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国公府。
李雯希摔了手里的点心,板着张脸,气的发抖,“这么好的局,还能叫她给逃了。”
外头的传言几乎能要了一个人的命了,可她不光逆风翻盘,还成了一个被牵连的可怜人。
经过这一次,没人会觉得她是李雯君了,充其量不过是个和李雯君相像的人罢了。
“是啊,现在外头又开始传李雯君死的蹊跷,怕是有人故意为之…”初夏压低了声音。
“一群蠢货,闹得这样大,万一有人查怎么办。”李雯希面露焦急。
这一点他们说的没错,李雯君出城时的车夫是被人买通的,想她死的人很多。
初夏左右看看,小声道:“人是邹氏找的,就算是查也只能查到她身上,同少夫人没什么关系。”
李雯希满意的挑了挑下巴,“多亏你仔细,不然留了尾巴就不好了。”
初夏趁机再表衷心,“奴婢是少夫人的人,自然要一条心。”
“虽然没有趁机扳倒她,但好歹也刮不着我们,如今邹氏被通缉,也是她咎由自取。”
李雯希说的正义凛然。
荣国公府门外,小满跪着,围观的人只叹这丫鬟忠心讲义气。
不一会一位婆子走了出来,慈眉善目的,拉着小满的手将她拽了起来。
“今儿的事情郡主都听说了,郡主说不怪你们,要怪也只能怪那些居心叵测的人。
郡主还被你的忠心有义所感动,所以特意派老奴来问问你,可愿意到郡主身边做事。”
小满面露惊讶,但随即又跪了下去,“奴婢愿意!”
“瞧瞧,云安郡主真是心胸宽阔啊。”
“这样的丫鬟难得,能收在身边也是好的。”
围观的人也一言我一嘴的议论着,无不赞赏。
小满进了府才松了一口气,今日这些话说的比她十来年还多,现在郡主交给她的任务已经完成了,这心也落了下去。
潇湘院。
楚明君听着熟悉的脚步声,笑着道:“是小满凯旋归来了。”
伞儿跟着鼓掌起哄,“我之前也挤着在外头瞧了,你说的真好,我就是背下来也说不了那么溜。”
小满抱着茶壶一饮而尽,这才擦了擦嘴,禀报道:“奴婢自己一时没忍住,随意发挥了一下…”
楚明君点了点桌上的信,上面将公堂之上的言行都仔仔细细的记录了下来。
“你说的很好,比我写下的还要详尽,此番事半功倍。”
小满一笑。
“只是可惜了,没有把李雯希和侯府扳倒。”伞儿略带遗憾道。
楚明君只摇摇头,解释,“她和侯府不会那么容易就倒下的,况且他们也不会太傻,许大人第一次进府的时候,他们就应该有所防备了。
能翻出尸体也是因为他们不知情,但也已经打草惊蛇,他们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肯定会藏好的,即便是藏不好的也可以顺水推舟,扣在邹氏的身上。
邹氏从前毕竟是侯府的主母,有些事情要说她不知道恐怕还没人信,如今她又与侯爷撕破了脸,不推到她身上又推到谁身上呢。
而且,此番我们的目的就是推翻那些谣言,至于其他的,倒也不用说的太清楚,模棱两可,才最引人遐想不是吗。”
公堂之上,虽然这命案以及坏事儿都是出自邹氏之手,不过但凡动些脑子,也能想到侯府里的人也清白不了,所以真的就同他们没有关系了吗,她并不这么认为。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从此李雯君的死已成了事实,再不可能掀起风浪。
至于她,不过是长的相像的无辜之人罢了。
小满附和道:“郡主说的没错,现在外头都是阴谋一说偏多,侯府暗害李雯君,卸磨杀驴后还要泼脏水,十分歹毒。”
楚明君勾了勾嘴角,“现在还只是个开始而已,从此之后李雯君就彻底成为过去了。”
“这么好的事情,该好好庆祝庆祝才是。”伞儿话音刚落,就听太夫人的声音响起。
“要庆祝什么呀。”
楚明君忙起身,搀扶着老太太进来,“当然是庆祝我沉冤得雪了。”
太夫人宠溺的点了点她的鼻子,心疼道:“你这孩子,也是主意正,出了这样大的事情,居然不来找我。”
“都是些陈年旧事,老对手了,若是这都对付不来,我都白活这一遭,更别提还要劳烦母亲了。”
楚明君扶着太夫人坐下,自己才坐在另一边。
“你这孩子这样要强,可叫我心疼,秦昭也是,怎么不知道帮着一些。”
“苍天可见,我哪里是没帮的,不然母亲真以为那许无欲是这么容易就请出来的?”秦昭从书房来,一进门就听见他家老太太在数落他。
太夫人勉为其难的点点头,“算你做件人事儿。”
秦昭站的笔直,拱了拱手,恭维道:“瞧你说的,我自己的媳妇儿我自己不疼,难道给外人来疼。”
楚明君瞪他一眼,要不是太夫人在这,非要怼他几句,秦昭就是吃准了这点,每逢太夫人在,准要恶心她几次。
“行了行了,中午才吃了碗燕窝,你这会儿在叫我吐出来。”太夫人嗔笑道,又抓起楚明君的手来,摩挲两下还稀罕不够似的。
“母亲虽然岁数大了,但也还不是老糊涂,且还有那么点儿能力,若你不想自己动手,就都和母亲说。
若你不愿意,那就放手去做,仇嘛,肯定还是自己报来的痛快些。”
楚明君感激的点点头,“若有困难,我定第一个找母亲帮忙。”
“这就对了。”太夫人忽然又想起什么,嘱咐到,“不久就是十五了,府里的事儿都有你大嫂呢,再不济也有你三嫂跟着帮忙,若有什么求到你的,能推就推了。
管家的事儿不好当,熬心费神,你歇着便好,缺钱了母亲这有呢。”
“哟,你这话被你大儿媳和三儿媳听了,就不怕折了你这把老骨头。”秦昭笑呵呵的插了一嘴。
楚明君瞥他一眼,“你会不会说话。”
太夫人嫌弃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你大嫂是当家主母,这责任她逃不开。
你三嫂睡觉都抱着算盘珠子,她最乐意干这事儿了,何苦再叫我的小儿媳来多费这个事。”
“是是是,您老最不偏心,那把那个镯子也给大嫂三嫂带两天。”
太夫人:“那不行,我这镯子就一个。”
等说完了她这才反应过来,作势要去打这个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