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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薇,你先回马车上吧。”

司马华珝笑道。

“哦。”

虞薇就是再傻,也察觉到了有些不对,迈着快步回马车上。

司马华珝回身,一双美目紧紧盯着陈胜,好似要看出什么花来方才罢休。

半晌,公主笑了,宛若一朵绽开的冰雪莲。

“陈少侠,你说的话,本宫真的听不懂。”

很好,嘴硬死不承认,这是优点!

陈胜心里十分满意,对这华珝公主的期许又上升了几分。

作为一个合格的野心家,哪怕被人点破了,也绝对不能承认。

不承认没关系,你当你的谜语人,我当我的破壁者,咱们两不相误。

“公主殿下,谁说女子不如男,巾帼不让须眉的故事,您应该没少听吧?”

陈胜笑问道。

司马华珝,华、珝……好名字,一听就知道是要干大事的。

“是没少听,但大多只是茶馆酒肆说书人为了博人眼球瞎编的,本宫不信这个。”

司马华珝淡然道。

此不信,非彼不信。

醉翁之意不在酒也。

巾帼不让须眉的事,其实不止杜撰,史书上也有很多真实记载。

但陈胜说的,已经不是区区巾帼能办得到的事了。

大乾有,且只有一个位置。

而这个位置,历朝历代,翻遍史书,也没有一个女人能坐上去的,最多最多,便只有垂帘听政。

哪怕再权倾朝野,也没一个女子敢彻底撕破脸,昭告天下。

这是男权社会,一个女人当家做主,小家也许有,但大家,国家,他们是不会容忍的!

所以司马华珝虽然心动了,但她明白这只能是幻想,所以她不信。

“这世界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才变成了路,不是吗?”

陈胜鼓励道:“谁说女子不如男?公主殿下,你可以的。”

武则天之后,但凡有点理想的宫闱女人,都想坐一坐那个位置,算是给后来者立了个标杆了。

“陈少侠,你到底什么意思?”

司马华珝皱眉道。

不得不说陈胜的话对她而言很有煽动性。

是啊,谁说女子不如男。

她司马华珝可不比那些兄长弟弟们差。

就说已故太子司马钟吧。

要换做她,打死都不可能去养心殿,向父皇坦白一切的,哪怕证据摆在眼前。

当然,她也不会走到被宋瑞查个底儿掉的这一步,在官仓粮食缺口被发现时,就应该快刀斩乱麻,抓几个无关痛痒的人把罪顶了,然后杀了快速结案。

而不是事后亡羊补牢,想办法给宋瑞添堵,这是最蠢最臭的一步棋!

“公主殿下,我什么意思,您应该最清楚,难道您就甘心被当做一个政治联姻的工具吗?”

陈胜在司马华珝的心口上补了一刀。

公主年龄不小了,也该找个好夫婿了。

现在不争,等以后就没机会争了。

眼下时局动乱,司马华珝很有可能会被作为拉拢手下的筹码嫁出去。

毕竟,长公主殿下的容貌可是倾国倾城,身材凹凸有致,加上其身份地位加持,是个色男人都想过一把征服的瘾。

陈胜这一番话,算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了。

司马华珝一想到自己未来的命运,心中就升起浓浓的不甘。

普天之下,还有谁能配当她的夫婿?

就算有,作为皇室子女的她,也根本无法替自己做主。

能替自己做主的方法只有一个,那就是坐上那个位置,坐上龙椅,成为女帝!

“陈少侠,你真是个魔鬼。”(我再说一遍,魔鬼这词在中国古代也有,而且很早就有了!)

司马华珝意味深长地打量着陈胜。

这个少年,并不单单有着极高的武力,同样也有着极深的城府,三言两语,就将她的野心完全挑起。

“多谢公主夸奖了。”

陈胜指了指宋瑞的坟,淡然道:“地狱空荡荡,魔鬼在人间,你我不成魔鬼,终将被魔鬼吞噬。”

有的时候,成为魔鬼,不是欺压别人,而是保护自己。

宋老头儿死了,陈胜咽不下这口气。

他感知到司马华珝的那一刻,心中就有了主意。

一个女人能当皇帝吗?

在这个有着高端战力的世界,陈胜没法拍着胸脯保证司马华珝会成为异界版的武则天。

但万一呢?

万一成了呢?

万一成了,司马皇室将会迎来重大变故。

一个女人想要当皇帝,其掀起的腥风血雨,远比一个男人当皇帝来得更严重。

会有无数的人跳出来反对,司马华珝会如武则天一般,在屡次妥协后,终将不耐烦,举起手中的屠刀,杀他个片甲不留。

瞧瞧武则天为了稳固皇位而做的事吧。

儿子、女儿、孙子……

李唐宗室三十四,自家亲人二十三,朝廷大臣三十六。

成大事者,至亲皆可杀!

武则天用实际行动,把这句话体现得淋漓尽致。

当司马华珝起了争夺皇位的心思后,哪怕她再不想,也会一次次举起手中的屠刀。

尤其是对那些有资格继承皇位的司马皇室子弟,你不杀干净,总会有大臣打着旗号支持。

等司马华珝幡然醒悟时,会发现自己已经走不了回头路了,只能一步一步地坐到最高的位置。

当然,也不知道有朝一日她真成了女皇,会不会给自己立块无字碑。

陈胜走了,去找法海程鹏这俩怂货喝酒了,但他却点燃了司马华珝心中的那团火。

司马华珝站在原地沉默半晌,展颜一笑,转身离开,婉婉紧随其后。

她突然停下脚步,转头看向婉婉道:“你听明白了吗?”

“什,什么明白了?”

婉婉面露迷茫,语气纯真无邪。

“没什么,人这一生,难得糊涂,不明白好,不明白好啊。”

司马华珝笑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婉婉,奴婢叫婉婉。”

婉婉心中松了口气,连忙应答道。

“就叫婉婉吗?没有姓,只有名?”

司马华珝继续问着。

婉婉神色暗淡道:“奴婢是孤儿,宋爷爷说了,只取名,不取姓,若是被收养了,就跟人家姓。”

只可惜,她没有等来收养的人,而是等来了花船的老鸨,看牲口似地掰着她的牙口,检查有没有暗病,然后成为一个合格品。

“这样啊,既然本宫收你为贴身丫鬟,那就由本宫给你个姓吧。”

司马华珝笑道。

司马这个皇室姓是肯定不能给婉婉的。

“一切都依殿下。”

婉婉百依百顺道。

司马华珝点了点头,这是个审时度势好姑娘,她要重用对方,所以得起一个好的姓,以后代她处理事情,报出名号时,也好听一些。

“就叫上官吧,上官婉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