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目光沉沉地盯着云孤雁。
实际上。
从第一次跟司命会面的时候，他就已经隐隐有所猜测。
只是。
那个时候他知道的信息太少，哪怕有些想法，却也只能称得上无端臆测。
但是现在。
从他跟穷奇凶魄死战，再到最后，那大猫以破碎小世界为代价，帮助自己修复道身，改变长生道的大道，这一切，就像是安排好的一样。
若换做别人，或许不会怀疑。
但秦天曾登临仙界之巅，又怎能看不出这些端倪？
“我猜，我最开始得到的司命道，其实也并不完整吧？”
秦天继续看向云孤雁，既然捅破这层窗户纸，他也索性直接摊牌：“让我猜猜，云家遗迹开启的时间，跟我去圣雪谷如此吻合，想必此事除你之外，还有另外一人在幕后推手。”
“这个人会是谁？”
秦天目光平静地望向云孤雁。
后者脸色微变。
他没想到，秦天竟然从一点细枝末节中，推测出如此多的信息。
原本。
按照他们的计划，是让秦天在五行七凶阵中试炼考验，最终在不知不觉中，继承完美的司命大道。
可是现在。
秦天几乎就要将一切真相推断出来。
他即便想要隐瞒，却也无法继续隐瞒了。
“若我推测没错的话，幕后的另外一人，准确来说，你应该只是表面的棋子，是在这遗迹开始的时候，才被落在棋盘上的，真正的执棋者……”
秦天目光越过云孤雁，看到了他身后，一道从无尽虚空中走出的身影。
“公子。”
这道身影缓缓而行，所过之处，一片冰雪飘摇。
她白衣白发，素雅纯净，仿佛来自雪国的精灵般，浑身上下不染一丝杂质，赫然正是极冰圣地的圣女雪倾城。
秦风微微一笑：“雪姑娘，哦不，应该叫你锦儿姑娘，对吧？”
雪倾城的身影微微一顿。
她眼中露出几分错愕，似乎没想到，秦天竟然会这样说。
“你是何时发现的？”
雪倾城目光复杂地看向秦天。
秦天却是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沉声道：“我倒是没想到，从我还是个四武境武者时，居然便进入了你们的棋盘之中，恐怕……锦儿这个身份，也并非你的本尊吧？”
这话一出。
雪倾城和云孤雁二人同时呆立当场。
半晌。
雪倾城缓缓开口道：“当初选择继承司命道的人选时，我本不打算选你，如今看来，果然天命师姐的眼光，比我更胜一筹。”
说罢。
她轻叹一声，抬手一挥，一道气机从她身上爆发，牵引着秦天腰间的掌命阴盘缓缓飞起。
“不过，你说错了一件事。”
雪倾城目光看向秦天，声音空灵缥缈，充满神秘：“我并非真正的执棋之人，真正的执棋之人，乃是天命师姐。”
“天命？”
秦天微微挑眉，脑海中灵光一闪：“我懂了。”
二人一怔。
秦天缓缓开口：“云家对应阳盘，众生道对应阴盘，那么，真正的执棋者，对应的便是星盘，天命星盘。”
“没错。”
雪倾城轻叹一声，神情复杂肃然：“可惜天命师姐无法与你相见，现如今还不是时候，你的潜力，根基，底蕴，都足够强大，但现在的你，还太弱了。”
秦天若有所思。
雪倾城继续道：“我为阴盘之灵，雪倾城也好，锦儿也罢，亦或是我众生道的无数分身，真正的本源，便是你手中的阴盘。”
云孤雁接过话题，缓缓开口：“云家为阳盘守护者，阳盘的真正作用，我现在还无法告知你。”
“等你通过五行七凶阵的另外六道大阵。”
“一切，我自会合盘告知。”
“不过……”
他稍微停顿了一番。
秦天眉头一皱，隐约察觉到些许不对劲。
下一瞬。
只见云孤雁的身影凭空从原地消失，再出现时，已经来到了他的面前，快如闪电般，一指点在了他的眉心：“你所推测的这些线索，我会暂时封印在你的识海中。”
“司命传承的使命，对我们而言比你想象中，更加重要。”
“接下来的考验，你还是不要知道太多比较好。”
话落。
云孤雁身上，一股强大的大道之力爆发，瞬间冲破秦天识海的防御，化作一道神纹，将他跟司命一脉有关的记忆瞬间封印。
刹那间。
云孤雁跟雪倾城两道身影消失无踪。
同时。
空间波动流转，秘境的禁制之力，包裹住秦天的身躯，将他送到了第二座大殿之中。
“第二阵，开。”
云孤雁声音响起的瞬间，大殿之中，一座被尘封的小世界开启，瞬间将秦天卷入其中。
然而。
就在空间波动浮现的时候。
秦天本该呆滞的目光，恢复了几分清明，眼中……闪过了几分复杂。
“我这是……被人瞧不起了？”
他的眼角微微抽搐，心中无奈叹息了一声：“四道境强者的确不弱，但……想封印我的记忆，区区一个四道境，还远远不够，司命跨越岁月长河亲自出手还差不多。”
“这云家初祖……也罢，既然这样，索性将计就计，看看他们究竟想要干什么。”
念头落下。
秦天神情恢复茫然，正好此时，空间波动平息，他出现在了一片全新的小世界中。
云孤雁，准确来说应该是云家初祖，他不知道的是，秦天前世只在五域停留了很短的时间，匆匆几十年罢了，五域强者皆知当年有位北辰帝尊，是凌驾于圣王境之上的存在。
可他不知道的是。
四道境……
对秦天而言不过是起点而已，他重生前，早已……
……
与此同时。
秘境外。
南疆。
鲲鹏墓中，司命遗骨的藏匿之地。
一道身影悄无声息地走进这间密室，来到了那具神秘的棺椁前面。
这间密室，明明有岁月长河的支流守护。
可是。
对于这道身影而言，岁月长河的力量，仿佛形同虚设。
她缓步来到棺椁前，并未开启棺椁，只是轻轻抚摸着厚重的棺椁表面：“棋局已经开启，只是不知……你所选中的那人，究竟会跳出棋盘，成为真正的执棋者。”
“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