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风向星座人都有那么一些不着实际又天马行空的想法。反正我觉得我和小施在这一点上的表现尤其明显。
我和小施决裂前,小施和我聊天,说我如果和他在一起,他要和我一起去做很多浪漫的事儿。
我和小施同为天秤座人,我觉得我们最不缺的就是关于对浪漫的想象。
我问小施:你想和我一起去做的浪漫的事儿是什么?
小施说:我想拿一个麻袋,领着你,我们两个晚上一起睡在马路边,然后第二天再被搞清洁的阿姨叫醒。
我心里想着:原来这就是你所谓的浪漫呀!
然后自己又代入搞清洁的阿姨的视角想了一下,假如我是搞清洁的阿姨,早上出去打扫卫生,看到路边铺了个麻袋,上面还睡了两个人。
我的第一反应应该是:前面怎么回事?怎么有人会睡在路边?那两个人是不是活着的?
第二反应应该就是上前去看一下。看一眼之后发现,是一男一女,两个人都还长得挺好看的。那我应该会伸手探一下他们的鼻息,确定那两个是活人。
如果确定了是两个长得很好看的活人,我心里大约会想:看这两个娃可怜的,连个睡觉的地方都找不到,居然就睡在大马路边上了。
只要是自己喜欢的人,哪怕各自脑补出一段并不存在的故事,那段时间也能过得很开心。
只是,这世上的缘分,原本就像是这世上游游荡荡的风,缘来如风起,风过不留痕。
我在和小施决裂之后认识了鱼男,说实话,我最初的打算的确是想跟鱼男好好地相处的,谁知道他会突遭变故,我连把他约出来安慰一下的机会都没有。
那段无疾而终的感情,让我搞不清楚我和鱼男到底是断了还是没有断。我始终都记得他后来和我在电话里说的那句:唉,你不是我!也不知道那句话背后都是些什么样的故事。
小施应该只是想跟我作一作,试探我在什么样的情况下可以向他屈服,没想到我直接和他决裂了。
鱼男在我的生命里的那段短暂的惊鸿一现,让我觉得忘掉小施似乎也不是那么难的一件事了。我删了小施的qq,小施后来又主动加了我的微信。我觉得,从今以后,他对于我来说,就是一个熟悉的陌生人了。
在鱼男和我没有联系的日子里,小施开始联系我,对我各种撩。
严格来说,小施之于我,连个过了门的妾都算不上,可他撩我的时候,开头的第一个词就是“老婆”。
有一天,我收到小施的一条信息,内容是:老婆,你在干嘛呢?
我于是立刻回复他:你以后不要再叫我老婆了,我已经移情别恋了。
小施说:我不信。
我说:有个人比你长得帅,比你温柔,比你有钱,你可以出局了。
小施说:这怎么可能?
我说:你觉得不可能,可是,这个世上真真切切地存在着这么一个人。
然后,在小施的各种不甘心中,我和他断了。而鱼男,在和我没有一句分别的话的情况下,让我怀着满心的希望,整整两年都联系不到他。
有一年,我和我妈一起去离家比较近的一个公园去遛娃。那个公园有一个荷塘。
我来自北方,来到广东之前很少见到荷花。因此,尽管广东的很多公园里都种着荷花,我仍然在见到荷塘的时候很开心。
我妈盯着娃的时候我就跑去荷塘边看荷花。那时正当盛夏,荷塘里的荷花开得很美。
我在看荷花的时候,就看到荷塘里的游来游去的鱼。看到游来游去的鱼,就想到鱼男是双鱼座的,然后就想起鱼男发懵时那双罩着雾气的眼睛。
我试着给鱼男发了一条短信,消息发出后就像泥牛入了海,没有任何反馈。却在那个时候收到了小施的信息。
小施问:老婆,你在干嘛?
我说:在赏荷花。
小施跟我东拉西扯了一会儿,假装我和他没有决裂过。我在想着,假如鱼男没有出现过,我是不是就会很没出息地和小施复合了。
忘了后来说了什么,只记得最后,我跟小施说:广东的荷花很美,你以后如果有机会来广东,我带你去赏荷花。
小施狠狠地回了我一句:赏花没意思。
我问他:那你觉得什么有意思?
小施说:我不赏花,我赏你!
这么说起来,天就没法聊了。我只能再次提醒他:我们已经结束了。
我其实想得很清楚,人在没有实力的时候,男生跟你说的那些情啊爱啊全部都是些无根之木,无源之水。我还处在被老公压迫的水深火热的生活当中。无论我的生命中有没有鱼男和小施,给自己攒买房的钱都是我人生的重中之重。
我和狮子女当年曾经是一对非常完美的互补组合,我们两个人在精诚合作的时候,两个人都赚到了一些钱。赚钱的快感可以抵消失恋的落寞,我觉得我和狮子女与天蝎女在一起的那段时光好像也是我生命当中很开心的一段日子,虽然我们最后还是因为人类的劣根性分开了。
我说不清楚我当年和小施的决裂是不是就是为了最后彻底的分开,但是内心深处的声音告诉我:人生的路那么难走,能够顾及儿女情长已属不易,你心爱的人还要在你最艰难的时候仗着你爱他来搞你的心态,不和他断了,你这辈子还怎么翻身?
那是2014年的年底,小施在他的朋友圈发了一段话,说他将于某年某月与某人在某地的某宾馆举办结婚典礼。
我又想起了小施在我结婚不久的时候跟我说过的话,小施说:我要早知道你不爱你老公,我就会在你结婚那天去你的结婚现场去抢亲。
我觉得小施发那么一段话,应该也是希望我能去他的婚礼现场去抢亲。我想着:我怎么能做这种给别人脸上贴金的事呢!于是留在广东,继续心无旁骛地挣钱。
当时已经临近春节。律师所吃年饭的那一天,我接到了小施的电话。
小施问:你现在在哪里?
我笑呵呵地回复他:我在广东。
小施说:我不信,你骗我。
我说:信不信由你,我们律师所今天吃年饭。
我不知道小施当时的心情,那几天是他新婚的日子,他应该和与他结婚的姑娘过上了没羞没臊的幸福生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