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隶属于【第九殡仪馆】。”
陈峰目光一凝,缓缓道:“殡仪馆?你原本是运送尸体的车?”
“是。”
程序员全身僵硬,呼吸急促,仿佛随时会昏厥。
但陈峰并未理会他,而是继续开口:
“那么,你为什么会缠上他?”
空气沉默了几秒,鬼车的声音缓缓响起,带着某种难以言喻的冰冷
“因为,他‘本不该活着’。”
程序员瞳孔猛缩,全身僵硬,脸色煞白:“什……什么意思?”
鬼车没有回答,而是缓缓发动,引擎发出诡异的低鸣,车窗上映出一个模糊的影像
病床,急救室,医生拿着死亡证明的画面。
程序员的脸色惨白,他的嘴唇颤抖,死死地盯着画面中的自己。
“这……这是我?”
画面中,医生摇了摇头:“心脏骤停,死亡时间,凌晨三点二十一分。”
他曾经死过一次!
程序员的心脏狂跳,呼吸紊乱,像是被拉回了某个被遗忘的记忆之中。
“我……死了?”
陈峰微微眯眼,手指轻轻敲击着柜台,目光落在鬼车身上。
“你的任务,是送他去殡仪馆?”
鬼车沉默了一瞬,缓缓道:“……是。”
“但在到达殡仪馆前,他‘活’了。”
程序员的脸色瞬间变得更加苍白。
陈峰轻笑一声,目光深邃地看向程序员:“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程序员颤抖着摇头,眼神迷茫:“……我不知道……我只记得,那天晚上我加班到很晚,回家后就睡着了,醒来时已经在医院……”
陈峰若有所思,轻声道:“你没有记错,你的死亡是确凿的。”
“但某种力量……让你复生了。”
他目光一沉,看向鬼车,缓缓道:
“那么,你为什么不离开?”
鬼车的灯光微微闪烁,声音低沉:
“因为……‘他们’没有允许。”
陈峰微微一顿,眸光深邃:“‘他们’是谁?”
鬼车的车身剧烈颤抖,像是在抵抗某种禁忌,但最终,它还是低声道:
“混沌医盟。”
轰!!!
空气骤然一凝,温度骤降,诊所的灯光闪烁了一瞬,仿佛有什么更高层次的规则正在监视这里。
陈峰抬眼,嘴角勾起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
“混沌医盟?”
“看来……这世上,除了‘诡异就诊所’,还有另一群人在做着类似的事啊。”
程序员已经完全被吓懵了,他瞪大双眼,颤抖着问:“什……什么意思?”
陈峰没有理会他,而是缓缓起身,走到鬼车面前,伸手轻轻按在车身之上。
“你的任务,已经完成。”
“如果‘他们’不允许你离开,那就由我来让你解脱。”
“言出法随·命令解放”!
空气炸裂,黑色的规则链条骤然崩溃,鬼车剧烈震颤,仿佛在经历某种挣脱,车身上的黑气开始剥落,最终,轰然倒塌,化作一滩黑色的液体,彻底消散!
鬼车,彻底湮灭。
程序员瘫坐在地,眼神呆滞,而陈峰则缓缓收回手,若有所思地低喃:
“混沌医盟……吗?”
他转头,看向昏暗的窗外,目光深邃。
有人在操控生死。
有人在复活死人。
而这一切,与他的“就诊所”,或许终有一天会碰撞。
陈峰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低声呢喃:
“越来越有趣了……”
他走回柜台,扫了一眼依旧瘫坐在地上的程序员,平静道:
“好了,你的病治好了,挂号费三百,微信还是现金?”
程序员:“???”
诡异就诊所的风铃微微晃动,夜色如墨,寂静得仿佛整个世界都停止了呼吸。
陈峰站在柜台前,目光落在系统界面上,那里浮现出一道新的提示
【功德系统已解锁】
宿主当前功德值:1点(来源:超度亡魂)
功德值可兑换:初级天眼透视
陈峰看着这个陌生的系统,若有所思。
“功德?”
他回忆起自己在试炼塔中撕裂深渊王座因果的瞬间,那一刻,他的存在已不再属于深渊的桎梏,或许正因如此,他能触及到这条新的规则。
“既然来了……”
他轻笑一声,随手点击了“天眼透视”解锁。
刹那间,一股奇特的暖流涌入他的双眼,黑暗中的一切在他的视野里变得前所未有的清晰。
这并非普通的视觉强化,而是直视本质的能力!
他缓缓抬起头,透过诊所的窗户,看向街道尽头的黑暗。
就在这时,风铃再次响起。
门外,一个瘦小的女孩怯生生地站在夜色里。
她穿着单薄的长袖,手里紧紧抱着一只烧焦的布偶,眼神藏在凌乱的刘海下,瑟缩地望着陈峰。
“医生……我冷……”
她的声音轻飘飘的,像是随时会被风吹散。
但陈峰的目光却瞬间锐利起来。
因为在天眼透视的视野里,她的身体并不完整!
她的骨骼之中,嵌入了八根钢钉!
陈峰缓步走出柜台,微微蹲下身,与女孩对视。
“你叫什么名字?”
女孩低着头,声音细若蚊吟:“……小雨。”
陈峰没有直接拆穿,而是柔声道:“小雨,告诉我,你的身上是不是很痛?”
女孩微微一颤,死死地抱紧了怀里的布偶,嘴唇蠕动着,像是想要否认,但最终,眼中还是浮现出一丝恐惧和痛苦。
“……爸爸说,那是我不听话的惩罚。”
陈峰的瞳孔微微一缩。
“爸爸?”
小雨点了点头,低声道:“他……是殡仪馆的焚尸工。”
她的手指紧紧抓住布偶,声音颤抖:“他说……我是从火里爬出来的孩子……如果不听话,就会被钉回去。”
轰!!!
这一刻,陈峰的心中猛然升起一股难以遏制的怒意。
一个活生生的孩子,被当成尸体“焚烧”,还在体内钉入钢钉?
他缓缓站起身,目光冷漠,天眼透视的视野之中,那些钢钉的位置清晰可见
两根在肩胛骨,三根在脊椎,两根在大腿,一根……直刺入心脏!
这不是普通的虐待,而是某种极端的仪式性折磨!
陈峰深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温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