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迷糊疼得呲牙咧嘴,“我说紫鸢,我在说胖子,又没说你!”
紫鸢咧嘴一笑,露出两颗可爱的小虎牙,狡黠一笑:“我本想踢胖子,却没想到踢中了你,对不住了哈,胖子!”
胖子嘿嘿笑着,幸灾乐祸的说道:“该,恶人就得恶人磨!”
毫不意外,胖子屁股上,也中了紫鸢的连环脚。
杨迷糊平衡了,脸上露出笑容,“我们仨得尽快离开这里,至少让有心人认为,我们一无所得。”
紫鸢疑惑不解:“不是应该反过来讲吗?我们着急离开,对方才会觉得我们有所收获。”
杨迷糊笑着解释:“哈哈,所以要反其道而行之。但要从容淡定的离开,不能显得过于急切。”
杨迷糊转头看向胖子,眨了眨眼,“喂,胖子,介绍一个好去处呗,比如青楼,那里肯定很好玩!”
闻言,紫鸢立刻兴奋起来,拍手叫好,但她立马意识到去的地方不妥,连忙捂着脸,懊恼道:
“哎呀,青楼?我怎能去那种地方?真是的,男人都不是好东西!”
杨迷糊看着紫鸢可爱又吃瘪的模样,忍不住笑出声来。
他拍了拍紫鸢的头,“你不想去,就不去呗。我和胖子两个人去,你不适合,就回去找小桃玩。”
紫鸢气鼓鼓的瞪着二人,突然想起了什么,恶狠狠的盯着胖子,威胁道:
“胖子,你要是敢带二哥去青楼,小心我告诉小桃姐,到时别怪我没提醒你哟!”
见胖子不屑一顾,紫鸢大眼珠子一转,又拍手叫道:“本姑娘勉为其难,女扮男装,陪你们去逛逛,顺便长长见识。”
顿时,杨迷糊与胖子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这也行?!
“要不我们不去了吧?”两人对视一眼,但好像后悔来不及了。
因为紫鸢不依不饶:“我要去!我还从来没去过那种地方呢!”
胖子无奈,索性包下了一艘花船。但事先郑重其事叮嘱紫鸢,千万不要在小桃面前说漏了嘴。
好笑的是,不管紫鸢如何打扮,她都像个没长大的小屁孩。
花船上一共七人,一位是撑船的船夫。
一路上,气氛尴尬异常,仿佛不是来游秦淮河,而是在坐牢。
胖子只好声明,卖艺不卖身,听戏说笑就好。三名女子咯咯娇笑,说什么三英战吕布,群雄大混战,在船上也不合适,不方便呀。
胖子一看就知不是老手,畏畏缩缩的似个小鹌鹑。紫鸢则臊得满脸通红,不时狠狠瞪一眼胖子。
杨迷糊相对还算比较自在,可有紫鸢那一双大眼睛盯着,他也不敢越雷池半步。
突然,紫鸢大起胆子,居然搂住一名女子的蜂腰,指着对面一只花船,笑嘻嘻的问道:
“这位姐姐呀,你说,那船上咋没有一点动静,怎么回事?”
那女子娇笑一声,“这是在打架,所以没声没息……也不对,船一点也没晃动,这是在念'闭口禅'?”
杨迷糊的左耳根不自觉抽动起来,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他警觉的朝外望去,竟发现对面有几个黑洞洞的枪口。
杨迷糊暗自咒骂,胖子太疏忽了,在自己的地盘上,居然一点后手都没有准备?!
他恼火的看向胖子,后者无声的张嘴,用口型示意'自己人'。
杨迷糊才稍稍松口气,又很快发觉事情有些不对劲。
按常理说,对面真的是自己人,应该不会公然将枪口对准这边。
他眼神微眯,暗中朝胖子打了个手势。
胖子心领神会,站起身,走出船舱,掏出一块袁大头,递给船夫,开口询问:
“那只花船的船夫,你认识不?“
船夫瞅了瞅,摇头道:“生面孔,可能是新来的。不过这撑船的技术,可不敢恭维。”
“怎么说?我看船走得很快呀!”胖子迷惑不解。
“不在快,在平稳,在舒滑,客人才觉得舒服不是?”船夫语气中带有些许轻蔑。
杨迷糊耳朵极好使,听到这话,侧过头来,对着紫鸢笑道: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返,可千万不要掉进河里哦~”
这时,胖子走了进来,压低声音:“我已跟船夫说了,让他稍微划慢点,现在正好顺风顺水,可以动手了。”
紫鸢和杨迷糊来到船头,杨迷糊有些担心:“紫鸢,距离这么远,真的能成吗?”
紫鸢白了他一眼,低声道:“快转身,闭上你的臭嘴,屏住呼吸。”
说完,她的手向上一挥一扬,只见一股淡淡的粉色粉末,飘散在空中。
紫鸢轻声解释:“这种毒粉,香气扑鼻,对方不会察觉,反而会下意识将其吸入体内。”
杨迷糊惊讶道:“毒粉?不是迷药吗?”
紫鸢一脸严肃的教训道:“小慈乃大慈之贼!你要知道,心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切不可有妇人之仁。”
杨迷糊撇撇嘴,小声嘟囔:“你自己也是个妇人呐。”
紫鸢咯咯一笑,反驳道:“无毒不丈夫,最毒妇人心,没听说过吗?”
见紫鸢如此轻松自在,杨迷糊心中一安,又涌起戏谑之情。
他调侃道:“你到底是从哪儿学来,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的?你可曾听闻过‘温良恭俭让’,这可是女子'五德',你何不'东施效颦'一番?”
紫鸢不屑的'哼'了一声:“我只会学对我有用的,没用的我才懒得理会。成了,你看看那个船夫。”
杨迷糊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见那船夫摇摇晃晃,仿佛随时会倒下。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船夫便'扑通'一声,掉进河水里,溅起一片水花。
“易水寒兮不复返。”紫鸢背着手,轻声吟哦。
杨迷糊无奈的摇摇头,“你会吟诗颂词?弄得跟真的似的。走,赶紧办正事!”
他拉起紫鸢走进船舱。此时,胖子正在吩咐船夫靠过去救人。
船刚刚靠近,紫鸢便跳了过去,再次扬起手,又是一把粉末洒向船舱。
“哎哎哎,人都死了,怎么问话?”胖子喊道。
“白痴,这是解毒药加迷幻药,中了才好审问!”紫鸢调皮的笑了笑。
事已至此,杨迷糊打发走几个惊慌失措的女人和船夫,并告诫,不想招惹麻烦,就当没看见,没听见。
经过问话,发现这是悄悄从上海来的76号的人,与南京的特务机关没联系过。
其来意,是让他们盯紧杨迷糊,只看不动手,其真实意图无人知晓。
令杨迷糊意外的是,这些不是邢江舟的人,而是牧少溪派来的。
更出乎意料的是,在上岸时,紫鸢用刀将船捅了几个窟窿,又用船杆将船推到了河中间。
见杨迷糊要说话,紫鸢一挽他的胳膊,“最毒妇人心嘛,见谅见谅。好啦好啦,死不了的,至多冻病冻僵。”
“我是想问你,为何不直接弄死?”杨迷糊一本正经。
紫鸢惊愣住,“啊……不过,刚才是骗你的,冻僵了还能活命,除非是汉奸,不,是神仙!押韵不?”
杨迷糊:……
这小丫头片子,会不会和青竹一般,脑子出了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