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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六十位老人闻听此言,面色骤变,心中暗自思量,一旦被绑,生死大权岂非尽落他人之手?

然欲奋起反抗,却又心存畏惧,他们尚存一丝侥幸,期盼教主不会听信洪夫人的一面之词,能查明真相,还他们清白。

若贸然反抗,恐引教主猜忌,累及家人,性命堪忧。

经一番内心挣扎,众人终是长叹一声,决定顺从。

忽有一魁梧大汉挺身而出,高喝:“且慢!”

此举令洪夫人颇感意外,她本以为这些老人已失斗志。

洪夫人好奇地询问:“白龙使,你有何高见?”

大汉冷然回应:“高见不敢当,只觉此事不公!”

“啧啧...”洪夫人轻笑出声,目光扫向白龙山,本以为他能说出什么惊人之语,不料竟是如此。

“你是在质疑我的公正吗?”洪夫人语气转冷,面露不耐。

白龙使连忙澄清:“属下不敢,属下追随教主二十年,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我辈为教舍生忘死之时,这些小辈尚未出世,何以他们便是对教主忠心耿耿,而我们这些老兄弟反被视作不忠?”

洪夫人笑靥如花,语带机锋:“白龙使此言,岂非在自夸功劳?莫非没有你白龙使钟志灵,神龙教便无今日之盛?”

她轻描淡写间,便颠倒了黑白,加深了教主对老兄弟们的误解。

白龙使虽非愚钝之人,却也一时未能识破陷阱,只得将功劳全推给教主,岂料此举正中洪夫人下怀,他竟不知不觉间踏入了深坑。

“神龙教之创立,全赖教主英明神武,我等不过是追随其左右,略尽绵薄之力,何敢言功?不过...”白龙使话锋一转。

“不过什么?”洪夫人追问。

“不过,我们既无功劳,那这些年轻后辈更无资格言功。”白龙使昂首挺胸,气势逼人。

“我亦不过二十余岁,岂非同样无功?”洪夫人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美丽而危险,如同盛开的食人花,诱人深入,却又暗藏杀机。

白龙山钟志灵心中隐约不安,却又说不出所以然来,只得迟疑片刻后点头应和:“正是如此,夫人亦无功劳可言,神龙教之基业,皆教主一人之力所创。”

洪夫人眼睫微颤,似蝴蝶振翅,轻轻掩去眼底寒光。她语调平缓而沉稳,字字如千钧之重,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既如此,杀你亦不为过,可对?”她的话语温柔细腻,如同春风拂面,却又暗藏锋芒。

那双柔情似水的眼眸紧锁白龙山,仿佛能洞察人心最深处的恐惧与挣扎。

此刻的洪夫人,宛如一只高贵的雪豹,既令人敬畏又让人着迷。

钟志灵猛然惊醒,连忙避开洪夫人的目光,低头怒喝:“杀我一人何足挂齿?只怕夫人滥杀忠良、诛戮功臣之举,终将葬送神龙教之基业!”

他本以为此言能激起同袍共鸣、共同出言反抗,然而环顾四周却只见众人纷纷回避其目光,无人敢应。

洪夫人轻挥玉手,语气慵懒:“好极好极,我实已疲惫不堪。”此言看似随意实则暗藏玄机乃是下达杀人之令。

刹那间,七名白衣少年应声而出,剑光如织,同时刺入钟志灵体内,未给他丝毫喘息之机。

血花飞溅,染红了少年们的衣袍,他们却神色漠然仿佛未觉。

钟志灵口吐鲜血手指洪安通,双目圆睁怒斥道:“教主...你...你好狠的心...”

言犹未尽,便已气绝身亡,死不瞑目。

七名少年完成任务后动作整齐地退回廊下。

亲眼见证了白龙使钟志灵死去,被包围的那群老兄弟顿时心如死灰,甚至有些人一时之间还没反应过来,呆立当场。

因为在他们心中,白龙使钟志灵可是江湖中的一流高手,其武功之高强,可谓是仅次于教主和夫人。

然而如今,面对这七个尚未成年的少年,他竟然毫无还手之力,瞬间就被他们围攻而死。

由此可以猜测到,这七名少年必定为了今天的刺杀行动,经过了无数次的演练。

而且,他们肯定得到了教主的亲自指点,详细了解了白龙使的弱点,才能够如此熟练地执行刺杀任务,一举成功。

想到这里,这些老人无不感到心寒战栗,对教主的变化深感陌生与恐惧。

曾经熟悉的教主似乎已经不再是那个令人敬仰的领袖,而是变成了一个冷酷无情、手段狠辣的掌控者。

这种巨大的反差让他们不禁心生疑惑:究竟是什么原因导致了教主的改变?难道是权力的欲望使得他迷失了自我吗?

无论如何,这些老人都知道,如今的教主已非昔日之人,而他们也必须面对现实,重新审视自己的立场和未来。

洪夫人悠然自得地打了个哈欠,仿佛周遭之事皆未触动其心弦,她那纤细的手指,宛如白玉雕琢,轻轻掩住了朱唇。

“青龙使、黄龙使,二位以为,白龙山之叛,是否罪有应得?”

此言看似征询意见,实则暗含深意,似有敲打告诫之意。

而洪教主,神色依旧淡漠,目光冷冽地扫视下方众人,对钟志灵之死,竟似未曾察觉,其冷血之态,令人不寒而栗。

此时,一位面容瘦削、眼缝微眯的老者趋步上前,满脸谄媚之色,躬身行礼道:“钟志灵背叛教主与夫人,其心可诛,属下耻于与之同列,曾多次向夫人揭发其恶行,然夫人念及旧情,总欲给予其改过自新之机。”

“教主与夫人慈悲为怀,惜才如命,唯望其能迷途知返,谁料此人竟执迷不悟,心肠狠毒至极,实属罪大恶极!”

“依教规处置,应将其投入万蛇潭,受万蛇噬咬之苦,今如此轻易了断其命,实乃便宜了他!”

“教中兄弟,无不感激教主与夫人的宽宏大量。”

老者一番恭维之词,犹如行云流水,其见风使舵之能,已臻化境。

目睹白龙使之惨状,李长歌不禁心生怜悯,暗叹此人过于信赖洪安通,亦高估了自身之智。

洪夫人微微颔首,嘴角勾勒出一抹浅笑,“黄龙使倒是颇有见地。”

言罢,她目光一转,落在了青龙使身上,笑容更甚,问道:“青龙使,你又作何感想?”

一位年约五旬、身形高瘦的汉子,瞪着一双虎目,环视周遭八名青衣少年男女,不屑道:“滚开!若教主欲取我等性命,何须亲自动手?”

此言一出,八名少年怒不可遏,长剑齐出,剑尖直指其身,却似有一层无形之障,将长剑尽数阻隔,无法寸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