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明白,要想完全揭开这层层迷雾,查清事实的真相,绝非易事,绝非一朝一夕所能达成。
然而,值得庆幸的是,江翰宁的冤屈终于得到了彻底的洗刷,他的名字将不再与那些莫须有的罪名相连。
他的出狱已是板上钉钉的事实。
当方靖安脸上洋溢着难以掩饰的喜悦,步伐轻快地踏入号子,亲自来请江翰宁出去时,这一突如其来的场景,不禁让江翰宁本人惊愕不已,太快了一点儿吧?
他仿佛被突如其来的幸福击中了要害,愣在原地动弹不得。
就连号子里的每一位羁押人员也是面面相觑,目瞪口呆,瞠目结舌,仿佛见证了一场不可思议的奇迹。
要知道,这位看守所长方靖安,平日里总是板着一张脸,严肃得如同冬日里的寒冰,让人望而生畏,不敢有丝毫的懈怠与非分之想。
他的眼神锐利如鹰,仿佛能洞察人心最深处的秘密,让人在他面前不自觉地收敛起所有的锋芒与不羁。
然而,今天,就在这铁窗之内,方所长竟然破天荒地对着一个羁押人员——江翰宁,露出了难得一见的温暖笑容,那笑容里似乎蕴含着无限的欣慰。
这意味着什么?
秃鹫此刻也显得有些战战兢兢,声音中带着一丝不确定的颤抖:“方,方所长,江组长,他,他是不是要提前出去了?”
他的问题,也是所有人心中的疑问,每一个字都像是敲击在鼓面上的重锤,回响在整个号子里,让人心跳加速,呼吸紧促。
“提前出去?哼,他岂是你等可比?”
方靖安嘴角轻轻勾起,一抹不屑与自信交织的弧度跃然脸上,“江翰宁本是清白无辜,此番得以解脱,不过是正义迟到的弥补,是还他本就应有的自由与尊严罢了。”
此言一出,原本沉闷压抑的号子内,瞬间如被一阵风吹拂,荡起了层层涟漪。
号子内顿时响起了一片低语。
随后,仿佛是冬日里的一缕暖阳穿透了寒冰,羁押人员们的脸上纷纷露出了难以置信的喜悦。
“真的吗?大哥要走了?”一个声音颤抖着问出了所有人心中的疑问,那声音里既有对自由的渴望,也有对即将离别的不舍。
这句话像是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了层层波澜,让整个号子的气氛瞬间沸腾起来。
所有的羁押人员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牵引,他们纷纷站起身,有的甚至激动得双手紧握成拳,眼中闪烁着泪光,却依旧抑制不住嘴角的笑意。
“恭喜大哥重获自由!”所有的羁押人员突然欢呼雀跃。
这句话,像是经过无数次的排练,终于在这一刻,以最真挚、最热烈的方式爆发出来,回荡在整个号子内。
秃鹫转头对江翰宁道:“大哥,我知道自己犯了重罪,不可能如你一样出狱。”
“我也知道你是在监狱工作的,如果法律对我手下留情,网开一面,让我有幸避开那最终的裁决,不被判处死刑……如果有一天,真的有那么一种可能性存在,我愿意在你手下服刑。”
“我是想在你手下,想给自己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用另一种方式去偿还我曾经欠下的债。”
“我目前不在监区工作,接触不到罪犯!”江翰宁淡淡地说道。
“大哥,你目前不在监区工作。但这并不代表未来就没有转机。”
“监狱系统内部的干部交流是常有的事,谁能预料到未来的某一天,你不会被调往监区工作呢?”
“世事无常,人生如戏,一切皆有可能。”
“这个?”江翰宁心想,这家伙还有点儿头脑,并不完全是那种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只懂得用蛮力的莽夫。
“大哥,我先在你这儿挂一个号,到了那一天你得要我。”秃鹫不依不饶道。
江翰宁微微皱眉,但随即舒展开来,他深知秃鹫此人的性格与脾气,既然已经开口,便不会轻易放弃。
于是,他轻叹一声,道:“好吧,如果有那一天的话,我会考虑你的。”
他的回答给秃鹫留下了一丝希望。
江翰宁知道,秃鹫现在对自己可谓是服服帖帖。
这种人只要认定了你,便会死心塌地,不仅以后管理起来变得容易许多,而且在关键时刻,他还会毫不犹豫地站出来出死力帮助你维护监内的改造秩序。
回想起与秃鹫的号子里的过往交手,江翰宁不禁感慨万千。
从最初的针锋相对,相互殴击,充满了敌意和火药味。
到如今的相互信任,这一趟下来,实属不易。
渐渐地,秃鹫的态度开始发生转变,他不再像之前那样冲动和暴躁,而是学会了用理智去思考问题。
而秃鹫的变化,也让他看到了人性中复杂而又真实的一面。
对于下监区一事,江翰宁其实早已在心中盘算过多次。
他深知,如果将秃鹫这样的人物妥善安置并利用好,那么对于整个监区的稳定都将起到不可估量的作用。
秃鹫的影响力不容小觑,他有能力聚集起一批追随他的人,也有能力搅动整个监区的风云。
“大哥,你放心,我秃鹫就认一个义字,说到做到。”
“到了那一天,如果能有幸在你手下改造,我定会全力以赴,绝不给您丢脸!”
方靖安听了秃鹫的话,眉头紧锁,脸色铁青,不禁火冒三丈,呵斥道:“邹嗣,你这是在胡咧咧些什么?”
秃鹫被方靖安这突如其来的呵斥吓了一跳,他猛地一愣,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
但很快,他便反应了过来,讪笑道:“方所长,您别误会,我这不是积极响应政府的号召,争取早日投入改造,重新做人嘛。”
“如果能在江大哥手下改造,我会觉得特别舒畅。我发誓,我一定要痛改前非。”
方靖安一愣,这江翰宁的手段和能力,还真是让人刮目相看啊!
秃鹫这家伙,可是出了名的难缠。
在外面,他横行霸道,无人敢惹。
就算进了看守所,也照样充当牢头狱霸,欺压其他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