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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

谢昭昭抚抚胸口,想到阿兄,心里又是一阵疼。

顾承彦、管莹莹,这一世,离了我的嫁妆,看你们怎么蹦跶。

谢昭昭对满满说:“你去告诉凌汛,趁着秋收,购买粮食十万石,找个地方先放着,注意防潮。”

十万石,眼下需要三万两银子。

满满提到凌汛就很开心,蹦蹦跳跳地去了。

谢昭昭又把圆圆叫到卧室里,对她说:“圆圆,你悄悄出去,联系东钦,今年粮食大丰收,叫他可劲儿囤粮食。千万别给人知道,叫他暗着囤。”

“不是叫凌大人囤了吗?”

“凌汛是朝官,十万石已经是他能购买的极限,再多,将来万一有人提起,会弹劾他恶意囤粮,会影响他的前途。”

圆圆立马懂了,小声问:“那叫东钦囤多少?”

“叫他至少囤五十万石,越多越好。不过一定要不同的人出手,存放也不要放在一处。”谢昭昭让圆圆带上所有银票,“你去庄子上,把云霄和云鸢都叫上,一起去找东钦,注意安全。”

圆圆知道事情重大,便郑重地说:“小姐,您放心。”

她有武功,但到底是个女孩子,二十万两银票,万一被人发现,足以让她丧命。

所以圆圆离府,除了谢昭昭,连满满都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满满从庄子上回来时,圆圆已经收拾好东西,和云鸢、云霄离开京城。

午时散朝,一向勤勉,要到未时才下朝的顾少羽,效率极高地批示完所有的折子就要回府。

惠帝叫人来唤他去御书房议事,一贯对陛下尊敬有加的顾阁老,对来喊的花子胜道:“花总管,你能不能说没看见本官?”

花子胜:“……”

阁老大人哎,你当这是在山野里吗?

奴才看不见您?只要奴才敢这么回陛下,只怕您以后再也看不见奴才了吧?

顾少羽把东西放下,说:“那走吧,本官跟你去。”

惠帝看他一副收拾好东西准备回家的样子,很惊讶地说:“阁老这是准备去哪里?”

“散朝了。”顾少羽说。

“你不是一直都未时以后才走的吗?”

十年如一日,顾少羽从来没有在未时之前走过,现在他来给陛下说午时散朝?

“本来就是午时散朝,臣未时走是臣勤勉。”

我加班是因为我品行好,不是我天生应该加班。

惠帝心里笑得要死,却也一本正经地问道:“是府里有急事吗?”

就看见自己的阁老乖乖地点头:“嗯。”

嗯你个头!惠帝心里翻个白眼,你个想媳妇的家伙,自从大婚,每天跑得比谁都快。

惠帝说:“你坐下,朕有点事问问你。”

顾少羽坐下,等着他问完话赶紧回去。

“谢氏,朕说你的夫人,她真开通去贤豆的商路了?”

“现在还不知道,船已经去了。”

“那她花了多少银子?”

“陛下问这个干什么?您想投些银子吗?”

惠帝很想打他!

就问他用了多少银子,他就想掏朕的小金库。

“她开通一条航线,要不少银子吧?那船可值老鼻子银子了。都是谢安奉那个老东西给她的?”

顾少羽很认真地看着惠帝,答道:“岳父没有给夫人银子,岳父都不知道夫人在搞商路。大舅哥知道,但是大舅哥没有银子,他们只是精神支持。”

说完,又补充一句:“我岳丈不是老东西,他春秋鼎盛,正是风华正茂,为国效力的年纪。”

惠帝一愣,继而笑得眼睛都眯起来,拿了桌子上的一支毛笔照着他就砸了过去。

“好你个顾阁老,你才娶妻几天,竟然心全长歪了。”

顾少羽也不躲,笑了笑,认真地说:“臣的心一直在左边,从来没有正过。那里是它最该待的地方,也是最正确的地方。”

惠帝一下熄了笑,说:“罢了,你不想说,朕也不问了。这样吧,你夫人做了朕不敢做的事,这一趟出海回来,你替朕投资进去,亏了赚了,朕都不在乎。就叫她大胆地做,出了事,朕给她兜着。”

把一个匣子给顾少羽,顾少羽知道里面是银票,但是他没接。

“昭昭是个女人家,就算开商路,到底做的都是小事,陛下不必担此风险。”

惠帝再次拿毛笔砸了他一下:“你个混账……算了,这个银子算朕赏赐你的,你随便怎么用吧。”

顾少羽这次抱了匣子走了。

花子胜笑眯眯的,给陛下倒了一杯水说:“陛下,阁老也是不想把一条商路搞得复杂,也不想给夫人增加压力。”

惠帝说朕自然知道,阁老这是不想别人太过关注商路。

尤其是太子、承恩公一伙。

顾少羽抱着匣子回了家,南星进门看了看家里,圆圆不在,崔姑姑和满满在做绣品。

谢昭昭亲自给顾少羽做一条腰带,花纹她亲自绣,绣得很仔细。

崔姑姑先看见他,顾少羽轻晃食指,叫崔姑姑和满满都不要惊动谢昭昭。

他偷偷地站在她身后看她一点一点地绣祥云。

谢昭昭绣了一会儿,手顿了一下,头也没抬,说:“回来了?”

顾少羽左右看看,是给他说话吧?

“怎么不说话?今儿张府给送了一篓子胡瓜,满满已经洗好,在冰水里浸着,你先吃两口。”

谢昭昭把手里的活放下,看他一脸的汗,赶紧拿布巾子浸水拧出来给他。

他却没接,蹲在他身边,把脸给她——擦擦!

谢昭昭给他小心地擦净脸,他一眼不眨看着她的眼睛,那眼神像初生的小狗崽,又黑又亮又无辜,闹得她脸腾地红了:“干吗看着我?”

“刚才,你怎么知道我在你身后?后脑长眼睛了?”

“看不见不能闻一闻吗?我闻见你的气味了。”

顾少羽立即在自己身上到处闻,道:“是不是,馊了?”

“不是馊,就是,你的气味很独特,我一闻就知道是你。”谢昭昭不想和他扯,赶紧转了话题,“今儿外面有什么有意思的事吗?”

“还真有一件事,我就不知道你爱不爱听?”

“你不说怎么知道我爱不爱听?”

“最近大理寺接了一个案子……”

他说到这里顿了一下,谢昭昭忽然想起来“过期奶”案子,立即说:“要是关于食物过期什么的,不要说了。”

顾少羽认真地说:“不是,和食物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