿是来赶海的，空间那么多海鲜随便吃，根本不需要再苦哈哈地赶海。
只是，不说来赶海，明天她变出一堆海鲜，多少有点惊悚了。
——其实乔卿卿不知道的是，比起她大半夜跑来赶海，陆珩更宁愿她凭空变出海鲜，反正媳妇儿在他心里就是个不可思议的、神奇的存在……
乔卿卿再离谱，也不过是坐实他的猜测。
至于媳妇儿是人是妖，会不会给自己带来什么不好的影响，那陆珩就不在乎了。
只要媳妇儿别抛夫弃子就行。
等时间差不多了，乔卿卿出了空间，随便找个地方逮蛏子、花甲。
别的海鲜都能通过海捕收获，这蛏子花甲目前则只能通过赶海、海边沙地诱捕才能得到。
如果赶海光拿出海虾海鱼海蟹而没有蛏子花甲，反而会奇怪。
最后，乔卿卿挑着两桶海鲜回家——一个桶装蛏子花甲，一个桶装鱼虾蟹和水。
她专门避开大路，一路也没遇着啥人。
到了家，乔卿卿又往桶里额外添了些东西。
等陆珩听见动静出来，就看到媳妇儿挑着半满的两桶收获回来了。
陆珩看愣了。
这怕不是海鸥，最少也得是个龙王三公主。
号令一出，海底生物纷纷主动来赴死。
乔卿卿放下担子后，揉了揉酸痛的肩膀，看陆珩一副想要参与又不知该从何入手的模样，交代道：“你去给那桶蛏子花蛤添点盐水，今晚让它们吐吐沙。”
陆珩迅速回过神，“好。”
乔卿卿看他进厨房拿盐了，便进房间换了身衣服，顺便给自己身上擦擦。
收拾干净，她就借着陆珩体温的余热，钻进暖和的被窝搂着儿子睡觉了。
陆珩忙活完，发现媳妇儿睡下了，也就安心地锁了门去了隔壁。
一早起来，陆珩就烧水宰鸡。
家里还有猪肉，是队上养的猪，年底了除去交的公粮，还剩一头杀了全大队的凭工分购买，价格比供销社的便宜很多。
猪是乔卿卿和陆珩到的那天杀的，早上刚杀了猪，两人晚上就到了，有点可惜，没分到肥肉，大队长给她匀了点后腿肉，除了瘦没毛病。
好在乔卿卿就爱吃瘦肉，家里还有之前炼的油，倒也不愁没油水。
只是，这样一来就做不成红烧肉了。
所以乔卿卿打算弄个黄焖鸡。
这吃法目前还是很新鲜的，尤其是在南方一带。
大鹅也杀了一只，做铁锅炖。
陆珩今早有的忙了。
乔卿卿果真睡了会儿懒觉，知青们都到了，开始给陆珩搭上手，她才打着哈欠从房里走出。
昨晚陆珩回房歇下后，她就进了空间干活，那块地种的粮食作物，该浇水的浇水，该收的收。
半夜还抽空给老大把了会儿尿，免得新换的床单被褥又被淹了。
忙了好几个小时，快天亮了才进小木屋睡觉，睡醒了出来躺床上闭眼假寐，以此蒙混过关。
但是外人不知道啊。
看乔卿卿这副睡不醒的样儿，知青们都露出了玩味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