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走出按摩店时,顾音笑嘻嘻问道:“怎么样?现在是不是感觉很舒服?”
两人默默看向顾音,叶凝心小脸委屈,控诉道:“这就是你说的不疼?”
顾音摸了摸鼻子:“嘿嘿,不要在乎这些细节嘛……享受结果就好。”
两人不敢苟同,像是第一次顾音一般,没想到她连自己姐妹都忽悠。
顾音一身轻松回到家里,一进客厅就看到她爹在那里悠哉悠哉地吹茶杯。
“爹,你回来啦?”平日里可没这么早。
顾怀义轻抿一口,轻轻点了点头。
“爹,学堂的事情现在怎么样了?”顾音随口问道。
顾怀义无奈地瞥了自家闺女一眼,他不过刚刚坐下,清闲不到一刻钟:“最近县衙的人个个都忙得脚打后脑勺,实在抽不出人手安排这事。”
“这样啊……”顾音低头沉思了起来。
顾怀义也不接话,一口接一口地顾自品茶,只是那眼角的余光却是时不时从顾音身上略过。
果然,没一会儿就见自家闺女两眼放光地看向自己。
“爹,要是县衙实在没空做这事,不如将这事承包出去吧?”
“承包?”顾怀义放下茶杯,眉毛扬起。
“没错。”顾音两手握在一起,轻快道,“索幸县衙如今也不缺钱,不如直接将县衙要建学堂的消息放出去,谁要是能负责建好了,可以拿到一部分的补贴。”
“总之,就是花钱办事。虽然需要比县衙自己负责要多出一笔钱,但是这样能给县衙省不少事不是?”
“将项目承包出去,中途只需要派人去监督一下,最后验收就行了。”
“怎么样?这方法是不是可行?”
顾音两眼眨巴眨巴地看着她爹,等着他答话。
顾怀义伸手虚指了指顾音:“你呀,有这办法怎么不早说?”
顾音心虚地缩了缩脖子,小眼神瞟了顾怀义一眼:“我这不也是才想到嘛……”
顾怀义对此无话可说,不过总算少了一桩事情:“这事等明天宣布完种植大赛的事情再安排。”
“种植比赛的事情都准备好了?”顾音惊喜道。
虽然听起来就是一个比赛而已,只要吩咐下去就行了。可是实际却是要先对各个村子考察调研一番,制定出一套完整的方案才行。
顾怀义瞧见自家闺女那兴奋的样子,不忍影响她的兴致,多解释了一句:“嗯,已经通知下去,明天各村村长和代表村民到南城门集合了。”
次日,南城门口。
各村村民陆陆续续来到城门口,自觉站到自己村所指定的范围,跟自己周围的人互相打探着消息。
“不知道这次县衙叫我们来,是为了什么?”
“不知道哇,我家里的地还没耕好呢,要不是邻居们选我做代表,我都不愿来呢。”
“我也是,大家伙这日子正忙着呢,县衙就这么把我们喊来,不是耽误耕种嘛。”
少部分村民情绪有些不满,然而有些人虽然对县衙的做法心有疑惑,却是保持着观望的态度。
“咱们县令不是那等不顾百姓的人,说不定真的有什么事呢。”
“是啊是啊,有什么事等会就知道了。上次来这次还是让我们铺路呢,大家伙也赚了点钱,可别这么快就忘了。”
听到有人提起修路的事情,原本躁动的人群逐渐安静了下来。
人员到齐,顾怀义站在台子上,开始向群众宣布:“各位乡亲们,感谢大家在这个忙碌的日子里,还抽出时间来到这里。那么接下来我就长话短说,也好让大家早点回家去。为了鼓励大家种出更高产量的作物,县衙准备在这个上半年举办一次种植大赛。”
顾怀义话落,底下百姓顿时议论开了。
“种植大赛?那是什么?”
“不知道啊,难道种个庄稼也要比赛?”
“闻所未闻!”
“就是,种庄稼要怎么比,难道比谁插秧的速度快吗?”
“哈哈哈,或者比谁耕的地多?”
“看,县令让大家安静了,先听听他怎么说。”有人看到了顾怀义打的手势。
现场再次安静下来,顾怀义这才继续解释道:“乡亲们先耐心听我解释,我们这次就拿稻谷和红薯来进行比试。竞争赛道分为两个,一个是村与村之间的比拼,另一个是每个村自己内部的比试。我们最终不仅会在十个村子中选出三个优秀村子,还会在每个村中选出三户最佳种植能手,被选出来村子和农户,都将获得县衙亲自颁发的牌匾和奖金。”
顾怀义顿了顿补充到:“比赛的标准就以亩产量为准,亩产量最高的获胜。大家有什么疑问的,可以现场提问,每个村前面都安排了一位衙差给你们做详细解答,大家有什么不懂的尽管问清楚。”
如此新奇的比赛,村民们还是第一次听说,现场一时安静了下来,各个面面相觑起来。
“咳,这是真的?”有人打破了宁静,问自己的同伴。
“可不是,居然真的是比赛种庄稼……”
“只是这庄稼年年都那么种,还能怎么提高亩产量?”有人已经想到管理的事情上去了。
“这个县令没说,那就是各凭本事咯。”
“那个红薯……你们听说过吗?”瞧见众人讨论的都是稻谷的事情,终于有人憋不住了。
有人却是一头雾水:“红薯?县令有说红薯吗?那是什么东西?”
“有,我听得清清楚楚的。”一个瘦高的男子斩钉截铁说道。
“差爷,那红薯是什么?”眼看着他们自己讨论不出什么东西,终于有人想到了派给他们村的衙差。
被问到的正好是高飞,高飞挺直了脊背,清清嗓子道:“红薯,就是一种跟稻谷一样可以吃的东西,你们要是种好了,以后可就不愁吃不饱肚子了。”
“真的?能让我们吃饱肚子?”众人简直不敢置信,眼睛瞪得溜圆,激动地满脸通红跟高飞确认。
“我骗你们做什么?你们要是不相信我,总要相信县令相信县主吧?这可是他们好不容易得来的作物,目前也就你们有这个机会种植,你们别不知道珍惜。”高飞不满哼哼道。
“那,那,这个红薯,怎么种?种子在哪里?”一听到只有他们宁县有,顿时有人追问起来。
于是高飞又跟村民们详细讲解了一下种植的方法,这个他们在来之前就在县衙培训过了,至于种子:“用来种植红薯的,是藤状的苗子,过段时间县衙培育好了,自然会派人通知你们前来领取。在这之前你们只管将地挖好,虽说红薯不需要多肥沃的土地,但是你们要是想赢得比赛,还是需要多费些心思的。”
原本顾怀义是打算直接给每个村分发一部分红薯让他们自己育苗的,不过经过和县衙众人讨论过后,担心村民们将红薯种坏了或者有人私下偷了去,所以最终还是决定由县衙统一育苗,就算麻烦些,但是至少比较稳妥。
提到比赛,村民们从激动中回过神来:“对了,比赛,红薯也参与比赛,这个要怎么比?”
“跟水稻一样,都以亩产量计算。”高飞想也不想答道。
“那如果一户人家,水稻和红薯的亩产量都是最高的,是拿一份奖还是两份?”
“当然是两份!红薯和水稻是分开比的,不冲突。”
“嚯……这个好!”没想到县衙这么大方,“差爷,不知道赢得比赛的,奖金是多少?”
高飞一听这问话,顿时来了兴致,俯首招呼村民们聚拢过来。等众人围成一圈,高飞这才神神秘秘道:“奖金啊……一等奖五两银子,二等奖三两,三等奖一两。大家想想,如果这水稻和红薯都种好了,就能一下子拿到十两银子!”
“十两!”众人两眼放光,他们要是能拿到这银子,全家人一年都用不完。
村民们又纷纷积极地询问各种细节,直把高飞问得口干舌燥,其他衙差的情况跟高飞差不了多少。
他们此时才明白,为什么县令只在台上将了个大概,而不是全部讲清楚了。
“对了,你们回去记得告知其他没来的邻居。要是被县衙发现有人没告知到位的,整个村取消比赛资格!”高飞最终还不忘沙哑着嗓子告诫,以免有人为了赢得比赛从中作梗。
村民们纷纷摇头称不会。
村民们带着疑惑不满来,最后带着好消息回去,一个个斗志昂扬。
他们本来就是以种田为生,如今县衙不仅给了他们多一种可以饱腹的作物,种得好了居然还能拿到额外的奖励,简直就是天上掉馅饼。
城门口的一切,自然又落入了茶楼上看热闹的顾音三人眼中。
宋若柔了解了情况后,有点点忧心:“阿音,你说那红薯也能饱腹,县衙到时就直接把那什么红薯苗发给他们,会不会被他们卖掉?”
如今整个宁县都知道了红薯的存在,难免不会有有心人前去高价购买。
“他们卖不卖是他们自己的选择,反正县衙给每户人家的量就那么多,他们卖了也不会给他们补上。”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到时候看到别人收获大量红薯时,不要想着使坏就行。
不然县衙多的是办法惩治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