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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细地看过菜单后,太后就对东星斑毋米粥很感兴趣。

菜单上的那一句关于这道粥的注解——“吃米不见米”更是引起了太后的注意。

太后用调羹搅了搅碗里的粥水和鱼肉,倏地笑了。

“原来毋米粥就是没有米粒的粥啊,难怪筝丫头特意在菜单上加了一句‘吃米不见米’。”

粥底浓稠细腻,不见一粒米,却又米香四溢。

滑嫩肥厚的鱼肉被米浆紧紧包裹着,仿佛穿着一层柔顺的薄纱。

为了调味,粥里还加入了被切成细丝的上等陈皮。

仔细闻去,米香味和鱼肉的鲜香交织在一处,还掺杂着一丝淡淡的柑橘香味。

清雅柔和,闻起来十分宜人。

光是看着这上好的卖相,闻着这个味道,便让人胃口大开。

皇后也笑道:“映华县主一向都很有想法。”

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一粒米都没有的粥,确实很有意思。

难怪叫做“毋米粥”,原来是“无米”。

奇怪的是,为何映华县主要在粥里放入陈皮?

陈皮不管是跟粥还是东星斑,感觉都没有任何联系。

但按照皇后对沈华筝的了解,她从来不会在制作菜肴的过程中加入任何无用的步骤。

所以只有一种可能,陈皮的加入,会让这碗粥变得更香。

一想到这个可能,皇后对这碗毋米粥的期待感顿时拉满了。

加入了陈皮和东星斑,又没有一粒米的粥,究竟会是什么味道呢?

太子闻着那萦绕在鼻尖的香味,又看了看碗里的陈皮丝,没有说话。

他是个擅于归纳总结的孩子,尝了那么多道由海鲜制成的菜肴以后,发现了一个规律。

那些看似不起眼的食材,实则吃起来可能是最香的,往往对整道菜的口感可能也起到了画龙点睛的关键性作用。

一会儿吃粥的时候,他定要细细品一品这陈皮的味道。

景宁帝也看着面前的毋米粥,心里想的却是与面前的美味无关的事情。

他猜得没错,沈华筝对各种吃食都很了解。

就连海鲜的品类,口感和相应的烹饪方法也了如指掌。

至于沈华筝为什么会对这些如此清楚,景宁帝并没有深究。

当然,他也明白深究没有任何意义。

发生在沈华筝身上的一连串事情早就说明了她跟普通人不太一样。

景宁帝如今跟太后一样,深信沈华筝是个受上天眷顾,自身带有福运的人。

只要知道她的心是向着大梁,帮着大梁的就够了。

也不知道沈华筝以后还会给大梁带来什么样的惊喜。

一股浓郁的香味伴随着太后手中搅拌的动作在空中弥漫开来,将景宁帝的思绪拉回。

他看了看面前的佳肴,唇角上扬,眼尾眉梢都染上了笑意。

果然将葵阳镇并入棉州县的做法是对的,否则他们又怎么能够吃到如此丰盛的海鲜大餐呢?

一想到这只是第一场,晚膳的时候还有第二场。

景宁帝顿时觉得浑身都充满了干劲,恨不得立刻将今日的公务都忙完。

然后回来迎接第二场海鲜大餐。

太后抬头,就见太子和皇后都在眼巴巴看着她。

她笑了笑,随后便用调羹舀了一勺毋米粥,送入口中。

粥底爽滑甘冽,如同丝绸一般柔滑。

鱼肉弹滑可口,陈皮的加入不仅起到了提鲜的作用,更为其增添了一抹悠长的甘香,让这碗毋米粥的口感变得清雅了起来。

东星斑的鲜美和粥水的爽滑,陈皮的醇厚交织在一处,种种滋味层层递进,带来独特的味觉享受。

众人见太后开动了,也迫不急待地拿起自己的调羹,埋头吃了起来。

粥里没有一粒米,只有顺滑的粥水紧紧包裹着细腻白嫩的鱼肉。

弹脆鲜嫩的东星斑在其他菜里都是当之无愧的主角,可在这锅毋米粥里,却跟陈皮一样,成了“小配菜”。

这锅毋米粥通过用中低温浸煮食材的方式,让粥里的东星斑的质感愈加嫩滑。

用来浸煮的东星斑的又被是熬制到见不到一颗米粒的粥水底,如一层米浆裹在肥厚的东星斑上,更显嫩滑清香。

在浸煮的过程中,东星斑的鲜甜和陈皮的甘香都温柔地渗入到香醇的粥水里。

粥水入口顺滑香浓,温润舌尖。

咸鲜细腻的粥水和鱼肉的鲜甜,陈皮的香味完美地融合在一起。

细细品味,米香,肉香和果香在口中交织缠绕,碰撞出一种鲜美又回甘的滋味。

鱼肉柔中带弹,外面裹满了米浆,入口滑润。

细细咀嚼,顿时满口香浓。

众人一勺一勺地吃着东星斑毋米粥,感受着在唇齿间和喉咙拂过的那股细腻柔滑。

真是爽滑滋润,清雅柔和。

不得不说,东星斑毋米粥被安排在甜品前面上,实在是明智之举。

吃了那么多肉食,多少会感到一些腻味。

一勺细腻香浓的毋米粥入口,只觉得口腔中的油腻感顿时被一扫而空。

粥水顺着喉咙落入胃腹,感觉整个人都暖洋洋的,很是惬意。

……

吃完爽滑滋润的东星斑毋米粥,第一场宴席已经到了尾声,只剩下最后一道甜品。

侍女们将一道道饭后甜品呈到饭桌上,供宾客们享用。

“这是杏仁奶糊?”

夷安长公主看着侍女呈上来的甜品,感到有些惊讶。

乍一看过去,杏仁糊奶有点像粥。

她还以为吃完了东星斑毋米粥,又上了一份粥。

乐佳郡主笑道:“祖母,就是杏仁奶糊。这是早上刚让人磨好的。我也有份帮忙的。”

自从那次在莲香斋吃到沈华筝特意做的芝麻糊杏仁霜之后,她就喜欢上了跟杏仁有关的甜品。

今日这道甜品还是她给筝筝建议的呢。

夷安长公主:“真的呀,宁儿现在都已经这么厉害了。”

她说着,便用调羹舀起杏仁奶糊,尝了一口。

杏仁奶糊入口的瞬间,舌尖就被那清新微甜,顺滑细腻的口感所惊艳。

咽下后,唇齿间仍缠绕着一股杏仁独有的香味,还有牛乳的清香。

乐佳郡主一脸骄傲:“祖母,我现在可是跟筝筝学了不少。就这道杏仁奶糊,那些关键步骤都是有我参与的。我已经知道怎么做的,回去如果你们还想吃,尽管找我。”

这道甜品是用磨出来的杏仁浆加水过筛,然后倒入小锅中用大火煮沸,再加入适量的白糖,边煮边搅拌。

然后在糯米粉里加入清水化开,待锅里的白糖融化后,将化开的糯米浆水倒入锅中。

一边煮一边搅拌,直至再次烧开。

最后一步便是将牛乳倒入锅里,继续搅拌,直至再次煮开。

梁氏也尝了一口杏仁奶糊,感受到那股丝滑的甜香一点点在舌尖上化开,在唇齿间,甚至整个口腔里回荡。

她笑眯眯地看着乐佳郡主:“很好吃,阿宁真棒。”

上次乐佳郡主煮了皮蛋瘦肉粥给文信侯一大家子当早膳,可把他们给感动坏了。

文信侯也附和道:“这个时候吃杏仁糊挺好的。”

杏仁有润肺散滞的功效,冷天里能够吃到一碗热乎乎的杏仁糊,整个人都会妥帖不少。

没了阿宁这么好的闺女,也不知道他那个傻弟弟会不会后悔。

文信侯一边想着,一边乐滋滋地吃着杏仁奶糊。

真好吃。

反正不管他会不会后悔,这个闺女是不可能还回去的。

儿女双全的福,谁享谁知道。

哈哈哈!!!

江郗安静地听着长辈们说话,并没有开口。

只是在尝了一口杏仁奶露后,朝乐佳郡主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杏仁奶糊并不是芝麻糊那种流沙的口感,而是更浓稠一些。

奶香味非常浓郁,伴随着丝滑的口感。

如果不是其中的杏仁味太过明显,他还以为自己是在吃双皮奶呢。

不过,也有点像在吃杏仁味的双皮奶。

乐佳郡主见家人都喜欢这道甜品,心里高兴极了。

口中那股甜蜜的滋味,似乎一下子从舌尖,又涌到了心间。

感觉整个人都是甜丝丝,暖呼呼的,舒服极了。

嗯,这个时候吃杏仁奶糊,确实挺好的。

夷安长公主看着一家子其乐融融,和睦相处的美好画面,心里倍感欣慰。

孙女以前身体不好,但能够平安地长大,还出落得亭亭玉立,知书达理。

她也算是没有辜负当初对韩氏许下的承诺。

眼看着孙女一天比一天聪明乖巧,倒是可以慢慢把韩氏当初留下的那些嫁妆交回到她手里了。

有一件事情,夷安长公主一直没跟乐佳郡主说。

其实当年韩氏去世前,把她的嫁妆尽数托付给夷安长公主保管。

夷安长公主很会经营,也很用心。

韩氏当年留下的银钱早就翻了好几倍,生意也铺得很广。

夷安长公主一直在等一个合适的时机,把这些东西都交到孙女的手里。

……

小厮恭恭敬敬地立在小韩氏面前,转达江晋荣让他说的话。

“夫人,老爷今日有应酬,让你们不必等他回来吃饭。”

小韩氏紧攥着拳头,指甲陷入掌心,面上却还是维持着笑容。

“知道了,你下去吧。”

那小厮刚转身,小韩氏的眼神突然变得阴鸷可怕。

全然没有往日温婉大方的模样。

说什么应酬呢,真当她不知道他在哪里吗?

她是不是还要庆幸江晋荣如今不愿意回家,却还愿意编个理由来骗她?

小韩氏来到镜子前,看着自己美貌依旧的脸,神情哀戚。

“江晋荣,你怎么可以如此对我呢?”

“你当初明明许下承诺,说这一世都会好好待我的。”

“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最近也不知道是不是冲撞了什么,这一段时间以来,他们一家的日子是越过越不顺。

那么多事情,就没有一件是顺心的。

先是江晋荣板上钉钉的升迁一事突然出现了变故,接下来,江晋荣又不知道怎么地跟同僚结下了梁子。

然后那夷安长公主又把乐佳郡主给过继了出去,让全京城的人看江晋荣的笑话。

也是从那个时候起,江晋荣开始在外面买醉,不管怎么劝都没有用。

慢慢地,他甚至开始夜不归宿。

江冉也闹着不肯去学堂,说总是有人嘲笑他。

还说他们一家都是弃子,早就被皇家厌弃了,再也没有出头之日。

小韩氏好不容易安抚好江冉,那头江晋荣又出问题了。

江晋荣明明在礼部里坐了冷板凳,再无升迁的可能,应酬却越来越多。

小韩氏觉得不对劲,有一次偷偷跟着江晋荣,这才发现他居然在外面跟别人好上了。

不仅如此,江晋荣还偷偷置办了一处宅子,将那个女人养在了里面。

小韩氏已经忘了自己当时是怎么回到马车上,又是怎么回府的。

她没办法接受江晋荣有了别的女人,更没办法接受自己隐忍多年,等来的却是这样的结果。

在跟江晋荣闹,还是挽回他之间,小韩氏选择了挽回。

她不甘心就这样把自己努力了多年才得到的东西拱手相让,更不想让那个不要脸的女人进门。

小韩氏不断告诉自己,就当没看到,当作不知道这件事情。

她装作不知道这件事,还是跟以前一样,对江晋荣处处温柔体贴,事事上心。

可不管小韩氏做出多少努力,江晋荣外头的“应酬”还是越来越多,就连回家的次数都肉眼可见地变少了。

甚至对着往日里百般宠爱的江苡柔和江冉,江晋荣也没了以前那副慈父的模样,开始不耐烦了起来。

小韩氏心里越来越不安,可她又没有任何办法,只能在家里等着江晋荣回来。

等着他记起他们母子三人。

小韩氏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低声地啜泣了起来。

“江晋荣,你为什么要负我?为什么要变心?”

现在只要江晋荣不回家,小韩氏就会无法控制地想到他和那个女人耳鬓厮磨的画面。

自从知道这件事以后,她已经记不清自己究竟哭过多少回了。

愤怒和怨恨,日日夜夜地折磨着她,让她寝食难安。

小韩氏低头看着掌心里的指甲印,眼中的委屈逐渐被怨毒所覆盖。

既然不让她好过,那他们也别想安安稳稳地过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