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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玄幻魔法 > 逐道长生 > 第七章 刺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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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回到吴佩甲敲门之前,正在小院中躺在醉翁椅上闭目养神的李独霜听着巷口喧闹的庆祝声,嘴角明显上扬,右手有规律地拍打大腿,而仆人们正好都被他派出去打探民间消息。

所以,在吴佩甲的敲门声响起之后,李独霜双手一撑,起身的一刹那,一颗耀眼的蓝珠旋转着出现在脑海之中,就在这时,李独霜发现自己又进入了那天晚上的状态。

在他的视野里,小院里所有东西都纤毫毕现,包括,一个周身覆盖暗沉流光,与周围环境几乎是融为一体的人影手持短剑正向他脖子刺来。

李独霜一个激灵立即往前扑倒,躲过这一击,并趁着人影愣神的一刹那往屋内跑去。然而人影反应过来后一个纵跃就紧随其上,刺击其背,然而继续落空,不过却成功让李独霜未能逃进屋内,只得绕柱而走。

两次的成功躲避让人影明白过来,李独霜有办法看到或者预知自己的攻击。他再无保留,以迅捷的身法全力攻击李独霜,虽然有廊柱的阻碍,李独霜成功躲过要害,但身上出现了无数细小伤口,鲜血汩汩流出,估计要不了多久,哪怕要害无损,也得失血过多而死。

就在这时,吴佩甲发觉异常,破门而入。

直到,李独霜被人影的短剑穿身而过。

整个过程说来话长,实际却只有几个呼吸,以至于吴佩甲从出现到加入战团都只能以最快的虎爪功缠斗上去,试图替李独霜解围,却连最擅长的刀法都没能施展出来。

以至于,将军特地委托他来保护的恩公在他面前被一击毙命,瞪圆的虎目中满是懊悔和自责。

就在人影想要上前枭首,以竞全功时,吴佩甲面无表情,右手握住缠裹严实的刀把,内力一震,继而拔刀。

一道璀璨的刀光从飘飞的丝絮中循着气机往空中一斩。

“噗”

只见一截断臂从无到有从空中掉出来,落在李独霜身旁,紧接着一道捂着断臂,半跪在地的模糊人影渐渐显现,平淡无波的眼睛盯着吴佩甲,令人后背发寒。

“断山刀果然名不虚传,邢十三受教了,断臂之仇,来日必报!”

眼见事不可为,邢十三说完之后抓着断臂提聚内力,身形逐渐消失,吴佩甲提刀砍去,可惜有了防备的邢十三隐藏了气机,砍到了空处。

就在这时,一只手突然伸出,往看似无物的空中一抓,好像抓到了什么,并使力一挣,惊愕的邢十三显现了出来。

吴佩甲哪能放过这个机会,璀璨耀眼的刀光再现,邢十三的头颅滚落尘埃,至死保持着不可置信的表情。

使出最后余力的李独霜以手抚胸,脱力一般躺了下去,吴佩甲咋惊咋喜地连忙上前搀扶,并检查伤口,发现右胸处有一处贯穿伤,鲜血汩汩流出,甚为可怖。

吴佩甲反而放下心来,随之掏出身上一个黄瓷瓶,拔掉红锦塞,倒出一个鸽蛋大小的黄丸,犹豫了片刻,最终果断掌心内力一吐,黄丸化为粉末,将之覆盖在李独霜伤口上。神奇的是,伤口处腾起一阵烟雾,原来如嘴唇状的伤口肉眼可见地开始弥合,鲜血逐渐被止住,李独霜的面色开始有所好转。

最紧要的事已经完成了,吴佩甲连忙将李独霜挪到罗汉床上跌坐背对自己,双掌贴背,运起内力为他疗伤。

没过多久,李独霜觉得周身暖洋洋的,面色已经变得红润起来。他睁开了眼,打量着书房周遭,如获重生般感叹道:

“活着真是一件美好的事。”

见他已经可以开口说话,吴佩甲遂收功调息,笑着应和道:“在凉州战场上,我每天醒来第一件事就是确认自己还活着。”

李独霜笑了笑,努力将自己由坐姿调整成跪坐,并顺势一拜。

“如若没有吴虞侯,李独霜已成剑下亡魂矣。”

吴佩甲连忙上前搀扶,并道出自己上门拜访的来由。

“自恩公秉公断案以后,我家将军一方面为恩公的大义击节赞叹,另一方面则担忧朝中主和派会对恩公不利,因此特地暂时解除了我在军中的职务,让我专程前来保护恩公。”吴佩甲顿了一下,补充道:“还算来得不晚。”

“我只是秉公断案而已,宣威将军谬赞了。”李独霜谦虚了一下,看了一眼窗外,那里还有一个不甘的头颅,接着问道:“不过吴虞侯好像知道刺客的来历。”

“原先对我的安排也只是预防而已,没想到陈中典那厮居然连暗影都派了出来,简直是丧心病狂!”吴佩甲握拳怒挥。

“暗影是什么来历?”

“以前雍州有一个刺客组织叫“暗影殿”,专以情报贩卖,接受委托刺杀目标为主营业务,数年来作恶多端,罄竹难书,实力膨胀迅速,雍州官府已无力剿灭。为此,在官家的委托下,汴京承天观派出了一位道长将之覆灭。”吴佩甲接过李独霜递来的茶水一饮而尽,接着说到:

“据传闻,那位承天观的道长只是将暗影殿殿主以及多位长老一一诛杀,却没理会漏掉的少部分正式成员,江湖都称呼为暗影,谈之色变,多年来已销声匿迹了,没想到啊,却是陈中典那厮收拢了起来。”

“我家将军说过,暗影的培养极为艰难,首先从普通人里选出对光线敏感的人,予以刀剑,十人一组,囚以暗室,只余一人方可打开,然后继续按此方法筛选。据缴获的暗影殿记载,一般百人才选出一人,然后授以暗影功,修炼特殊的内力,练成之时,内力流转全身,能隐形匿踪,杀人于无形之中。”

说罢,吴佩甲以奇怪的目光打量着李独霜,忍不住问道:“恩公为何能看见暗影?”

李独霜内心咯噔一下,借调整坐姿拖延时间,念头急转,终于找到一个说辞。

“我自小对空气流动极为敏感,这厮虽然隐形,却无法掩盖一举一动对空气的扰动。”

吴佩甲不疑有他,赞叹到:“果然异人有异象。”随之正色拱手说道:“暗影未能建功,陈中典那厮或许还有后手,佩甲愿留下来,时刻护卫恩公左右,还望恩公不要嫌弃。”

“吾求之不得,怎么会嫌弃呢?”李独霜连忙扶起吴佩甲,接着说道:“如今你也救我一命,我两算是生死之交,还是不要称呼恩公了,对了,你年岁几何?”

“三十有五。”

李独霜哈哈一笑,“我比你大,这样吧,你称我为李兄,我呼你为佩甲,怎样?”

“固所愿尔。”吴佩甲咧嘴笑道。

两人言笑晏晏,谈论起各州风土人情,说到趣处,轰然大笑。不一会,仆人归来,发现院中景象,连忙进屋查看,紧接着报官,好一番折腾。

翌日,李通判遇刺的消息传遍了河州官场。不管内心真实想法如何,至少在官面上,自知州以下,诸曹吏员以上,整个河州有头有脸,有名有姓的官员都来探望,小院一时热闹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