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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兆先与贺简行当那萧海州想要挟天子以令诸侯,自己登上那九五至尊之位。

可实际情况并非如此。

萧海州封锁宫门的原因是因为小皇帝梁元晟他……

中毒了!!

毒是下午发的,门是傍晚锁的。

起先萧海州没往中毒的方面想,只当梁元晟得了什么急症。

结果还不等太医进宫,已经有人得到风声,带着人,不要命的往宣武门的方向闯。

想要闯宫门的是豫章侯。

豫章侯徐达已经七老八十了,几十年都没靠近过宫门百尺。

今日不知道抽了什么疯,寻了个鸡毛蒜皮的理由,就拿着先皇授予的玉带,跪在宣武门外求见小皇帝一面。

要是正常递了帖子求见也没什么好说的,可豫章侯徐达下了马车就往那宫门口一跪,惹了来往的行人侧目。

若说没什么坏心思,真是鬼都不信。

守门的禁军不敢放人进去,又不敢对豫章侯动手,便连忙着人通知了萧海州。

这人,萧海州自然也是不会放的。

眼下梁元晟什么情况太医那边还没个定论,再把这个徐达放进宫,岂不是没事找事、自个儿给自个儿添堵??

所以萧海州想也不想的拒绝了。

谁知萧海州的话音刚刚落地,那豫章侯徐达就当着众人的面,一骨碌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开始中气十足的撒泼。

豫章侯一手扶着老腰,一手指着萧海州的鼻子,骂了足足一炷香的时间。

翻来覆去说的不过是那两句话,大抵意思就是“萧海州你觊觎皇位,不安好心,你们萧家就没一个好人”。

一开始萧海州念在前朝老臣的份上,并不想跟徐达计较。

可这旧情念着念着就让豫章侯变本加厉,直接从萧海州的身上,骂到太后萧蕊的身上去了。

听豫章侯提及当年立后之事,萧海州瞬间就变了脸色,浑身上下露出一种叫人不寒而栗的冷意:

“豫章侯说了这么久,想必也是累了吧,不如去玄麟卫的暗楼喝杯热茶?”

豫章侯好几年没有涉足朝堂了,此次又是被人撺掇着出来当出头鸟,哪里知道萧海州的厉害。

一听萧海州要着人把他扣下,非但没有害怕,反而义无反顾的往前走了两步,一副你敢动我试试的模样。

“萧家小儿,你眼中还有没有王法!!”

“老子是先皇亲封的护国功臣,岂是你说抓就抓的?!”

徐达以为当着众人的面,这萧海州也不敢拿自己怎么样。

谁知萧海州抬起眼皮淡淡一扫,就给豫章侯寻了个新鲜热乎的罪名:

“豫章侯不知礼数吓到了李太妃养的鱼,犯了藐视皇族的大不敬之罪,先拖下去吧。”

豫章侯都快八十了,搁别人身上顶多装装样子,吓唬他一下。

可既然萧海州开了口,那玄麟卫是真的就旁若无人的动起了手。

只不过,玄麟卫刚架着豫章侯在那宫门口拖了一段,就径直把人给吓晕了过去,再也发不出半点声音。

“这老头子谁啊,敢不长眼的跟玄麟卫叫板,是活腻了吗?”

“谁知道啊,大概出门没看黄历吧,得罪谁不好,偏偏得罪了萧大人。”

“依我看啊,都这么大的年纪了,干脆也别救了,直接带回去吃席得了!”

“哈哈哈,你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诶,等等,只有我好奇吗,李太妃养的鱼……这墙根底下,哪来的鱼啊??”

围观群众突然安静了一秒钟。

稍后,有人指了指墙根下的一物,试探着问道:“难不成,萧大人说的是这个?”

被他指着的蛤蟆翻了个白眼,骂骂咧咧的跳了开来:

呱~

你才是鱼,你全家都是鱼!!

**

子时刚过,赵绵绵就被人从被窝里挖了出来。

冬竹着急忙慌的帮赵绵绵把衣服穿戴整齐,又替她围了一条白色的狐毛围脖,这才毕恭毕敬的把人送到了前厅里。

“你就是周天医门门主白药的关门弟子,赵绵绵?”

赵绵绵本来睡的迷迷糊糊,冷不丁的被强制开机,脑子根本没反应过来。

听到有人问她话,下意识的就点了点头。

直到公屏上闪过一连串的【卧槽】,她才后知后觉的打了个寒颤,稍稍清醒了几分。

赵绵绵揉了揉眼睛,一脸懵逼的看着站在贺家前厅里的男人。

那男人赵绵绵从未见过,却戴了个高高的帽子,穿着宫廷内侍特有的赭色长袍。

见赵绵绵点头,像是松了一口气般,给了贺简行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贺大人好福气,养了个有出息的孩子,这次要是解了宫里的燃眉之急,日后可是要飞黄腾达了啊。”

孙公公的话给了贺家人当头一棒。

家里的女眷根本不知道萧海州锁宫门的事情。

尤其是秦舒虞,听到宫里来人,还是指名道姓的要找赵绵绵,生怕是当年贺家收养姜玉历的事情东窗事发,要给家里带来大灾祸。

而贺兆先贺简行事先得到了消息,第一反应是宫里有人得了急症。

得了急症不寻太医,却锁了宫门,还派人来找周天医门的小弟子赵绵绵,只能说明一个问题:

要么是得病的那人身份特殊,太医不能出手。

要么就是那病太过诡异,连宫里的太医都束手无策。

无论哪种原因,这事情必然小不了!!

“孙公公哪里的话,能为陛下分忧,乃我贺氏一族的荣幸。”

“就是咱绵姐儿年纪尚小,也不懂宫里的规矩,可别冲撞了哪位贵人。

不知这次是…”

贺简行说着把一个鼓鼓囊囊的锦袋塞进了孙公公的手里,话里话外的意思是想让对方提点几分。

奈何那孙公公的嘴比贺简行想的还要严实,收了荷包之后微微咳嗽了一声,就不软不硬的给了他一个模棱两可的说法。

“贺大人放宽心,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宫里也是讲究王法的地方,但凡小姐儿小心仔细,必然不会出错。”

说完孙公公就让人把赵绵绵抱上了马车,径直往宫门的方向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