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啦!杀人啦!”范夫人这会儿回过神来,开始大吼大叫,试图把衙差给引过来。
围观的百姓她是不抱任何希望的,这些个贱民就没一个好的,巴不得她一家子死呢。
这一吼,范家其他人也反应了过来,一个个大张着嘴开始求救。
就等着衙差过来将这个凶手抓进大牢,再使些银钱让人给死牢里头。
衙差确实引来了,同时被引来的还有的许淮和与柳青宁。
“何事喧闹!还不速速散开!”
两个身着衙差衣服的人皱着眉大声喝道,将人群分散了些,这才得以进到中心。
范夫人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上前抱着衙差的腿不松手,指着许淮平就开始控诉:
“这人当街行凶,殴打我与家人,你瞧瞧,这脸都叫他给打肿了。
赶紧将他给抓起来!”
衙差有些不喜被人抱着腿,不满的看了眼范夫人。
“还请这位夫人自重!”
范夫人看对方一副瞧不上自己的样子,顿时心生不满,气不打一处来。
什么身份?
一个破衙差也敢这般同自己讲话!
“你知不知道我是谁?叫你们李知县过来!
今日这事儿必须给我个交代,在他的地界儿竟然有人敢当街行凶,定是他这个父母官没做好。”
那衙差心下一惊,这人竟然识得他们李大人。
刚想着要怎么收场,一旁听了一嘴的许淮和这才站了出来,含笑着说道:
“哦?你是谁?我还当真不知道,劳烦给我讲讲,也好让我知晓知晓。”
许淮和原以为只是这妇人嘴上没把门,显得蠢些。
没想到那位老爷模样的人更蠢,直接就开始自报家门。
“哼!告知你也无妨,我乃范长意,出身徽州范氏。”
范长意下巴抬得高高的,说起自己的出身一脸骄傲自得。
“别说什么李大人,便是京城的大人们如今对我范氏一门也是恭恭敬敬。”
许淮和听到是徽州范氏,眉头紧皱,没想到竟然是范家出来的蠢货。
范姐姐那般聪慧,怎的同出一族的还有这样式儿的货色。
而且还长得这般与范姐姐都不沾边的样子……
若是不好生管教约束,迟早会闹出事,到时候牵扯到公主那就不妙了。
范家如今富可敌国,早就被各方盯紧。
尤其太子一党,在知道范家投靠二公主之后,恨不得寻个由头将范家的累世财富握到手中。
范长意这种蠢货最好入手不过,说不定已经有人盯上了他。
许淮和越想越觉得要尽快通知提醒范雪因,将这几人好生圈在家中,千万别在放出来惹事。
这会儿还只是撞到他头上,若是倒霉惹了太子一党的人物,怕是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
“赶快叫你们李大人过来亲自见我,将这行凶之人快些抓进大牢,不然——就别怪我到时候不讲情面!”
“还有你!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和我夫人讲话。”
许淮和真的要被这人蠢笑了,一旁的柳青宁摸不清楚情况,不敢轻举妄动,怕给许淮和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许淮和不想和没脑子的人多说,冲着两位衙差说道:
“在下许淮和,这位范老爷口中所说的行凶之人正是在下的弟弟。
此为我两家的私事,就不劳烦两位了。”
那两位衙差显然是知晓许淮和是何人,听他这么一讲,巴不得早些走。
两方都是得罪不起的人物,脑子有泡才会继续待在这儿。
“既是如此,那我二人就……”
“不许走!这事情今日必须给我一个交代!
凭什么我一家人受此折辱,还不能将罪魁祸首抓进大牢?”
较为机灵些的衙差赶忙开口想解释:“范老爷,实在是……”
“我不想听你讲什么废话!把李大人喊过来,叫他亲自过来给我处理!”
这般被人无视,连带着顶头上司也被人像是喊小弟一般呼来喝去,衙差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
“恕在下不能从命!既是私事,便由你两家和解了事,告辞!”
衙差转身就要走,却被范长意给拽住:
“你不许走!你知不知道范家靠着谁,你得罪我们范家就是得罪……”
剩下的话还没说出口,范长意的下巴就被许淮和一把掐住。
而后便听得咔嚓一声,竟是把那范长意的下巴都给直接卸了。
范长意神都还没回过来,就听见许淮和在他耳边低语,威胁之意明显:
“我劝你慎重些讲话,若是再敢提二公主的名号,小心你连徽州都回不去!”
“听清楚,我叫许淮和。
你若是不知晓我是何人,便去问问你范家家主范长生,亦或是范娘子,让他二人告知你我到底是何人。”
范长意听到对方直呼自家堂弟的名字,心中拔凉。
联想到先才那两位衙差对此人毕恭毕敬的样子,心道自己今日定是惹上了大人物。
对方连二公主都知晓,更是丝毫不惧他范家人的这层身份。
一开始还嚣张的气焰顿时全熄了,整个人惶恐不安,只一个劲儿的乖巧点头。
一旁还准备说些什么的范夫人见自家老爷这副样子,也识趣的闭上了嘴,跟个鹌鹑一般缩在边上。
见对方老实下来,许淮和这才将人放开,冲范家一行人和缓的笑了笑:
“我看这外头不甚安全,范老爷还是早些回徽州的好,你说是与不是?”
明明许淮和长得很是好看,笑起来的样子更是迷人。
可范长意只觉得毛骨悚然,感觉自己若是不赶紧应下,便会被对方灭口。
“喜公只说的是,说的是,我今日便带家人回灰州,今日便回。”语气小心而又讨好,与之前的嚣张全然不同。(说明:下巴脱臼还是可以的讲话的,口吃不大清而已。)
柳青宁侧目看向自己的老乡,眼中探究之意明显。
她这位老乡看着无害,实则不简单呀,狠起来的时候连她也有几分心悸。
不过这样也好,狠一点才能在古代立得住,只要不是对自己狠,其他的都好。
“肘,快肘!”
范长意丝毫不敢拖沓,喊上自家一行人,当天便要摸黑赶路回徽州去。
他怕今晚若是住在这云河县会叫人灭了口。
可有人心里不想这般轻易就放过范尖,做错了事情就该付出应有的代价。
许淮平是忠实的同态复仇主义者。
趁着这个时候直接追了上前去,动作十分利落迅速,一把将范尖的裤子就给扒了下来。
这会儿别说是屁股蛋子,便是蛋子也叫人给看光了去。
“你!……你……呜~”
范尖顶着半边已经肿的跟发面馒头一样的脸又羞又怒,刚想骂脏话被范长意一把捂住了嘴。
就那样拖着光着下半身的范尖往前一直走,头都没敢回,裤子更是没来得及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