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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舟舟说你想开了?想开了就好啊,好好吃,好好养着。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儿,这好日子啊,都是靠自己一步步熬出来的。”

床头,于叔语重心长地开口。他年纪不算大,才三十出头,可常年劳作让他看起来像个过了半百的老人。一副精瘦的身形,双眼却透着藏不住的疲惫,说起话来带着典型的老一辈人特有的教诲语气。夜星野听着,心头一阵发酸。这个年纪,放在现代社会还是可以肆意青春、追逐梦想的岁数;可在这里,却是一个人为了活下去拼尽全力的黄金年华。他没有作声,只是低头,轻轻喝了一口汤。

这碗肉汤,是于叔上山砍柴时的意外收获。他发现了一窝兔崽子,七八只小小的兔子。把整窝兔子都带了回来。剥了皮、炖了一锅肉汤,这也算是难得的一次荤腥了。

吃完饭后,于叔没有让于舟跟着来,而是亲自端起那碗早就盛好的肉汤,配上两个杂粮饼子,送到了床边。

他们两家住在村头,附近只有老马家和张家小两口住得近。此时,那两家人正在屋里吃饭,闻到了空气中飘来的肉香,也不过是咽了咽口水,趁着这股香气下饭罢了。饭桌上,偶尔有人感叹几句于家的“好运气”,但终究话到嘴边还是收住了,没有说什么酸言酸语。这个年头,谁都不容易,村里的人心思再复杂,也还算和谐。

自然,也没有人特意跑出来,看见于叔送肉汤的这一幕。这样的事情,谁家都有自己的难处,能不被人嚼舌根,已经是好事。于舟也是挑了中午送饭,夜里哪怕天还没黑,他也不敢再跑这一趟。村里人嘴碎,一点小事就能被聊成天大的八卦,他怕连累了家里,也怕给别人惹了麻烦。

于叔来的时候,夜星野还在昏睡。被叫醒后,夜星野像是睡得不够一样,从梦中挣扎着醒来。一睁眼,就闻到了一股肉香。他还没来得及开口,于叔便将手里的东西直接塞给了他。也不知是因为闻到了肉味,还是因为中午没吃东西的缘故,夜星野觉得自己快要饿死了。

肉汤已经晾得不烫了。夜星野没有推辞,低头喝了一大口。汤的味道并不好,但他实在太饿了,连难吃都顾不上。就这样,一口汤一口饼地吃了起来,狼吞虎咽,毫无停顿。

于叔看着埋头大口吃东西的夜星野,默默叹了一口气。心里有种复杂的滋味,却又说不清是同情还是无奈。但在这个年代,这种景象似乎早已司空见惯——哪一个村子里没有几个这样可怜的人?等夜星野吃完后,于叔又安慰了他几句,随后拿起碗和中午剩下的饭菜,转身离开了。

夜星野吃饱喝足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但是夜星野不知道惨还有更惨的。

夜星野研究着游戏系统,买了一台灶台,将它放在房子旁边。灶台上有一个形似蒸锅的大锅,点击后弹出了两种选项:“面包”和“玉米饼”。夜星野好奇心驱使,花时间分别制作了一份面包和一份玉米饼。

当成品新鲜出炉时,夜星野愣住了。两袋小麦居然只做出了一个直径十厘米的圆形面包,而且整个面包既不松软,反倒是硬邦邦的褐色方块面包。相比之下,一袋玉米倒是产出了四个掌心大小的小饼。饼身微微鼓起,散发着诱人的香气。夜星野忍不住掰开看了一眼,发现饼里塞满了金灿灿的玉米粒,扑鼻而来的香甜味让他情不自禁地咽了咽口水。

这让人不禁疑惑:放进去的不过是干巴巴的玉米粒,出来的却是色香味俱全的嫩玉米饼,这完全不科学!可转念一想,整个游戏系统的存在本就脱离现实逻辑,又何必追求合理性呢?

然而,夜星野还没来得及尝上一口,腹部便突如其来地一阵绞痛。疼痛迅猛而剧烈,从胃部开始攥紧,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将他的五脏六腑搅成一团。冷汗直冒的他捂着肚子,忍着剧痛,凭着记忆一路冲进厕所。临进门时,他还不忘顺手拽了一把树叶带上。

悲惨的夜星野因为身体太虚弱,消化不动肉拉了三次,再度瘫在床上起不来,看着比之前更加的虚弱,但是夜星野又不能不吃东西,看着自己仅有的吃的,夜星野啃起了面包,确实是全麦的,有点拉嗓子,不过嚼起来很香。

再度吃饱的夜星野又睡了过去,不过这次睡到半夜就清醒了,身体虽然很累但是没有睡意了,夜星野开始认认真真的研究起游戏,最起码他还是得靠游戏给自己攒点粮食。

对于这个突然出现的系统,夜星野是给予了很大的信任,他的眼睛一闭一睁,世界都换了,他又是一个小的不能再小的小人物,防备什么的,也完全没有什么必要了,要是有什么想整死他也不需要这些弯弯绕绕的,夜星野只是脑中思考了一下就对自己放心了,咸鱼一条没啥可图的。

夜星野在这个世界上,并没有属于自己的田地。他唯一拥有的,只是用篱笆围起来的一小块地。在这块不大的院落里,有一片简陋的菜地,种的不过是些人人都会种的普通青菜。平日里,家里的餐桌上常常是野菜和青菜混着炒,虽然味道单一,但也只能如此。不是夜星野不想多种一些青菜,而是这个时代的技术有限,对虫害的防治非常原始,仅仅靠着发现虫子时用手去抓。这种方法有时管用,有时却无济于事。若虫子泛滥,几天之内菜地就可能被糟蹋得所剩无几。

而且现在人没有油水,家里人口又多,吃的也多,更何况还有一个什么都不能种的冬季,很多时候蔬菜是不会舍得一下子都吃掉的,会选择晒干储存到冬天吃,野菜也会这样处理。

夜星野一玩就玩到了天亮。这期间,他的仓库多次被装满。他制作了十个面包和十份玉米饼,多余的则卖给了商店。商店的功能也随之解锁,新增了良田和畜牧设施,如牛栏、大豆、南瓜等。其中,一头牛的价格为三百金币,牛栏最多可以养六头牛。夜星野望着牛的图标,馋得直流口水。由于只能开垦两块良田,他暂时无法购买更多的田地。于是,他努力攒钱,最终买下了两头牛。随着牛的购入,商店中又解锁了牧草和饲料机的新功能。

夜星野开始种植牧草,他种了十份牧草并放进了牛栏的石槽里。饲料则由小麦、玉米和大豆各一份合成而成。让他惊喜的是,石槽似乎没有容量上限。因为原料获取相对容易,他毫不心疼地制作了大量饲料,填满了石槽。

牛吃饱后,出现了一个两小时的倒计时。夜星野猜测这可能是产奶的时间,他为此感到十分高兴。随后,他点开商店,意外发现商店又解锁了鸡圈和鸡的购买选项。

他家原先是有鸡的,可是之前原身母亲去世找人发送丧事,都是一个村里面的除了买棺材原身借钱了,之后的挖墓地送葬什么的都是没有花钱的,只是中午的时候留人吃饭,把那两只下蛋的鸡给杀了,跟菜炖了一锅大家都分着吃了,现在就没有鸡了。

鸡喂着简单,只需要牧草和小麦。

正当夜星野玩的不亦乐乎的时候,于叔又来了,这次带了一碗稀粥,他赶时间,把粥塞给夜星野就匆匆的离开了,夜星野喝完粥又啃了一半块面包,不得不说面包看起来不大,是真的很顶饿。

吃饱喝足,夜星野搬着椅子出去晒晒太阳,驱驱身上的寒气。

“星野哥!”

夜星野刚刚搬好凳子坐下晒太阳,篱笆那边便传来了于舟的声音。他们两家之间隔着一堵篱笆墙,篱笆虽然扎得很密,却不算高,只到胸口的位置。于舟一出来便瞧见了夜星野,立刻喜滋滋地跑了过来,双眼一眨一眨地盯着他,满脸欢喜。

“星野哥,你好多了嘛?”

“好多了。”

夜星野看着这个半大的孩子,不由得也放软了语气。听到他的回答,于舟更加高兴,双眼笑得弯弯的,像两道新月。

“那星野哥要好好吃饭!吃得好,身体才会更快好起来。”

两人正聊着,忽然一道粗哑的声音插了进来。

“哟,夜星野啊,终于出来了!婶子这两天可是真担心,才认出来人是谁——是隔壁的马婶子。

他一时没接话,马婶子却并不觉得尴尬,继续絮絮地说道:

“唉,我就说嘛,有吃就得吃,有喝就得喝!这人生啊,就这么短,说不准啥时候就嘎嘣一下……哎呀,你看我这张嘴!”

马婶子像是意识到自己说得不太合适,赶紧摆摆手补充道:

“婶子不是那个意思啊!婶子就是觉得吧,能吃就得好好吃笑了笑,随意地点了点头。其实马婶子这人心眼不坏,就是有点抠门。夜星野前两天出事儿时,她一面没露,也不让她男人过来看一眼,自己过日子都紧巴巴的,哪里还有心思顾别人?不过眼下见夜星野了。

“婶子,你吃过饭了吗?”

于舟机灵地接过了话头。马婶子立刻举起手,晃了晃自己手里的铲子。那铲子看上去年代久远,铲头都磨损得有些歪了,但她显然还在继续用着,似乎并不影响挖野菜的功能。

“吃过啦!这不正打算叫你一起去挖野菜嘛。”

“好,婶子等等我,我去拿东西。”

于舟一溜烟跑回家,很快拿来了自己的铲子和小背篓。他喊了张家那小媳妇,可张家媳妇娇羞地推脱道:“哎呀,婶子,我不去了!我葵水来了,相公不让我上山。”

马婶子笑骂了几句,硬是把人推回了屋,最后只带着于舟上了山。

再度安静下来的夜星野只能研究游戏了,没有想到会在一个科技落后的时代当起了网瘾少年。

在夜星野来这里第四天的时候,一大早,于叔就拎着一个篮子进屋了,篮子里装的满满的,东西都溢出来了,给夜星野端的早饭还是另一只手拿着的。

夜星野养了这几天,虽然没有什么力气,精神头好了很多,看见于叔来了,赶紧就爬了起来,不是他懒,实在是于叔起的早,早饭也就是一点野菜粥,再加早就做好的杂粮窝头,天黑也不耽误做饭,天蒙蒙亮于叔就吃上饭了,早早就出门干活去了。

于叔起得很早,吃完早饭便匆匆准备上山砍树。这里的山距离村子较远,为了赶时间,他总是天刚亮就出发。一整天忙忙碌碌,几乎没有片刻休息。中午,他给夜星野送完饭,又急急忙忙将饭碗送回家,甚至顾不上刷碗,便抓起斧子,扛着扁担,踩着一双旧草鞋,沿着小路直奔山脚而去。

在这样的生活中,于叔早已习惯了日复一日的辛劳。他的身影常常消失在山间,留下的只有鞋底踩过枯叶的沙沙声和工具碰撞发出的清脆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