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勿伤龙体,臣等惶恐!”
奉天殿中站着的十三个戚家军老将,在看到皇帝的做法后,每个人都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他们惊呼一声,赶忙跪地。
这个时期的汉人上下整体处于的儒家思想中,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寻常百姓擅自把头发剪除都会被认为是有违孝道。
在大明律中的髡刑,就是剃光犯人的头发,它不仅是一种身体上的惩罚,更是一种带有侮辱性的刑罚。
因为头发被剃掉,意味着受刑者在孝道观念上有了 “瑕疵”,会受到社会的歧视。
而现在堂堂大明皇帝高站龙台之上,为弥补爷爷犯下的过错,削去自己头顶的一缕头发,整个人披头散发的站在龙台上。
这一幕给所有人带来的巨大视觉冲击,两侧朝臣都把双眼瞪的溜圆。
谁都没想到皇帝会用这一手来挽回南兵的忠心!
而朱由检在听到十三位老将改变的自称后,心中松了一口气。
他们十三人曾为戚家军将领,虽然戚家军解散多年,但并没有被削去官籍,本质上来说,他们面见皇帝是要自称臣或末将。
而十三人统一口吻自称草民,足见他们对朝廷和皇帝的失望到了何种地步。
“诸位将军,朕决定以戚家军后人和振武营后人为基础,重新组建一支振武军,不知你们可愿意助朕?”
王如龙眼中含着热泪开口道:“陛下,古有廉颇之老,尚能食米三碗,今有戚家军老兵依旧可提刀上马!”
“哈哈哈,诸位老将军免礼,你们如今皆已是耄耋之年,朕不需你们上战场,朕要你们出山训练士卒!”
朱由检大笑一声说完后,目光看向下方的周遇吉。
“周遇吉,朕命你为总兵官,统帅振武军,赐大纛,定军号大明第十二军团;”
召戚继光四子:戚祚国、戚安国、戚报国、戚兴国和振武营后人刘岗,鲁念武,骆泉,孙力学入军,定制兵员五万,驻区南京城;
王如龙,陈大成等十三位老将军请为练兵官,另外,当年戚家军或振武营的后人中,若有对兵事擅长之人,优先招募军中。”
朱由检快速说完后,目光看向李若琏:“传旨王承恩,拨内帑银三百万作为第一批振武军饷银!”
“臣等叩谢陛下,吾等定不负皇恩!”
十三位老将军弯腰重重的叩头谢恩后,才缓缓起身。
此时的他们每个人脸上都带着泪痕,三十多年了,他们终于等到戚家军被洗刷冤屈的这天。
当周遇吉带着十三位老将军离去后,朱由检坐在龙椅上,接过曹化淳手中的玉簪,随手把散乱的头发扎起来。
他作为后世来人,对头发的认知并不怎么在意,相反,这一头长发让他觉得有些麻烦,还不如后世中直接修剪成短发来的舒服,只不过碍于这个时期的思想,只能作罢。
“诸位爱卿,不必惊讶,当年朕之皇爷爷所犯之错,朕作为后辈,理应替他老人家受过。”
朱由检说着从怀中摸出在滁州时汪宏亮上交的藏宝图。
“诸位爱卿,朕在滁州时,汪家汪宏亮为抵罪,曾给朕上献两份藏宝图,其中一份朕已经寻到宝藏,还剩下一份始终为参透其中玄机,今日诸位都看看,参透藏宝图者有赏。”
曹化淳接过藏宝图,命人搬来桌案放下。
随后,朱由检又详细说了此图的来历和背后的渊源。
“刘大夏?”率先开口的是礼部尚书范景文。
朱由检抬眼看去,范景文皱眉做沉思状。
“怎么?范爱卿知道此人?”
“陛下,刘大夏与王恕、马文升合称“弘治三君子”。
天顺三年(1459年),乡试第一;
天顺八年,登进士,授翰林院庶吉士,成化元年,授兵部职职方司主事;
成化十一年,刘大夏升为兵部职方司郎中,正德元年三月,因病回归故里。”范景文张口快速把刘大夏的相关资料脱口说出,直接把朱由检听的愣住。
“范大人不愧为大宗伯,对我朝杰出的官员能如此了解,实在是令人敬佩。”
左光斗在一旁低叹出言。
“陛下,此图是一个青年手持宝剑在一座堂屋前起舞,臣猜测或许这图为刘大夏所画,他的官宦生涯中多在兵部任职,图画中的堂屋或许是指兵部衙门大院,
在结合这青年手持宝剑斜指墙边的槐树,臣猜测,宝藏可能藏在京城兵部大院的槐树下。”
范景文盯着地图说着,朱由检浑身一个激灵,赶忙走下龙台,拿着藏宝图一番琢磨后,发现还真有这个可能。
“李若琏,给京城传信,命暗卫带人亲自去兵部衙门大院寻宝,切记,此事秘密进行,万不可声张,不管寻到何物,一定要妥善保存,不得遗失!”
“臣尊旨!”
李若琏说完后,行礼后匆匆离去。
“诸位爱卿,眼下江南已定,内阁留一人妥善处置政务,其余官员准备回京;
孙传庭,赵率教,传令大军,收拾一番,班师回朝;
朕要回京看看这藏宝图到底藏的什么宝物!”
···
半月后。
抵达京城的朱由检,第一时间就来到暗卫总部的镖局中。
燕客已经带人恭敬的候着。
“陛下,臣得到消息后,带人在兵部大院中的许多大树下挖出了五口大箱子,经初步查探后,箱子中全是由羊皮纸包裹的书籍。”
燕客说着,抬手命人打开五口已经生锈的大铁箱。
“陛下,这口箱子在最上面,臣打开后发现一份羊皮纸上写着一封信。”
燕客取出第一口大箱子中的羊皮纸,小心翼翼的交到朱由检手中。
羊皮纸虽然能长久的保存,但是历经多年,羊皮纸已经有受潮的痕迹,不过上面的字还是能勉强分辨出。
大致内容如下:兵部郎中刘大夏为躲朝堂祸乱和战火,同时也为避免我大明核心机密落入夷人之手,特利用职务便利,将一应珍贵资料埋藏于此。
后辈之人若发现此五口箱子,万万不可使其落入夷人之手,此箱中藏有郑和下西洋之所有档案资料和我大明朝各种新奇技术,内部还有郑和于永乐十六年绘制的天下诸番识贡图,后辈之人若能发现,当第一时间上缴后世皇帝。
当朱由检把羊皮纸上的内容看完后,直接在原地呆住。
他突然想起后世中一些民间的传说,大明的灭亡不单单是建奴,还有那些来自世界其他国家中的人,他们和国内的买办集团,资本集团,辽东建奴,甚至是日本等多方势力,联手瓜分了大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