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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其他类型 > 冷枪之下 > 第448章 只看只听不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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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脚刚迈出门,杨迷糊生生顿住。

特高课?!自己怎么把它给忘了!

与豆腐西施接头的中年男人,乃是一个标准的日本人,精明的枝子刚刚隐藏下来,却敢肆意的接触他?

除非枝子非常信任那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到底是什么来头?会不会是特高课的特工?

如果是,特高课告诉枝子美国特使抵沪的信息时,说'时刻存疑',是不是想通过枝子的联络,触发自己的行动,侧面判断特使的确切抵达时间呢?

军统七哥在其中又扮演了什么角色呢?

想到这,杨迷糊吩咐狗子:

\"你现在就去杂货铺找枝子,让她躲起来。再问问她,给她提供情报的那个日本人——一个中年男人,到底是谁?其他事情不要透露。动作要快,我在此等你到十点。\"

狗子点点头,转身离去。

杨迷糊则留在原地,开始焦急的来回踱步。

按常理,自己名义上仍是情报课的副课长,特高课应该暂时不会对枝子动手。因为他们会认为,枝子只是自己的一个隐蔽的联络人。

若特高课的意图,自己判断为真,一切就更扑朔迷离起来……

会不会是远在延安的麻生靖动了?难道他与特高课联系过了?

这个可能性非常大,因为这份情报很难让人怀疑到他头上。

还有,死了的麻生勋,又是如何得知美国特使抵沪的呢?其中是否与麻生靖有所关联?

如果有,说明麻生靖早动了,只不过延安那边,没有察觉到罢了。

枝子是认识麻生靖的,如果中年男子自称是'反战联盟'的成员,是麻生靖的熟人呢?

这样的话,枝子自然很容易被说服。而自己对麻生靖一直很信任,枝子也不会太过起疑。

再有,小桃的情报不一定准确,又或者说,美国特使故意施展障眼法,那特使真正抵沪的时间,未必就是'凌晨一点'。

此外,方筱雅所说的话就是真的?

胖子来上海,既没来找自己,也没找紫鸢。按小桃一贯的谨慎,胖子的精明,他们会充分信任,隔着一层关系的方筱雅?

方筱雅会不会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让自己吸引别人的注意力呢?

当时方筱雅气恼之余,说过'各干各的',究竟是无意泄露,还是仅仅是一句气话?

施一山临别时说,让自己和方筱雅商量着办,是否在打'预防针',暗示地下党有什么特殊的安排?

或者说,特使根本不是从杭州来?还是说,方筱雅刚开始说的电报本来就存在?

……

正胡思乱想,思绪如麻时,栓子匆匆赶了回来。他气喘吁吁道:

\"杨子哥,情况好像不妙!

根据腊丸上残留的体味,我一路一个一个反向追踪,与狗子接触过的人消失不见,而邮差却死在家中。

然后我追到枝子姐的杂货铺,可店里只有一个店伙计在。我旁敲侧击问,问店伙计,他也不知枝子去了哪里。

接着我又询问暗中保护枝子的人,他们同样摸不着头脑,一头雾水。

更奇怪的是,枝子的体味在店铺外,突然中断。\"

栓子一口气把话说完,焦虑不安的,紧紧盯着杨迷糊,似乎希望想从他那里,得到一些答案或指示。

闻言,杨迷糊心中更是一团乱麻,自己的一切判断,全部被推翻了。

特么的,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原地踱步的杨迷糊突然顿住,冷不丁问道:“你这两天,有察觉到胖子的体味,在日本侨民学校附近出现过吗?”

栓子讶然,“胖子回来了?我没去过那里,要不我去看看?”

杨迷糊摆了摆手,又问:“杂货铺里,枝子的体味是她本人的吗?”

胖子一愣,大惊失色道:“坏了,是我疏忽了,那是枝子她姐的体味,带点狐媚味。但她姐不是死了吗?为何又出现了?”

杨迷糊心中凛冽,连续三问:“你确定?你不是说两人的体味很相似吗?狐媚味有没有办法模仿?”

栓子被问得懵圈了,一时没有回过味来。

杨迷糊又道:“我是说,会不会是脏老头的手段!毕竟,上一次,枝子她姐死在我面前,而且停在糕点店许久,不大可能再次死而复活……”

栓子听明白了,皱着眉头沉吟道:“狐媚味若能模仿,也太诡异。因为,因为实在太像,我无法作出判断。”

杨迷糊深吸一口气,似乎自言自语道:

“若不是体味模仿,才诡异啊!姑且认为是脏老头使的手段,枝子是真的枝子,假设她被人劫走,会是何人所为,出于何种目的呢?”

杨迷糊又开始原地踱步,足足两分钟后,他突然停住,咧嘴一笑:

“栓子,美国特使的死活,关咱们屁事,对不?把人都撤回来,全力寻找枝子。”

栓子'啊'了一声,又点点头,“行,就这么办!”

杨迷糊有些奇怪,“你不问问为什么?”

栓子摇头,“不问。再说你说得在理,枝子才是最重要的。”

栓子转身离去,杨迷糊长'嘘'一口气。

既然迷雾重重,不得要领,不如抽身而出。

各方都想看自己的举动,老子就一动不如一静,让所有人摸不着头脑。

再说,美国特使的死活,确实与己无关。他死了,被捉了,也伤害不了自己,何必替他人担忧!

不久,狗子也回来了,比栓子知道的还少。

杨迷糊想了想,“我们的人,将全部撤回来了,专注寻找枝子。你呢,反其道而行之,去悄悄跟着方筱雅。原则是,只看只听不出手。”

狗子点头,却问道:“杨子哥你呢?”

杨迷糊诡秘一笑,“我呀,稳坐钓鱼台,打个窝,下个饵,看谁来咬钩!”

此时的他,多希望有个'替身',自己好出去溜达一圈。

替身,为何要替身?只要没人知道自己去了哪里,不就得了?!

杨迷糊大摇大摆的出了山乔屋,踅摸进了枝子糕点店,在卧房鼓捣伪装一番。

他悄悄下了地道,抓起一把步枪,和一盒子弹。在下水道里七拐八拐,一个小时后,他出了下水道口。

令他大吃一惊的是,出口不远处,一个人趺坐在地,手指掐印,眼观鼻,鼻观心,正在打坐。

“脏老头?!人吓人会吓死人的。”杨迷糊没好气的道。

“你小子,就是个搅屎棍子,一而再,再而三的坏老子好事,意欲何为?”脏老头气咻咻的。

“枝子呢?”杨迷糊不接话茬,话锋一转。

“好着呢,死不了。你不是说,不再与枝子见面的吗?为何出尔反尔?”脏老头语气十分不满。

杨迷糊突然嬉皮笑脸,“脏老头,我说我是碰巧,你信吗?”

脏老头翻了个白眼,“信你个大头鬼!你今天要不跟老子说明白,可别想走。”

“脏老头,你可拦不住我。”杨迷糊不屑一顾。

脏老头戏谑道:“哟呵,跟老子叫板,你走几步试试?”

杨迷糊一抬左脚,又生生顿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