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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子衿嗤笑一声。

显然是没有把吴景初放在眼里。

吴景初带着愠怒瞪了他一眼,随后恢复温和的声音对苏乐悠说:“乐悠妹妹,我下次再来看你。你好好养身子。”

苏乐悠轻轻点头,随后吩咐秋月送吴景初至门外。

随着门扉缓缓合上,屋内再次回归了宁静,只余下两人浅浅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

这次,陆子衿没有像往常那般对苏乐悠露出丝毫冷淡之色,反而温柔地牵起她的手,眼中满是关切。

“你不必为那些无关紧要的人分心,他们的话,你大可不必放在心上。现在,告诉我,你感觉如何?身子可还吃得消?”

苏乐悠轻轻咬了咬下唇,眼中闪过一丝疲惫,但还是点了点头。

陆子衿见状,动作轻柔地将她打横抱起,这一举动正巧被屋外的夏荷看到。

她不禁瞪大了眼睛,满是惊讶。

苏乐悠则羞涩地低下了头,将脸深深埋进陆子衿温暖的胸膛。

“我抱你回去休息。”

他稳稳地抱着苏乐悠,穿过长廊,回到了她的厢房。

将苏乐悠轻轻放在柔软的床铺上,陆子衿细心地为她盖好被子,确保她不会着凉。

他坐在床边,目光温柔地注视着她略显苍白的脸庞,轻声细语道:“这段时间里,多静养,少走动,更不能吹风。若是现在不注意,将来可能会留下病根,那才是真的受苦。”

她抬头望向陆子衿:“子衿,刚才姨母的人看到你这样抱我进来,我怕会给你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陆子衿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颊:“别担心,这一切有我。而且,我正好也要去找母亲,有些事情需要和她谈谈。”

苏乐悠心中暗自揣测着陆子衿的意图,但她没有多问,只是拉着他的手轻声叮嘱道:“子衿,答应我,无论如何,你都不能冲动行事。”

陆子衿低下头,在她的樱唇上轻啄一下:“放心吧,我答应你。”

他径直踏入了刘氏的院落。

刘氏刚听完夏荷关于听雨轩内发生之事的详细禀报,脸色显得尤为凝重,眉宇间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

见到陆子衿踏入门槛,刘氏轻轻叹了口气,那声叹息中既有对他们的无奈,也有现在形式的复杂感慨。

“子衿,你来了。”

“母亲,我有一些重要的事情,需要向您求证。”他直视着刘氏的眼睛。

刘氏闻言,眉头轻轻蹙起,她心中已然明了陆子衿此行的目的。

她轻轻放下手中的茶盏,茶水的余温似乎还残留在指尖,却已无法温暖她此刻微凉的心。

“你指的是悠悠的事情吧?”她试探性地问道。

“正是。母亲,您曾答应我,待年后便将乐悠妹妹许配于我,为何如今又要安排其他男子与她接触?”

陆子衿的话语中带着几分质问。

刘氏闻言,轻轻摇了摇头,“吴世子今日来访,实属突然,我总不能无端将他拒之门外。再者,他们本就相识,多一个朋友又有何妨?”

“母亲,之前我们的说话可还算数?”陆子衿追问道。

“自然是算数的。”

“那好,请母亲不要再给乐悠妹妹这里安排其他男子接触了。若有下次,我可就不那么好说话了。”

刘氏眉心一跳,陆子衿说的格外认真,她有些担心。

“子衿,你误会了。”刘氏连忙解释道,“我并未有意破坏约定。吴世子为人清正,在京城中口碑极佳,我只是觉得他与乐悠多交流并无坏处。你何须如此介怀?”

“为人清正?”陆子衿冷笑,那笑容中充满了对吴世子真实面目的不屑与嘲讽。

“母亲,您怕是对他了解不深。他并非您所想的那样简单。乐悠妹妹为人单纯,还请不要再让其他男子接近她教坏她了。”

*

数日后,京城出了一件大事。

一桩轰动朝野的丑闻悄然浮出水面,将吴景初这个名字推上了风口浪尖。

吴景初竟因在云梦阁这一京城着名的风月之地狎妓而被捕,此事迅速成为街头巷尾热议的焦点。

更令人哗然的是,广义侯,这位德高望重的老侯爷,竟不顾颜面,亲自踏入那阴冷潮湿的牢房,将自家不争气的儿子领了出来。

这一幕,无疑是在京城贵族圈中投下了一颗重磅炸弹,引得众人纷纷侧目,私下里更是议论纷纷,对吴景初投以复杂的目光。

在男尊女卑的封建社会,男子流连青楼虽非罕见,但一旦事发,尤其是以如此不堪的姿态被揭露于众目睽睽之下,无疑是对家族名誉的极大玷污。

吴景初的此番行径,无疑让广义侯府颜面扫地,成为了京城茶余饭后的笑柄。

那日官府接到密报,称云梦阁内藏有细作,一场突如其来的搜查行动打破了夜晚的宁静。

云梦阁的掌柜娇娘亲自引领着神色严峻的官员们,一步步逼近了吴景初所在的厢房。

随着厢房门被猛然推开,一幕令人瞠目结舌的场景展现在众人面前。

吴景初,这位广义侯府高高在上的世子,此刻却衣衫不整,与小倌儿在床上纠缠不清,颠鸾.倒凤。

更令人震惊的是,他竟是处于被动的位置,是被压在下方的那个,这一幕无疑是对他身份与尊严的极大讽刺。

这件事很快就传了出来。

那小倌儿的身份因疑点重重,被直接押送至大理寺严加审问,而吴景初,作为当事人之一,自然也难逃干系,被一同带走接受调查。

广义侯接回吴景初,他的怒火如火山般爆发,他颤抖着手,给了吴景初一记响亮的耳光,那清脆的声音在空旷的大厅中回响。

老侯爷的声音里充满了失望与愤怒,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寄予厚望的继承人,竟会做出如此大不韪之事。

“混账东西!你竟敢玩男人!你让我们侯府的脸面往哪里搁?!”

面对父亲的责难,吴景初跪在地上,脸色苍白,眼中满是不甘与委屈。

“父亲,我是被冤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