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灵儿的身体,乃是先天灵脉孕育。
可以说。
她便是最为纯净的天地灵气所化,虽说灵魂是融合了沐晴圣女,心性并不似看起来那般人畜无害,但有些本能,却还是无法遮掩的。
就如此刻。
这道够搂着背部的身影,便让她产生了一种骨子里的反感。
“……”
洛白缨听不见她的声音。
不过。
此刻的洛白缨,却是露出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刺啦——
她周身漆黑的闪电了然,空间剧烈波动,似乎下一刻,她便要破碎空间踏入无尽虚空一般。
“这就是那邪祟?”
秦天不动声色地眯着眼,打量着面前这道佝偻身影。
佝偻身影似乎察觉到秦天的平静。
他微微直起身子,是个容貌将近耄耋之年的老头,看上去脸如枯树一般,浑身上下,都散发出一股腐朽的气息:“你……不怕我?”
秦天看向对方,神色淡漠:“一道投影而已,有何可怕?”
枯瘦老者微微一愣。
俄顷。
他哈哈笑道:“有点意思,数千年了,神机营的人见我如临大敌,哪怕是其他地方来的强者,见了本座,都是讳莫如深,没想到,你一个二十来岁的小娃娃,竟然如此冷静。”
“有趣,实在有趣。”
老者发出令人牙酸的笑声。
仿佛他的喉咙,是一座漏了气的破风箱般,吭哧吭哧的笑声,听上去令人浑身不自在。
“你也不赖。”
秦天神色淡然,似笑非笑道:“我还以为圣雪谷中封印的,会是何方神圣,没想到,竟然是你。”
“你认得本座?”
老者顿时一愣,目光不可置信地看向秦天。
秦天反客为主,神情依旧平淡无波:“近古时代,你们一族出过世,不过,却是被人给镇压了,连族中始祖,都被人炼成了丹药。”
“你——”
老者双眼圆瞪,震惊地看向秦天。
不光是他。
一旁。
洛白缨也是露出震撼至极的神色。
她目光直勾勾地盯着秦天,似乎想要隔着皮囊看透内里,搞清楚他为何会认得那邪祟的真相。
此刻。
秦天淡然一笑:“怎么,就那么点破事,被人一语道破,便无法接受了?”
“你……究竟是何人?”
老者神情凝重至极地看着秦天,“你的生命气机不假,只是个少年人,说,你为何会知道近古年间的事情?”
“这便急了?”
秦天微微一笑,声音平淡道:“我只是个来自东荒的普通人,不过,把你们初祖炼成丹药的那位却跟我有缘,我姑且算是……继承了他的道统。”
“什么?!”
老者面色剧变,声音都有些颤抖道:“你……是秦北辰的传人?”
“差不多吧。”
秦天似笑非笑,模棱两可地回答道:“既然是熟人,那便好办了,你们一族的弱点我很清楚,不用等圣雪谷开启,我现在点拨她几句,以神机营的能耐,将你再压制个几千年,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你找死!!”
老者脸色陡然剧变。
洛白缨则是眼前一亮,目光灼灼地看着秦天。
然而。
秦天却是没有理会洛白缨,而是看向那老者冷笑道:“你之一族,从上古便被人封印,那封印的力量,除非当年北辰帝尊再世,否则,五域之内,该是无人能打破那封印,连你们初祖也不行。”
“你——”
老者先是一愣。
不过马上。
他便扬天狂笑起来:“哈哈哈哈……无知小儿,果然是胸无城府。”
“什么意思?”
秦天眉头微微一皱,眼中露出几分疑惑的神情。
老者冷笑道:“你该不会真以为,那封印还能限制我吧?”
“你说什么?”
秦天眼中闪过一抹慌乱,目光惊讶地看着对方,故作冷静道:“哼,少在那里危言耸听了,你若是能够破除封印出来,还用降下投影来迷惑我们?”
一旁。
洛白缨的神情也跟着紧张到了极致。
不知为何。
她突然感觉身边的秦天有些不对劲。
先前。
在进入神工迷殿之前。
哪怕明知他跟自己的修为差距极大,他却依旧表现得成竹在胸,似乎一切尽在掌控当中,可此刻的秦天,却给她一种格外单纯,毫无心机的样子。
“难道……”
洛白缨似乎猜到了什么。
不过。
她自知自己不善言谈,所以强忍着没有开口说话,生怕自己擅自开口,打乱了秦天的计划。
此刻。
秦天目光傲然地看着老者:“哼,再说了,我可是北辰帝尊的传人,就算你打破封印跑出来又怎样,当初帝尊能将你老祖炼了,今日,说不定我便能将你炼了!”
“找死!!”
老者眼中闪过几分狰狞。
不过。
他却是并未轻举妄动,而是目光阴沉地看着秦天。
先前。
他只是疑惑于秦天为何不会受到侵蚀,眼下仔细打量一番后,老者眼中顿时光彩连闪:“咦?你区区王境,居然已经铸就了道身?”
“那又如何?”
秦天一脸傲然,目光倨傲地看着老者:“我是帝尊传人,能提前铸就道身很奇怪吗?”
“不奇怪。”
老者的神情突然变得意味深长,看向秦天的目光,也渐渐变成了满意和贪婪:“我只是好奇,堂堂帝尊传人提前铸就道身,应该不会像先前那小姑娘一样,胡乱塞几条道韵在身吧?”
“那是当然。”
秦天故作倨傲道:“我所炼化的大道,可都是这天地之间的极品,其中一条,乃是北辰帝尊亲自传授的本源大道,仅此一道,便可通天!”
“其余三道,亦是冠古绝今,每一条大道,都是来自于顶级强者,五域肉身道之极的南皇长生道,还有……”
说到这里。
他突然顿了顿,一脸惊惶地看向那老者:“你……你问这个做什么?”
老者眼中闪过贪婪之色:“哼,那还用问吗?”
“如此完美的身体基础,简直就是本座灵魂最佳的容器,你若成了气候,至少有了圣境,或许……本座未必能奈何得了你。”
“但现在……”
“你的肉身,还是献给本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