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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了京闻报?”

陆昭菱立即伸手,“借我看看。”

一听晋王知道得这么清楚,就肯定是看过那京闻报了。

“你没买?你几次三番是京闻上的主要人物,不买?”晋王挑眉。

“一份一两银呢,我这么穷的人,不配。”陆昭菱说。

晋王一边叫青林去取京闻,一边对陆昭菱嗤声嘲讽。

“你画符驱邪收费贵得那样离谱,而且还刚从青福侯手里得了十万两,你穷?”

她要是穷,这京城还有称得上富有的姑娘吗?

“你是抠,不是穷,我希望你对自己的认知清晰明朗一点。”晋王睨着她。

陆昭菱摸了摸鼻尖,很是诚恳地问,“我收费真的很贵吗?”

她刚来,这个钱与钱的换算还不太清晰,还是保留着以前的开价习惯。

而且,因为是在她身子灵气枯竭身体又受伤魂魄还不稳的时候干的活,她觉得开价低不划算。

谁能知道她开的价,人家也都没反对呢?

不过,这次看到辅大夫收了她免费的符那样高兴,陆昭菱难得良心发现,考虑到了这个问题。

如果她收费不贵,送一张符,辅老也不至于笑得跟捡了横财一样吧?

“青锋,你告诉她。”晋王都不想说。

青锋看了自家王爷一眼。

为什么这种有可能得罪人的事就交给他来说啊?

青锋一板一眼,“当初王爷听说您帮着林荣林大人救了林小姐,收了五千两,就在府里说,幸好林夫人有钱,要是靠林大人,林大人估计得去当掉裤子凑钱。”

“......”晋王斜了青锋一眼。

不是,说贵就直接说贵,说他当时的闲话做什么?

陆昭菱看着晋王。

“林大人原来这么穷?”

“他这十年外放,在外干的也都是查案缉凶之事,你觉得俸禄能有多少?不过你也不用担心,本王听说林夫人经商有道,铺子赚得挺多。”

陆昭菱一时无言。

“行吧,我考虑考虑,降低收费标准。”

省得以后她救了人,但都把人家产掏空了,功德得减半。

“陆二小姐,京闻拿来了。”

青林把京闻报拿了过来。

“青宝拿着,我们该回了,等下宵禁回不了。”陆昭菱转身要走之前,又拍了拍晋王的肩膀,再次薅了一把气运。“王爷不用送。”

“嗯?”

晋王拽住她,“不是看完再走?敢情你还想薅一两?”

“你还说我抠,你看看你,不也抠得很?一张纸都跟我计较,我可是你美丽动人的未婚妻,大方点,别计较。”

陆昭菱给他比了个心,转身扬长而去。

看着她远去,晋王学着她拇指和食指搓上,举起来看了看,问青锋,“这是何意?”

青锋也不由地学了一下,看着两个指头,分开,贴上,犹豫地说,“拿、捏?”

拇指食指捏上,是不是要拿捏的意思?

晋王皱眉,“什么玩意?她的意思是要拿捏本王?”

嗬,年纪小小,志向远大。

“小姐,您回来了?王爷是救下那个宫女了吗?”青音在听暖楼等得有些焦急。

不过她想了想,觉得这个时候王爷请小姐过去,应该就是这件事。

“对,先安顿在晋王府了。”

陆昭菱拿了那张京闻报,让她们把烛心挑亮,准备看一看。

“你们也去梳洗一下休息吧,我看完就吹灯睡了。”

“是。”

青音青宝应了一声,退了下去,顺手给她关上门。

陆昭菱坐在桌边看着那报纸。

是的,真的就是报纸。

其实她印象里,古时是有官报或邸报的,这些管得严格,都是官方的,后来开始有民间的小报,有些是书肆的主人操办起来的。

不过这些小报官府向来掌控严格,怕写出一些未经批奏的朝廷消息,或是边关的战事,还有泄露一些政务。

大周之前有一些小报是书肆抄写的,基本就是才子佳人所写的一些文章和诗词集合,正正经经规规矩矩的。

像现在突然冒出来的这份京闻报,实在是新奇得很。

陆昭菱甚至有几分怀疑办报的人与她一样不属于这里,但是她之前推算了一番,又没有算出什么异象。

她也没准备专门去追查,等以后有机会见到人,自然就能看出来了。

看到上面关于淑妃与陆家定下婚约那一块,陆昭菱扑哧笑出声。

这一眼就看出来是陆家人的操作啊。

不是陆夫人就是陆昭云。

把淑妃当年的糗和蠢都顺便写出来了,她们是不是觉得这样子淑妃就不得不承认这婚约了?

淑妃看到了估计想捏爆她们狗头的心都有。

还有写到柳广田那宅子的,陆昭菱也看了。估计有些胆子大又吃得太饱的人会去关注,但她相信林荣会派人看着。

其他的小花边新闻,陆昭菱也就是看个乐呵。

看完了京闻报之后她就去睡了,今天好好地薅了晋王一把,她觉得自己明显地好了起来。

临睡前,陆昭菱想到了一个可能性,让晋王再好好地行善积德,将他的功德大大增加,薅起来会不会对她的效果更好?

有时间她一定要试试。

这一夜陆昭菱睡得很好,但有不少人都睡不安稳,甚至失眠了。

林荣也是一夜没睡。

他审了柳三半宿,半夜还有手下来报,有几个人跑到柳广田那宅子去了,说是要冒险,问就是看了京闻说的。

陈大人也睡得不好。

不过,昨天他去和朱明浩唠嗑了。

朱明浩听到他爹赔了陆昭菱十万两,哭了一宿。

青福侯和夫人今天给府衙塞了银子,提着东西进牢里看望儿子,就看到他双眼肿如核桃,于是闹着见了陈大人。

陈大人昨晚睡不好是因为他手头还有另一件事呢,就是让他之前腰长了那恶心玩意的坟,那块地归属的村子,不让官差过去了。

但他答应要带陆二小姐去看看的。

听说青福侯带着夫人要来找他算账,陈大人就让人去盛了点锅灰,然后他拿锅灰往自己眼睛周围抹了一圈。

青福侯一看到他这模样,吓了一跳。

“陈德山,你搞什么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