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有些许行李需要带走,待我回去取了便即刻离开。这段时间,非常感谢你的关照,以及阿尼,就拜托你了。”徐子良感激地说道。
“我会照顾好他的。”戴维点点头。
徐子良和木雷转身准备离开,却又被戴维叫住了。“徐子良,路上小心,一切都要以安全为主。”戴维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关切。
徐子良点点头,“放心吧,戴维,我们会照顾好自己的。”
他与戴维的眼神间,传递着一种无言的信任和鼓励。
徐子良想不到,一个看上去生活美好稳定如同桃花源般的农庄,人心不稳,也就是一瞬间。
看上去,农庄里的人们依然忙碌着,却都带着一种莫名的紧张气氛,眉宇间隐藏着不安与忧虑。
徐子良与木雷心中五味杂陈。他们不禁回望那座看似宁静却暗流涌动的农庄,心中充满了对未知的不确定感。
春天到了,天气很好,阳光洒在田野上,春日光辉与人们脸上的阴霾形成了鲜明对比。
“这会儿,为什么急着让咱们离开了呢?”木雷不解地问。
“一定是希望咱们能够找到原种,这里的种子,也出问题了。”
远处一个人影急匆匆地从田间走过,育苗的老陈,徐子良去戴维那里的路上,他发现老陈正在收拾个人物品,他准备离开农庄,这一次,他的育苗室里,种子的出苗率降到了百分之十五。
老陈很是不安与恐慌,他想到息壤之鬼这个传言,果然不是虚的,先是把人逼疯自尽,然后又让种子不出苗,这是要断他们活路啊!他的不安,不完全是种子不发芽,而是怕息壤之鬼下一个会找上他。
“咱们现在离开,这些人会不会认为咱们也怕息壤鬼了呢?”木雷又问。
“不能被流言绊住脚,咱们的任务就是去寻找原种,这里的事,相信戴维能够解决。”想了想,徐子良说,他感觉戴维是个处理事情很有分寸的人。
如果不是管理上有两把刷子,他也不可能成为农庄里的主心骨。
这个女人说出息壤之前,戴维还真不知道什么是息壤。
他骑着马,去离农庄最近的图书馆寻找资料。
图书馆的灰,都有两寸厚了,戴维在图书馆里找了大半天,也没能找到关于息壤的记载。
走到儿童图书馆的门口,戴维看到自动售卖机里似乎还有饮料,他出门急,没有带水,于是去饮料机前碰碰运气。
走近些,戴维大喜过望,饮料机里还剩有两瓶矿泉水。
然而,饮料机已经没有了电,投币口已经完全失去了作用。
戴维采取了一种简单而粗暴的方法。他从一旁的消防窗里取出一把斧头,然后毫不犹豫地用斧头劈开了饮料机,成功地取出了里面的矿泉水。
矿泉水滑落出来。戴维拧开瓶盖,咕嘟咕嘟喝了几大口,甘甜的水滋润了他干涸的喉咙。
喝足了水,他站在图书馆门口,望着远方沉思。
息壤,这个陌生的词汇,却像一块巨石压在他的心头。
他必须尽快找到关于息壤的信息,解决农庄的危机。否则,一旦恐慌蔓延,整个农庄都将陷入混乱。
他决定再仔细找一找。
这一次,他运气很好,
在儿童图书馆一个角落里的桌子上,戴维发现了一本彩绘的绘画书。
传说故事。
戴维有种感觉,他一定会有所发现,他翻开书页,一页页地翻阅着。
终于,他找到了关于息壤的记载,以漫画的方式。
息壤,传说中的神土,可以自我生长,但也可能因为某种原因失去控制,变成灾难之源。
戴维心中一动,这难道就是农庄里发生怪事的根源?
他继续阅读下去,希望能在书中找到解决之道。
然而,书中的记载十分简略,只提到了息壤的传说和一些模糊的描述,并没有具体的解决方法。
戴维不禁有些失望,但他没有放弃。
他决定将这本书带回农庄,或许大家可以一起研究,找到应对息壤之鬼的办法。
他小心翼翼地将书放进背包,然后离开了图书馆。
回到农庄的路上,戴维的心情依然沉重。
一本儿童漫画书,能解决什么问题呢?
死去的两个人,已经安葬,可问题没有解决。
整个农庄的人都清楚,这两人并非自行上吊,他们的死亡背后另有其手。
息壤鬼。
它将带来更大灾难。
绘画下面还有一些文字记载。
戴维心想,这样的文字给孩子看,孩子不会害怕吗?
但转念一想,也许正是以这种轻松幽默的方式讲述传说,才能让孩子们在了解古老故事的同时,不会过于恐惧。毕竟,恐惧往往来源于未知。
农庄里的人们继续议论纷纷,关于息壤之鬼的传说被越来越多的人提及。
有人开始回忆起祖辈们讲述过的关于息壤的古老故事,那些故事里,息壤既是恩赐也是诅咒。
谈到息壤这个词时,这些农人无一例外都是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安。
他们交谈,但是声音很小,就像怕息壤之鬼听见他们在说它的坏话。
农人里,有一位末世前是农村的代课老师,他提起过柳宗元见过息壤,当时柳带着他的老母亲还有表弟一行人。抵达永州时,因为永州司马这一职务为闲差,当地并不提供官署,因此一家子人就借住在永州龙兴寺。
在龙兴寺的东北角,矗立着一座古老的殿堂。殿堂内有一块地面异常隆起,覆盖着砖瓦,“广四步,高一尺五寸”。按照唐朝的度量衡,一步为五尺,一尺为十寸,因此这块隆起地面的长度约为6.162米,高度大约为46.2厘米。而最初建造殿堂时,工人们曾将其铲平,但如今它又重新隆起,而那些参与过铲平作业的人早已离世。
这无疑是一件令人畏惧的奇异现象。然而,最终,记录下这件事的柳宗元以反问的方式总结道:“那些参与铲平殿堂隆起处的人不幸离世,难道是因为触犯了天帝所钟爱的息壤吗?实际上,南方多瘟疫,劳累过度的人容易死亡,那些操作铁锹的人,可能是因为劳累和疾病而死,土地哪有什么神性?我担心求学之人来到这里,听信这些传言,又将书中的传说当作事实,因此我才将这些话写在殿堂之上。”僧侣们对柳宗元相当尊重,他们将柳宗元的文字永久留在殿堂之中。
可是,代课老师所讲并不能平息农庄里农人们的恐惧。他们的恐惧在燃烧,越燃越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