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淮山咬死了没有10-2文件，不管周队怎么问，他的态度都是不容置喙。
梁氏脸白了又白。
10-2文件，一直在她的保险箱里放着，她知道这份文件一旦公开，会造成什么后果。
可是奕川……
那是她十月怀胎，吃尽苦头才生下来的儿子，他是她的命。
她命都要没了，她还管别人会不会死。
周队摆了摆手，叫人过来带傅淮山和林秘书分别去做笔录。
网上闹得沸沸扬扬，叶绵绵自然也知道了。
看完直播，她心里五味杂陈。
她靠在椅背上，记忆里似乎听爸爸跟她提过10-2文件。
她闭上眼睛，陷入回忆。
是什么时候听见的，好像不是对她说的，爸爸好像是对另一个人说的。
是的！
她想起来了，她爸好像在给人打电话，提到了这个文件。
当时她在干什么，她好像快要高考了，复习到很晚，口渴出来喝水。
当时她爸大概没想到她还没睡，十分紧张地挂了电话。
之后没过多久，她爸就检查出了尿毒症，紧接着出了车祸，成了植物人。
叶绵绵睁开眼睛，办公室门被人敲响，她清了清嗓子，“进！”
陈悦领着一个身穿制服的警察走进来，“苏总，这位小钱警官说有事找你。”
叶绵绵颔首，“我知道了，倒两杯咖啡进来，谢谢。”
陈悦让开一步，等小钱进了办公室，她才带上门离开。
叶绵绵起身，招呼小钱落座。
“钱警官找我什么事，昨晚笔录应该说得很清楚了。”
小钱从包里拿出本子记录，“苏小姐，你原名叫叶绵绵，是傅家二少奶奶，对吗？”
叶绵绵现在身份算是半透明，她点了下头，“是的，钱警官。”
小钱一边记录一边点头，从最开始寻常的问题，问得越来越尖锐。
“昨晚的绑匪，是不是你安排的，目的不是想绑架你，而是傅奕川，你再利用傅奕川被绑架这件事，在网上兴风作浪？”
叶绵绵靠在沙发背上，“钱警官有证据吗？”
小钱一愣。
叶绵绵说：“昨晚我险些被绑架，我是受害者，钱警官摆出一副受害者有罪论，直接在心里给我定罪，这不是审问，这是诽谤。”
小钱脸颊涨得通红，“抱歉，苏小姐，鉴于你与傅家人的特殊关系，我不得不有此推论。”
叶绵绵说：“我要报复傅家，有很多手段，犯不着把我自己搭进去，绑匪与直播，与我没有任何关系。”
小钱微咬了下唇，“如果不是你策划的，为什么冲着你来的绑匪最终绑走了傅奕川。”
“因为傅奕川在绑匪将他拽出跑车时，嚷嚷着他爸是傅淮山，他爸巨有钱，给得起赎金，大概绑匪觉得绑他比绑我更有价值。”
小钱：“……”
问了半天，小钱没得半点有用的信息，而就在这段时间里，绑匪又开直播了。
20分钟过去，傅淮山没在远辉官网上贴出10-2文件。
绑匪恼羞成怒，在傅奕川大腿上捅了一刀，画面血淋淋的。
当然，直播热度一下飙升，不少网友闻讯赶来，欣赏这出年中大戏。
弹幕上，网友疯狂发言，还在竞猜绑匪的第二个问题是什么。
毕竟，他的第一个问题就让傅淮山回答不上来。
要是第二个问题也回答不上，绑匪下一刀会捅在人质身上哪里？
梁氏别墅里，梁氏看见傅奕川大腿被捅了一刀。
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鲜血从他大腿上流淌下来，她直接晕了过去。
绑匪依然只露出一截手腕，手上戴着一块腕表。
不是多名贵的表，但表盘忽地一闪，似乎反照出了什么。
周队眼皮跳了一下，绑匪又开始问第二个问题了。
“看来，在傅董心里，最重要的还是自己，第二个问题，远辉集团的税务问题，傅董公布一下吧。”
条件依然是20分钟内，要傅淮山在官网上回答。
不回答，下一刀他们就要卸了傅奕川的手。
傅奕川被掉在半空中，声嘶力竭地哭嚎，惨得不能再惨。
他要知道昨晚起了歹心，会被绑匪抓走，他有十个色胆，也不会将叶绵绵往荒郊带。
梁氏瞧他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嚎，心都要碎了。
傅淮山刚被警察从书房带出来，看到这一幕也险些站不稳。
梁氏扑过来，抱住他的大腿哀嚎。
“淮山，救救我们的儿子，你救救他，再这么下去，他们会砍了他的手。”
傅淮山伸手去扶她，“你先起来，警方已经在追踪Ip地址了，会没事的。”
梁氏疯了。
“他已经被绑匪捅了一刀，怎么会没事，你救救他，现在只有你能救他了。”
傅淮山扶不起她，又恐闪了自己的腰，僵着脊背站着，向周队发难。
周队手机震响，打来电话的是局里领导，在电话里将他臭骂一顿。
全国直播，闹得太大了，要是不赶紧解决，救回人质，警方的公信力往哪放？
周队焦头烂额，应付了领导几句，挂了电话。
网警部门派了人来，正在紧张分析刚才的直播。
他们录播了，不至于像上一次的直播那样手忙脚乱。
周队站在旁边，让他们把画面一帧帧调出来，直到那个绑匪的手表镜头一晃。
“这一段，截出来。”
Ip地址追踪起来不容易，刚才网警就跟他们说过，每次直播的Ip地址用的代理也不同，等他们把代理筛查完，人家早就关掉直播，追踪不到了。
这个时候，还是得用老办法。
傅淮山上前，厉声道：“周队，我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把我儿子救出来，否则我一定向你们领导投诉。”
周队挠了挠耳朵，“傅董，你的心情我能理解，我们正在筛查……就是这张照片，上面手表的位置放大。”
手下：“老大，手表上好像有个窗外建筑物的倒影，我马上用电脑分析。”
“尽快，人质等不到我们慢慢分析。”
周队面向傅淮山，“傅董，绑匪不是冲着傅奕川去的，而是冲着你或者远辉集团来的，为了人质的安全，我建议你让公关准备公关稿。”
直播虐杀，对方不是图财，而是要让傅淮山身败名裂。
“还有，能否将与你结过仇的人写个名单给我，我们要一一排查。”
傅淮山不假思索，“是我长子傅晏寒，肯定是他和叶绵绵策划的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