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会同钱过不去,李明霖心安理得的收下了银票。
夫妻两个正商谈宅子选在何处的好,小满就到了。
“快进来,妹妹怎么没过来?”林氏刚说完也发现自己说错了话,忙道:“瞧瞧我这记性,妹妹若是这时候来,恐怕祖母就不肯放人了。”
老夫人的心思深,再加上她心里防备着李雯君,若这事同她扯上太多关系就不好了。
小满掏出一封信来,“搬家是大事,二姑娘特意叫奴婢来送些贺礼。”
李明霖打开信一看,里面是上京几处宅院的位置,价钱都合适,位置也不错外加牙行的丫鬟小厮册子。
“都是我们姑娘亲自选好的,大公子若是不满意,还有备选。”
李明霖和林氏没有想到李雯君居然能为他们做到这般,感激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这个做兄长的居然要劳烦妹妹做这么多…”
“姑娘说了,少夫人现在身子不好做这些,都是举手之劳。”小满如实转达道。
林氏眼窝一烫,从春闱到现在,妹妹一直帮衬着他们,事无巨细。
若没有妹妹,他们夫妻还不一定要过什么样的日子。
“都不知怎么谢妹妹才好了。”林氏哽咽道。
“姑娘说,等宅子租好了,她等着吃酒呢。”
李明霖点点头,“一定。”
小满再交代最后一句,“恐生变数,还请大公子快些安排。”
“我现在就去看宅子。”李明霖也是一时都不愿意等了。
如今有了妹妹给的这个册子,在其中挑就可以了,银钱侯府给了一些,省着些用都是够的。
小满回了云水院,将刚发生的都交代了一遍。
李雯君点了点头,有吩咐的:“找些街头乞丐,将李雯希和秦长卿无媒苟合的事情传出去,挑最难听的说。”
他们的爱不是无坚不摧吗,既然拆不散,恶心恶心总是必要的。
其次,她这个受背叛的可怜人,总要赚回来一些同情。
翌日,街头巷尾又多了些趣闻。
宣平侯爵府的那位大姑娘,当假圣女骗人的那个,同荣国公府的小公爷秦长卿混在了一起。
两人自从泸安回来后,一直在千佛寺的庄子上住着,日夜同屋同眠,无媒苟合。
原本李雯希那点儿事儿就成了人们茶余饭后的笑柄,名声臭如咸鱼,她做出什么事情倒也不稀奇。
只是另一个秦长卿不一样啊,那是什么样的人物,万千少男少女的偶像,仙子一般的人,如今却同李文熙这样的人扯在一起。
说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也不为过。
于是这劲爆的新闻,连宫里头都传了进去。
最先生气的是展万娇,气的要去荣国公府给李雯君讨个公道,结果被郡主好说歹说的劝了下来。
郡主是不信李雯君那孩子的心眼还能受什么委屈。
不过有人愁自然就有人欢喜,昭武伯爵府就差直接放炮庆祝了,岳氏实在憋不住,开始找长公主商量。
“你说什么时候上门提亲的好?”
长公主:“现在。”
岳氏摇了摇头,“现在不妥。”
长公主,“那你还问!”加一个白眼。
岳氏,“那我这不是着急吗,那个都住到一块了,退婚也快了吧。”
“那还真是说不准,起码老太太应该是不愿意放人的。”
长公主随后又道:“不过放不放也没用了,事情做到这步,在下去就太欺负人了。”
*
宣平侯府,荣太夫人亲自过来,只说要见李雯君。
李雯君那儿早料定了太夫人会来找他,早早就做好了准备。
“太夫人慢走。”丫鬟恭敬的带路。
荣太夫人摆摆手,大步流星,只想快点到,她是一点也等不及。
那个臭小子做的好事,气的她觉都睡不好,又怕雯君那孩子受委屈,赶紧就过来了,老夫人那边也不见,直奔这边来。
“太夫人。”
李雯君起身刚要行礼,就被一把扶住了。
“好孩子,快起来,让你受委屈了。”
荣太夫人是真的心疼她,抓着她的手,心生愧疚。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李雯君的眼泪就止不住的流,帕子掩面,哭的伤心。
“太夫人…”
“哎,不哭不哭,你一哭我这心里就更难受了。”
荣太夫人扶着她坐下,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心里跟刀绞似的。
“我知道长卿哥哥不喜欢我,可他也不该这样折辱我。”李雯君哭成了个泪人。
“那混小子,都是被他母亲给惯坏了,不过只要我老太婆还在世一天,就没人敢欺负你!”荣太夫人是打定了主意要为这丫头撑腰的,谁来都不好使。
伞儿在一旁还帮腔,“姑娘再哭眼睛可都要哭瞎了,您看太夫人都来了,有什么委屈都和太夫人说也好,这样憋在心里人也要憋坏了。”
荣太夫人一听哎呦哎呦的心疼道:“说的对,有什么委屈的尽管说,我给你出气去。”
李雯君又扮上一副懂事的模样,擦了擦眼泪,说道:“倒也没什么委屈不委屈的,感情这种事情又怎么能说的通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长卿哥哥和姐姐两情相悦,如今又···我也只能是祝福他们了。”
“不成!”荣太夫人气的脸都红了,“我不同意!”当着李雯君的面荣太夫人不好骂的太难听,但对于李雯希那孩子真是再给她一副眼睛也瞧不上。
“其实外头的传言也不尽是真的,我姐姐人还是可以的。”李雯君只委婉的夸赞道。
荣太夫人一脸的一言难尽,“傻孩子,都这时候了,你还为她说话,她可是抢了你的夫君呦。”
李雯君转过头,幽幽道:“她夺走的是人倒还好了,只怕她夺的是心。”
这下连荣太夫人也说不出什么了,只叹了口气。
长卿那孩子四岁前是养在她屋里的,这孩子从小就是一副耿直的性子,现在也是一样,说耿直是优点,她倒是不这么觉得,这样的人好了是一根筋,坏了也是一根筋,执拗的很。
君丫头这一点没说错,心走了,即使人在也没用了。
她早就知道,只是还抱有希望罢了。
“哎~你就注定同我们秦家无缘了吗。”荣太夫人拉着李雯君的手,惆怅的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