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了吗,那些事儿啊都是八九不离十了,许大人都去了,听说还抓了不少人走呢。”
“就说是不能是空穴来风吧,肯定是有些说法的。”
两个凑在街边的妇人闲聊,忽然一阵嘈杂,马儿疾驰而过。
“哎呦,又是官爷过去了,还不快去瞧瞧。”
好热闹的百姓已经跟着马跑了,一路来到了宣平侯府。
府内,丫鬟一路小跑着去通报,“老夫人,许大人又来了。”
老夫人气定神闲,丝毫不乱,“慌什么,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稳着点,告诉你们的没忘吧。”
丫鬟低着头,“奴婢谨记。”
“那就下去吧,机灵着点,不该说的别乱说。”老夫人带着威胁的语气。
丫鬟身子一抖,忙低头又退了下去。
“许大人,府里备了上好的云雾茶···”管家话还未说话,许无欲就直接无视他走了过去。
“不必了。”
“那大人还有什么吩咐?”管家点头哈腰的问。
许无欲,“老实些,不要耽误我们办案。”他转身一挥手,他手下的人全都冲了出去。
管家慌了,刚要开口就被许无欲的眼神给逼了回去,手足无措的站在一旁。
乐寿院,孙允儿坐在老夫人这,手里绣着给孩子的衣裳,忽然指尖一阵刺痛,血珠慢慢变大。
她心一颤,紧接着门帘被掀开,于妈妈快几步走,忙道:“老夫人,不好了,许大人带人从落虹园里挖出了三具骸骨···”
老夫人手里的牌啪的一下甩了出去,“怎么可能,我不是叫邹氏处理干净了吗。”
于妈妈一脸苦笑道:“那邹氏应当是没听老夫人的。”
“蠢流油的王八羔子,她把人埋府里了!她怎么想的,真是晦气。”老夫人气的骂。
孙允儿捏着额头一阵无语,邹氏蠢不是人尽皆知的事情,可依着她看,老夫人也没好上多少。
这么大的事情,居然能交给她去做,说起来还是太不把人命当回事,死一个丫鬟对他们来说无足轻重。
于妈妈又道:“之前落虹园不是翻新过吗,那尸骸埋的位置也是有讲究的,想必是用来打桩了。”
老夫人皱着眉骂,“她那个脑子懂得什么叫打桩,况且那都是要用活人的,哪有用几个死的去,白长了个脑子,还学人家玩儿那些。”
可事已至此,说什么也都没用了,尸体是从侯府挖出来的,侯府撇不开干系。
“允儿,你说这事情该怎么办。”
孙允儿沉思良久,内心动摇了许久,才决定了下来。
“我不懂这些,还是听母亲的。”她垂着头,一副温顺的样子。
老夫人满意的点点头,吩咐道:“出去做出些惶恐难过的模样,就说都已经挖出来了,也没办法再替她隐瞒。”
于妈妈一愣,这才点了点头,“老奴明白。”
落虹园,于妈妈紧赶慢赶的过去,早就备好了一肚子的说辞,结果却扑了个空。
“许大人呢。”
管家黑着一张脸,“走了,还说三日后开堂审案,叫咱们侯府上公堂呢。”
于妈妈一拍手,急道:“这下遭了。”
同样的话,楚明君那边也得了信儿。
秦昭挑眉看她,说道:“许无欲很聪明,想必该了解的已经了解了,你不必跑这一趟。”
“的确,我去不去都是一样的,就由小满代我,她的身份也算合适。”
小满垂首,“奴婢定不负郡主嘱托。”
开堂那日,百姓围的里三层外三层,都想看看这莫大的热闹。
只是等来等去宣平侯府来的不过是个管家,至于从前府上的二姑娘,来的也就是个丫鬟而已。
许无欲一手拍着惊堂木,厉声问道:“堂下何人。”
“小的张坤,是宣平侯府的管事,府里老弱病残,不便出门,就由小的代替。”张管事介绍道。
“奴婢是李雯君的贴身丫鬟,从小就跟在姑娘身边。”小满淡定道。
许无欲,“李雯君作为被告,为何不来。”
小满,“我们姑娘已经死了,怕是来不了。”
那状告李雯君的三对夫妇气愤反驳,“她撒谎,李雯君明明还活着!就是云安郡主。”
“你们找李雯君,同人家云安郡主有什么关系。”小满不服。
“大人,她撒谎啊。”那几人不肯。
惊堂木一震,几人闭了嘴。
“再重复一遍你们的状词。”许无欲严肃道。
“李雯君杀了我们家的丫头,只给了我们银子打发,连尸身都不见,如今只能立个空冢啊。”
许无欲看一下张管事和小满,“那三个丫鬟本名分别是连心,夏蓉,贵荷。
你们可有印象。”
张管事先答,“回大人,有印象,她们都是十五年前采买进府的丫鬟,都是走了正规文书的。”
“你们家的几个女儿死了多少年了。”
那几个夫妇相应回道:“十三年,十二年。”
许无欲点点头,又问张管事,“这几个丫鬟都做的什么活。”
张管事眼珠子一转,似乎有所犹豫。
“本官劝你如实回答。”许无欲威慑道。
“是…都是在前夫人邹氏院子里做丫鬟的。”
许无欲就问那夫妇,“你们有什么证据怀疑人是李雯君杀死的。”
一男人愤愤回,“外头传的有鼻子有眼的,不是她还能是谁。”
许无欲拿出杵作给的证词,念道:“本官带人从宣平侯府的花园中的确是搜出了三具女尸,年龄对得上。
经过仔细的分辨,可以确定女尸就是你们死去的女儿,并且的确不是病死的,而是死于外伤。
其中连心是死于头部钝伤,一击毙命,夏蓉双手折断而死,至于贵荷,是头部被扭断而亡。”
这话一出那三个丫鬟的父母都哭成了泪人。
就连外面的百姓都直呼残忍。
“我们的女儿死的冤呀,死的惨啊,还请大人为我们主持公道!”
那几个家属恶狠狠的盯着小满,恨不得连她也一起惩罚了。
张管事一头的冷汗,辩解道:“这样的事情府里的主子都不清楚啊。”
许无欲哦了一声,“你的意思是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没人知道。”
“凶手自然是知道的,不然人是怎么死的又是怎么埋进去的呢。”张管事心虚道。
许无欲点头,“这样凶残的手法,下手的人很厉害,几乎都是一击毙命,可能根本不会引起人的注意,至于埋尸,都是自家,夜黑风高也并无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