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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加上如今家中突逢变故,好不容易举家搬迁到了此处,连脚跟子都还没站稳就被处处针对。

在江湖铸剑山庄被尊称为魁首,到了天子脚下你能算个什么,不过一草莽匹夫罢了。

以前的他也如同二哥这般,他甚至也对自己父亲要把小妹嫁给一个糟老头子感到不解。

如今妖族来袭,多年基业几乎毁于一旦,他才明白当初父亲为什么要搭上漕帮帮主那根线。

江湖中的名头终究也只是好听罢了,只有实际的官位,那才是实打实的。

在这里就算随口吐痰,也可能碰到一个七品大员,自古以来便是民不与官斗。

逃到这里来后,铸剑山庄的人也是夹着尾巴做人了,吃了那么多苦头,突然家里出了一个大官,那爹可不得宝贝着嘛。

虽然他也没觉得二哥说那番话有什么错误的地方,女子出嫁就是泼出去的一盆水,还不如为家族谋求更高的利益。

只不过他之前觉得以自家铸剑山庄的体量,又何必用自家妹妹去讨好一个漕帮命不久矣的糟老头,那不是还有更多优质的联姻对象嘛。

难道爹没听出来小妹那句话的意思吗?

难道是老糊涂了没听清楚吗?

爹可比狐狸还精着呢。

二哥没错,唯一不妥的一点就是二哥真的说出来了。

小妹身为女子迟早要嫁出去,与家中之人除了母亲和大哥之外关系都不怎么样,在此期间自己必须入官场,在外界还不知道的情况下,努力的爬上去。

二哥这猪脑子是靠不住了,四弟又是个武痴,至于大哥...呵,希望他安分一点,所以说这个家啊,还得靠我。

另一边,裳红袖也从自家母亲口中得知了家中的难处,看着母亲憔悴的脸庞,裳红袖眼眶泛红。

恐怕这个家里真正不包含私心关心自己的人,也只有母亲一人。

这时候裳复裘也追了上来,“红袖你又不是不知道,你二哥那人不会说话,我已罚他去跪祠堂,你也应该消消气了吧。”

裳红袖皱了皱眉,没应这句话,“父亲,家中的事我已经知道了,日后不会有人再来打扰你们的生活。

“母亲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这才刚回家,也不留下吃个饭,你母亲可都思念成疾了。”

而一旁的妇人眼中虽然留恋,但也没出声挽留,直到对上裳复裘的视线。

“红袖啊,你好不容易回家一趟,多留两日吧。”

裳红袖最后还是留下来了,连对陌生人都保有善意的她,更何况是对自己的家人。

对于家人她谈不上恨,最多是有怨念,当初毅然决然说什么要与家中断绝关系,也不过是一时的气话。

如今出人头地,看到父亲对自己截然不同的态度,她心中其实是相当欣慰的。

她证明了自己,从小一直跟随着长大的执念也终得以释怀。

对一个感情健全的正常人而言,就算是邻居家经常串门的狗,相处几年下来也会有着深厚的感情。

再怎么说,那都是生养自己的父母,又怎么可能说断绝就断绝。

当初的话不过是更想为自己争一口气才说出来的。

但白清歌这时却意味深长地说出了一句话,“东一铲子西一榔头,精美的房子虽然建造起来了,但这是你最初喜欢的样子吗?”

陪着自家母亲逛花园的裳红袖,疑惑的在心中问道:“前辈,您在说什么?”

“没什么,我自言自语而已。”

“所以你决定要跟家里人和好了?”

“也不算是和好吧,更像是与小时候的我达成了和解。

“反正他们现在也没法逼迫我做什么,我又为何要紧逼不放呢。

“而且当初我想做的其实差不多都实现了,人要懂得知足,我也不想让我的母亲伤心。”

白清歌点点头,没对此事发表意见。

这样的选择,没人能将之视为错,至于是不是对的,那就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空气的突然沉默让裳红袖心中一紧,“前辈,您是要走了吗?”

“嗯,既然你已经没有想要做的事,那我也应该离开了。”

裳红袖散步的脚顿住,嘴唇嗫嚅,“可,人人平等的世界我还没实现。”

“那并非是你的愿望,也并非是你非做不可的事情,不是吗。”

因为这个口号平天教成立,现在更是成为了国教,她也因此成就了万万人都达不到的地位。

也正因如此,口号也只能是个口号。

裳红袖从一开始也只不过是个喜欢助人为乐的小姑娘。

又因为自己的遭遇,在看见类似的事情时都会出手阻止。

但无论如何,她是没有这么大志气的,只不过是阴差阳错之下才变成了如今这样。

就如同当初那个毅然决然离家出走的小姑娘,如今还是像燕子一样归了巢。

如今被官方收编,正牌的平天教众都是得利者,这样大逆不道的口号还能有谁喊。

裳红袖也是应该比任何人都了解这一点的人。

她没有改变一个时代的雄心壮志,她只是一个爱看话本,一个被关在笼子里,想要飞出去看看这天地之大的小鸟而已。

笼子里虽然没有自由,但很安全,而天地之大,也并非像话本中所描述的那样,可以任君飞行。

她的理想不是消失了,只是慢慢融入了这方世界。

位置越高,能让其悲伤的东西就越少。

裳红袖现在虽然还没达到这个境界,但她确实在朝这方面转变。

在她的提议之下,各种惠民利民的政策由皇帝颁发下去,朝臣们皆是在歌功颂德,但真实情况如何,也只有真正踩在泥土上的人才知道。

如今她已经站在了普通人无法想象的地位,如今兄友父恭,自己也已经没有留下前辈的必要了,本该如此的。

“还有,前辈不是要帮助我成为天下第一吗?

“您不会食言吧?”

白清歌轻笑一声,语气有些古怪,“你现在已经是了,如果把我排除在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