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说是他们,就该放踏雪出来,不过秦昭也有用,他比狗还疯呢。”长公主笑着打趣。
秦昭:“…您不夸我是难受怎么着。”
楚明君还怪爱看他们斗嘴的,只是饭还没吃完,于是又继续回去接着吃。
饭桌上,秦昭问了一嘴,“这样的害虫趁早除去最好。”
留着时不时的也够恶心人的。
楚明君笑着说,“瘦死的骆驼也比马大,再怎么他们也是有爵位在的,一招灭了也没那么容易,况且,我也不愿意。
我心胸狭隘,仇记得深些,不想给他们个痛快。”
现在好不容易能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怎么也要把之前受过的委屈都找回来,来日方长,就当是雨天打孩子了。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秦昭抬眸看了她一眼,“这下记住了,往后可不能惹你。”
“这话说的好像我愿意搭理你似的。”楚明君嗔他。
长公主看着他们两个嘴角扬了起来,说道:“我看那个老家伙怕是不肯罢休,你提防着些。”
“那是自然,不过老夫人咽不下这口气,这会儿估计已经在开始算计我了。”楚明君喝了口汤,气定神闲道。
*
宣平侯府。
老夫人歪在椅子上捶胸顿足,一口一个家门不幸,喊的侯爷脸都黑了几分。
“我李家是造了什么孽呀,抱回来这样一个祸害,搅的全家不得安宁,如今她是神气了,便不把我们当人瞧,可哪还有天理呀。”
孙允儿抿着嘴唇没有说话,一瞧这模样就知道是在那边吃了亏,回来又是哭又是闹的。
她一早就不信李雯君会死,那样算计多谋的人,怎么可能就那样稀里糊涂的没了,在那之后又碰巧新封了一位郡主,她心中早就有所怀疑,如今也是对上了。
只是不知道老夫人哪里来的胆子还敢登门去,就先不说云安郡主这一层身份,国公府四夫人这又一层身份,当初李雯君走的时候可是闹得满城都沸沸扬扬,恩断义绝四个字是哪里不明白,还敢拿着长辈的身份上门闹事。
不过又是听了李雯希几句挑拨,就开始不知天高地厚了起来。
真这么容易,李雯希近水楼台,她自己怎么不上。
都说老夫人有手段,如今年纪大了,脑子到底是不清醒。
侯爷除了只会几声叹息之外,就在一旁生那窝囊气,口中说着有辱斯文,他怎好跟着计较这些个后宅的事情,气的老夫人嚎的更大声了。
“允儿啊,你年纪小脑子清楚,快想些法子,不然我侯府只怕又要被她踩的死死的,永无抬头之日啊。”
孙允儿只心底嗤笑,若非他们上赶着去寻人家的不痛快,人家都不稀罕踩这一摊烂泥,侯府的脸丢的还不够尽吗,早就没有抬头之日了。
她愈发后悔自己当初的决定,以为自己避开了母亲的路就能好了,结果却选了最烂的一条。
“这实在是难搞,我也想不到什么好法子,不过雯希和她就在一个府住着,有什么事情应当是好说的。”
孙允儿自然不肯接这样的差事,谁提起的就往谁身上打回去便是。
老夫人认同道:“这倒是,那就叫希丫头回来一趟,你…”
话还没说完孙允儿就捂着肚子直呼痛,侯爷猛的站了起来,叫道:“还不去叫大夫。”
他现在对孙允儿这肚子看得紧,一有点风吹草动,就不得了了,还没等老夫人反应过来,人已经走干净了。
她气的捶着桌子大骂,“没有一个靠的住的,都是不中用的东西,忘恩负义啊。”
于妈妈这段时日操心操的也更加苍老了,只能劝道:“儿孙自有儿孙福,老夫人您就别管了。”
老夫人蹭的一下坐起来,“我不管,这府里就乱了套了。
允儿那丫头到底是被那小娼妇给带歪了,当着我的面也敢玩儿那些心思,亲的又有什么用,该靠不住还是靠不住,都是些狼心狗肺,对不起我这一番苦心。
我这都是为了谁呀,还不是为了他们。”
老夫人大吵大骂了一会儿,傍晚的时候李雯希就来了,两人不知说了些什么,半个时辰才走。
翌日。
云安郡主的真实身份,在坊间已经传开了。
到了下午,这已经愈演愈烈,连说书的都已经编出了故事,讲了不知几遍了。
消息传到楚明君耳朵里的时候,正是午时,楚明君和秦昭正在用午膳。
伞儿咬牙切齿的学,“现在外头都说郡主狠心又算计,将侯府当踏脚板,利用过后半点不留情面,如今飞上了枝头,就不认人了。”
“那可真是不孝啊。”秦昭还跟着插话。
楚明君漱了漱口,指了指案上。
“那边放着一本书,偷偷传给哪个说书先生,别暴露了身份。”
伞儿拿着看了看,她又不识字,转身又去拿给小满,问道:“这是什么?”
小满翻了几页,震惊的抬头,“郡主,我们不该解释清楚的吗,怎么还能火上浇油呢。”
楚明君淡笑着道:“解释有什么用,百口莫辩罢了,扣帽子这种事随随便便就能轻易毁掉一个人,他们想颠倒是非黑白毁了我,如此处心积虑叫我都感动了,所以要帮他们一把才是。”
“这…”小满迟疑片刻后还是选择相信郡主,走了出去。
秦昭拍了拍手掌,欣赏道:“你这一招用的艰险,但实在是妙。”
“不过坊间谣传,谁又会在意呢,可传着传着假的就变成了真的,即使是被冤枉的,也没有办法了。
倒不如把事情闹得更大些,大到连官家都要出面才好,反正我行的端坐的正,怕的该是那些阴暗小人才对。”
秦昭挑了挑嘴角,“这样的热闹我喜欢,那为夫就帮你一把,让这把火烧的更猛一些。”
翌日,云安郡主的谣言愈演愈烈,只一间茶楼围了里三层外三层的人,只听醒目一响,说书人登场。
“各位可听了云安郡主的神秘身世之谜啊?”
“听过了,要说就说点儿新鲜的!”有人喊。
说书人一笑,神气道:“我今儿个讲的,就是新鲜的,独家,惊天,秘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