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淮和躺在那不知放了多久的茅草堆上,鼻尖传来难闻的腐朽味道。
让人忍不住想呕。
整个人都有些恍恍惚惚,只余屁股上的疼痛还在时刻提醒着他。
他被人给算计了。
早先还只是怀疑郑有财一家会给自己使绊子,当下就真切体会到了这苦果。
趁着还有些清醒,借着袖口的掩饰,在系统商城买了止疼药,直接干嚼咽下去。
有些噎喉咙。
利用还能分泌出的口水缓解着不适感。
他复盘着今日之事,有些后悔自己太过于心存侥幸。
若非林县尉对他还有所图谋,留了一手。
今日他甚至有可能会被当堂活活打死都不一定。
这时代人命如草芥,被打死在公堂之上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
他还是太理所当然了,没有很好的从现代的社会体系以及司法体系中转换过来。
这一次逃过一劫纯属自己命大。
“哈哈——”
“你在吗?”
这会儿受伤,连意识音都虚弱的不行。
“在的呢,宿主。”
语气是异常的好,可能是心存愧疚,还没想好怎么将任务的事和宿主说。
“宿主你这是怎么了,四周乌漆嘛黑,你掏老鼠洞去了?”
许淮和:……但凡你仔细看我一眼,你零度的嘴都说不出这零下三十七度的话。
“我在坐牢啊,姐妹~”
“啊?
坐牢?
宿主你怎么坐牢了啊?”
“那我的销售提成怎么办啊,我的封统大业还怎么办啊?”
“宿主,没有你我该怎么活啊宿主!”
“呜呜呜呜~”
许淮和无语至极,换了个姿势,把脸埋在手臂上。
“我都快被人打死了啊。”
“噢噢噢~我帮你看看。”
哈哈反应过来赶忙给宿主检查身体。
“哎呀,你屁股怎么打的稀烂~”
许淮和:?
“宿主,你放心,都是外伤,未伤及到骨头。”
“好好养养就没事的,不影响你以后给我挣积分。”
……
“我是想问问你,有没有什么药可以让伤口快速修复愈合。”
哈哈:“修复——”
“除了修复液,好东西要留着以后用,那能救命的。”
“我看看哈~”
好一通搜索过后。
“嗯,这个回春膏正合适。
每日一次,持续抹上一周便能伤好如初,连疤痕都没有。”
“给……给我买!”
“再贵都给我买!”
“好的,宿主,这就为您下单。”
“滴~余额已扣除五百两。”
许淮和:!!!
“不是,这玩意儿怎么比修复液还贵!你宰我呢吧?”
“哎呀,瞧你这话说的,我怎么会宰你呢。
好系统流动红旗我都拿过不知道多少回了。”
好系统流动红旗——颁发奖励给年度最节俭系统。
“好系统就是我,我就是好系统——哈哈酱。”
“那为什么比修复液还贵,效果都还没修复液好。”
许淮和觉得匪夷所思。
“似介样啦,修复液属于宿主福利,且限量五瓶,故而定价非常滴亲民。”
“回春膏就不一样啦。
只要系统还在,就能不限量一直购买,所以价格也自然是正常价格啦。”
“对了哈,再次提醒宿主,本系统商品不可倒卖。
否则会被收回交易权限。”
好了,许淮和现在明白了,所以现在谁能给他屁股涂药。
“哈哈,你是男孩子还是女孩子?”
哈哈不明所以,疑惑道:
“我们系统都是没有性别的。”
许淮和:……没有性别也好,给他涂个屁股也不碍事。
“你能不能出来给我屁股上涂个药啊?”
哈哈像是被变态性骚扰了一般,整个统弹得老远。
“你这个死变态!”
许淮和:啊?
“羞死人了!你怎可以让我帮你涂屁股!”
“我还只是个五百岁的宝宝统!”
“你……五百岁,还……宝宝?”
“当然是宝宝啦,我们系统寿命怎是你等凡夫俗子可以估量的,哼。”
说到这,哈哈还傲娇的闪了闪光。
许淮和认命了,这狗系统。
“滚回你的面板去。”
……
他这会儿已经适应了里头的黑暗,能看清周围的一些东西。
他处在最里面的一间牢房里,隔壁牢房躺着个披头散发看不清模样的人。
一动也不动,可能在睡觉。
睡了好,睡了他就可以安心给屁股涂药了。
许淮和松开自己的裤腰带。
取出那一小瓶回春膏,挤出一点在右手指腹上,用手指轻轻揉匀。
然后将手往后够,探到屁股那处。
谁知就这么些时间,伤口已经同裤子上的布料粘到了一起。
许淮和咬了咬牙,一点点的将二者分离开。
那滋味,简直是无比的酸爽。
整的他险些哭出声。
好在是终于将二者分了开来,他继续挤上药膏,小心翼翼的涂抹在屁股之上。
来回往复,时不时疼得发出抽气之声。
“麻蛋,狗日的林县尉,呜呜~”
就在快要涂完之时,隔壁睡着的那人冷不丁开口。
吓得许淮和手上动作一重,险些疼死过去。
“别一直扣屁股,被打后就不要一直碰,不然等过几天长了蛆有你好受的。”
是个中年男子的声音。
许淮和颇为怨念的看向那男人,却也开口感谢别人的好心提醒。
真是的,你才扣屁股,你全家都扣屁股!
狱中无聊,许淮和对旁边之人难免好奇,忍不住搭话:
“你是因何事进来的?”
良久,久到许淮和以为他不想搭理自己之时,那人才幽幽开口:
“自是有缘由才进来的,你呢?”
许淮和:……好一个有缘由,这不跟没说一个样吗。
但实在是没人说话,哈哈那个狗系统也狗的很。
许淮和将自己的遭遇说了一通,原以为对方也只是听听作罢,不想还收获了对方的建议。
“你听着年纪不大,倒是很会做生意,也难怪会被林炳生那条老狗盯上。”
许淮和有些不解:“这其中难道还有什么说法不成?”
又是一阵沉默,隔壁传来了一声轻哼。
“但凡落到他手底下,只要稍有些家资,便要薅你一层皮下来才罢休。”
“可不是还有张知县吗?”
男人轻嗤一声:“他是个好官不错,却也是个死板的糊涂虫,被人稍稍遮掩一二就看不清事儿。”
“哼,不然你以为我为何如今会在这儿?”
许淮和的八卦小天线顿时竖的高高,开始接收信号。
“那你就没想过怎么出去吗?”
男人听后却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而是给他提起建议。
“后生,你如此年轻,将来有的是前程,没必要在这件事上耗费着。
如那衙差说的般,你只需使些银钱给那狗贼,还是能出去的。
他千般万般不好,独这一点最好,收钱会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