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出发,到达洪州府的时候已经酉时。
也得亏云河县离府城并不算远,这才能当天出发当天到。
像有些远的县城坐马车都得耗费两三日。
许淮和这个古代乡巴佬也是第一次来府城,比之云河县可气派多了。
光那城墙就不在一个层次上。
百姓的穿着也更为时兴。
城内一片繁华热闹的景象。
这可不是现代的那种套模板的古风商业街,而是真真实实的古代城市图景。
许淮和还算是镇定,吴来都看迷了。
这还是只是府城,将来他还会去到京城,看看那古京都的繁华。
定然更是迷人眼。
许淮和找了家离贡院较近的客栈,条件算是这一带顶好的。
叫折桂客栈,名字倒是取得好。
他如今不缺钱,没必要在这种事上节省。
毕竟钱就是用来花的,不然赚它干嘛。
他已经不再是前世落魄时的牛马,自是要好好对自己。
“客官打尖儿还是住店?”
凑上前的小二笑盈盈问道,很是恭敬。
“住店,你们这儿还有些什么房?”
许淮和打量了一下客栈内的布置,倒是干净整洁。
一楼大厅摆了好些饭桌,还有人在吃饭,配备也算齐全。
“咱这儿的房分天地人三种,天号房最贵,五百文一天。
地号房三百五十文一天,人号房两百文一天。”
“不过,人号房已经全部订完了,地号房还剩三间,天号房倒是多些。”
许淮和觉得价钱还算是能接受,临近府试,又是靠近贡院。
价格翻三番还不算太离谱。
想他前世,每次旅游旺季或是遇上大型考试,那房价涨得可比这疯多了。
“要两间天号房,住三十天。”
“好嘞,统共三十两银子。”
店小二这会儿眉开眼笑,态度越发恭敬了。
这可是大主顾,且从订房的时间上来看,定是来参加府试的学子。
客栈已经有好些学子提前订了房,都是奔着位置靠近贡院来的。
像这般给小厮也订上房的主家却是不多,是个宽厚的。
这般主顾出手最是大方,店小二暗暗记下,服务更加周到。
许淮和从钱袋中掏出三个十两的银锭递到小二手中,后者立马就将两间上房的钥匙递给了他。
钥匙尾端还用细绳绑了个小木牌,上头写着房间号。
“客官您拿好,往右边楼梯直接上二楼,房号是天字六号和天字七号。”
“您若是想叫热水或是点餐食,叫底下人过来柜台这边吩咐就好。”
许淮和收好钥匙,指着外头停着的马车道:
“马车停放在何处?”
“牵到后院就成,每日都会有伙计按时投喂草料,您放心。”
住店的事情安排好,吴来将马车上带着的东西搬到订好的房中。
许淮和也没干站着,一起帮着搬东西,一旁的吴来赶忙出声制止。
“东家,您歇着吧,这些粗活小的来干就好。”
许淮和没管他的话,仍旧动手开始搬东西。
“两个人做事快些,顺手的事。”
吴来劝了几句没劝动,也不再多话。
最后一趟搬完,许淮和这才打量起房间的布局来。
面积不是很大,胜在东西齐全。
房间里不仅有小饭桌,还有一张不小的书案。
倒是十分适合他备考看书。
居然还配了一个浴桶。
床品看着也还蛮整洁干净。
不等许淮和吩咐,吴来很是自觉的帮他叫了洗漱的热水。
让他好好的泡了个热水澡,很是解乏。
在客栈随意吃了些晚食,许淮和这才困倦的睡去。
第二日醒来时已是接近中午。
看来昨天真的是累坏了。
吴来也没叫他,也可能叫了,只是他没听见。
许淮和洗漱完,喊上吴来一同下到一楼,打算吃午饭。
谁料刚一下楼便迎面碰上了个熟人。
“缘齐兄!”
“好巧!”
“不想我二人竟入住了同一家客栈,真是有缘的紧。”
打招呼之人正是已有一段时间未见的崔兰生。
许淮和也没想到会这般凑巧。
二人相互见了礼,寒暄起来。
“辅臣兄是今日才来的吗?”
崔兰生轻声一笑,眉眼自带一股风情。
“非也,我前两日便在这住下了,怕到时候赶考的学子多客栈客满,这才来的早些。”
“你是何时来的?我竟没遇上你。”
许淮和:“我是昨日晚间到的,兴许我二人刚好错过了。”
隔了有一段时间未见,崔兰生也没再有之前那股子羞窘,拉着人就要同一桌吃饭。
“既今日赶巧,缘齐兄便与我一同用饭吧。
上次我急着处理一些事,没来得及好好感谢你一番,这次可切勿推辞。”
不等许淮和答应,崔兰生便转头对着身旁的小厮交代道:
“水墨,你同这位小兄弟另叫一桌饭食,我与许公子要叙叙旧。”
“是,少爷。”
许淮和眼尖,发现这水墨并不是上次崔兰生带着的那个。
这大家族还真是污糟得很。
面上风光,内里什么样只有自家清楚。
二人找了个靠窗的位置相对落座,可以很好的看清外头的街景。
崔兰生依着店小二的推荐,点了好几个招牌菜。
又朝着许淮和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二人吃不了太多,许淮和只添了一道素菜。
崔兰生为许淮和斟了一杯酒,缓缓开口。
“我今年刚满十七,不知缘齐兄贵庚?”
倒不是冒昧发问,而是为了方便日后称呼,兄来兄去怪生疏。
许淮和将广袖拂到一边,接过那杯酒道了声谢。
“巧了,在下与辅臣兄正是同年,今年亦是刚满十七。”
崔兰生眸光都亮了几分。
“竟如此之巧!”
“看来我二人当真是命定的友人啊。”
两人哈哈哈顿时哈哈大笑起来,引得旁人往这儿瞧了好几眼。
后续二人又互问了具体的生辰。
许淮和二月份出生,较崔兰生要大上几月。
搞得崔兰生一阵气结,怎的又成了弟弟。
“我怎的这般命苦,到哪儿都是个弟弟。”
崔兰生说着还无奈的叹了口气。
许淮和莫名觉得有些好笑,这美少年竟还有颗想当人哥哥的心。
“你我二人就不必分得这般细了,互称表字便好。”
崔兰生一听立马就同意了。
“那缘齐可不兴后悔呐,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竟是即刻就将兄字去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