策海武侯没有刻意控制洛名和柳颜的行动,两人走出大门的时候压根没有人阻拦。
两人的一举一动都在武侯眼中。
看到人身自由还在的两人松了一口气,虽然搞不明白武侯的脑回路,不过只要没有太大影响就好。
武侯夫人远远地看着两个孩子走远了,担心地问一旁的武侯:“夫君,他们……”
武侯淡淡地说:“不用担心他们俩。”
武侯夫人没有继续问下去,而是换了个话题:“兄皇昨日送了请柬,说是今日邀夫君前往皇宫一叙。”
话说着拿出一封镶金信封,武侯接过打开看看:“我回来正是要与皇上商量事情,正好符合了我的想法。”
夫人站在武侯背后轻轻揉着他的肩,就和之前一样。
武侯开口问道:“夫人,我离开多久了?”
夫人微笑地说:“八年了。”
夫人的语气中没有一丝怨念,但是武侯能听出其中的酸涩。
武侯沉默一会说:“我们的孩子也快十岁了,今年你二十六了吧?”
夫人没想到武侯提到自己的年纪,有些愣,不过还是回道:“夫君说的是。”
武侯闭上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眉头皱了起来。似乎感受到武侯身体的僵硬,夫人手上的动作没有停。
又过了会,武侯再次开口:“夫人,当初嫁给我后悔吗?”
夫人这时心里有预感武侯想说什么:“夫君,妾身乐意。”
武侯叹气说:“我想听真心话,这八年未见我一次,连孩子估计都不认识我。
这样子你真的不后悔吗?”
夫人语气还是很温和:“妾身一直不后悔。”
武侯再问:“难道我在外面找别的女人你也不在意吗?”
夫人继续说道:“不后悔。
况且我看那两个孩子估计有十八岁了,夫君认识那个女人时间更长吧?
或许我当时的执着影响了你和我那未曾相识的妹妹的感情。”
武侯眉毛一挑,其实这么说那个不存在的女人应该年纪比夫人年纪大,武侯说:“那不是应该叫姐姐?”
夫人手上的劲大了一分:“哪里?夫君不知道我们这的习惯,一般正妻都统一叫姐姐。
你看我和皇上,我就不能叫皇上皇弟,而是叫兄皇。”
武侯诧异:“我不经常在这待,我也不知道。”
武侯叹气,他想起了十年前,他那时才二十一岁。
如此的年纪登入第三境,百年不见。
斩外来侵犯者,入大殿,授封策海武侯。
赐婚长公主——虽然他当时极力反对,但是在当时皇上的牵线之下很快就和长公主认识。
长公主确实没得挑,武侯也没办法拒绝了。
然后在两年后,武侯便因事返回处在西海的摘星院。这一去就是八年——甚至如果不是这次的星耀,武侯根本动不了身。
武侯起身,披上长袍。
看了夫人一眼说道:“你跟着我没有好结果,今日我会和皇上说。
如果你日后有悔意,自然可以随时再择良人。”
说完武侯就走向外面。
此时一点白雪落下,夫人抬头看去,今年还是一如既往地在此时下雪了。
玉司的位置已经比较偏北了,下雪时间要早上一些。
以往在这个时候,她会一个人在想着夫君有没有衣服穿——不过今日虽然见到了本人,也知道了武侯的冷暖,却感到了内心的寒冷。
……
皇上这个时候可没有在和往常一样和小鲤玩闹,他不停踱步,脸上都是慌张不安:“安安,你说他到底为了什么事回京了。”
难道是皇上怕策海武侯功高盖主?
当然不是,如果是十年前,皇帝会巴不得多给策海武侯安点名头,毕竟如此人物肯定要拉近关系。
现在情况可完全不一样,策海武侯七年前就登上了摘星院院长的宝座。
摘星院的院长,每一个皇帝都恨不得他们滚得远远的!
摘星院不知从何时开始拥有的武力就有些超乎朝廷的想象了,当今天下第三境十之有六在摘星院。
第三境出现在冷兵器的战场上可是毁灭性的打击。这皇宫中也就五位第三决策主,而根据传言,这五位可不够策海武侯打的。
安皇后起身拉着他坐下:“皇上先不要急,喝点茶冷静一下。”
小鲤端过来一碗茶,季虚一口闷了。
看到季虚还是很心急,安皇后只能无奈地说:“皇上不要急,按照我们昨日排练的那样,外带点随机应变。不会出错的。
至于武力,不大可能。如果他真的要找麻烦未必会提前通知。”
季虚抱着安皇后,在那耍赖:“我的皇后,要不然你帮我去聊怎么样?”
安皇后轻轻将季虚推开,心里嘀咕,也只有这个时候皇上才会和自己亲近些了。
“策海武侯已经来了。”
一个心腹侍者过来说道。
……
在一处殿中,季虚和策海武侯相对而坐,虽然两位是全夏国最有权力的,但是两人都不过三十五岁。
武侯常年杀敌的威压一时间竟然超过了皇帝。
季虚背着稿:“武侯为夏国杀敌,有武侯在,我为天下黎民百姓感到高兴。”
武侯笑笑说:“皇上说笑了,这是我应当做的。”
接下来两人就是摆家常。
“哦?武侯何出此言,我记得没错的话,家姐安分守己,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等着武侯,我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武侯会说出这番话。是出了什么事吗?”
季虚语气有点不满,毕竟季虚很喜欢长公主。两人小时候关系就好,在武侯离去后,长公主会经常回宫,两人关系也没有因为长公主远嫁而疏远。
武侯说:“皇上误会了,并不是我对夫人不满,而是因为我长期在外,连书信有时都没有往来。
夫人已经浪费很多年了,我希望如果有一日夫人想要改嫁了,皇上能帮她除去些闲言碎语。”
季虚神情一软:“自然,家姐的事情我肯定要放在心上。”
接下来两个人对这件事闭口不谈。
武侯皱眉说:“来自未来的人,此事从未听过。”
季虚神情严肃:“我这还有另外一个不确定的想法。或许不是他们来自未来,而是我们现在就是虚假的。”
武侯神情莫名:“皇上的意思是未来已定,而现在只不过是过去的重演?”
没有人能在酷刑下藏住任何一件事,对皇上来说想知道点事情并不算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