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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绵绵从临深院一口气跑回了自己的院子。

她一进门,直播间的公屏上就弹出了一条系统提示:

【金币+20】

守着直播间还没散开的观众瞬间一头雾水:

【???】

【主播你哪儿来的金币?】

【谁给主播打赏了?不是吧,就她今天这表现,你们还给她打赏??你们这样,会把她惯坏的!!】

【就是就是,慈父多败儿!能不能有点金主爸爸的契约精神!!】

【哈哈哈,神他妈的慈父多败儿!!你们是有多想当主播的爸爸。】

【不是我,我在吃饭。】

【不是我,我在拉屎。】

【不是我,我在跟男朋友分手。】

【……】

直播间里一阵乱七八糟,赵绵绵却一身轻松的踏进了房间,从口袋里掏出了那对琉璃坠子,又笑眯眯的放回了自己的珠宝匣子里。

弹幕风向瞬间转变:

【???】

【主播,你这琉璃坠子不是拿去给你那二哥赔罪了吗,怎的还在你手上?】

赵绵绵一脸谨慎的四下看了看,见房间里除了她并没有其他人,这才咋咋呼呼的一蹦老高:

“妈的,气死我了,说我矮就算了,还说我抠门??”

“嫌磕碜是吧,想屁吃去吧!!”

“╭(╯^╰)╮”

不过赵绵绵也就硬气了一个时辰。

等她那位植物学博士的粉丝回来,她就硬气不下去了。

弹幕:【主播,听说你那贺家表哥的院子挺大?】

赵绵绵不明所以:【还好吧,一般般。】

弹幕:【听说西边有一片背阴,连着墙,种了好大一片东西?】

赵绵绵心不在焉:【不是吧,没太注意。】

植物学博士瞬间急了眼,恨不得从公屏上跳出来:【不、不是,我怎么听我朋友说那里面有一种通体乌黑的草??】

赵绵绵翻了个白眼,开始有一点点的上心。

但她现在已经很了解自己直播间的这些粉丝了,想也不想的表示拒绝:【不,没有,你朋友看错了。】

弹幕:【那可能是一种极其珍贵的药材,叫大乌。】

赵绵绵:【哦。】

弹幕:【大乌有极强的功效,还可以当肾上腺素使用,关键的时候,可以救你的狗命。】

赵绵绵:【谢谢,你就算说那是个还魂金丹,我也不会去的,:)。】

赵绵绵这句话说完,公屏上安静了一秒钟,下一秒,弹出了一个五颜六色特效夸张的系统提示:

【您的粉丝[我有病你有药吗]打赏了金币500,希望主播再接再厉~~】

赵绵绵看到自己的金币总数从4201上升到了4701,一下子从矮榻上蹦了起来,眼冒金光:

赵绵绵:

【植物,什么植物?!】

【分明是掉了母亲留给我的遗物!!】

弹幕:

【……】

赵绵绵为了500金币的打赏,真的跑去贺时筠住的临深院找什么大乌了。

不过她也没有傻傻的往那贺时筠的枪口上送,而是嘴甜的找郑妈妈打听了一下,选了个贺时筠不在的时间。

“灵落姐姐,我的珠珠掉二哥哥院子里了,想找找。”

赵绵绵眨巴着一双眼睛,委屈巴巴的看着临深院守门的婢女。

那婢女名唤灵落,是个性格温和又不爱说话的人。

灵落知道前几日赵绵绵来找筠哥儿的事情,又见赵绵绵软软糯糯的唤她姐姐,心下一软,便把她放了进去。

“绵姐儿,我们筠哥儿不喜人进他的屋子,你就在院子里找找就行了,可莫要去了不该去的地方。”

灵落好心的提醒赵绵绵道。

赵绵绵今天不过是为了五百块的打赏跑来临深院看大乌的,根本没打算进贺时筠的屋子,闻言连忙点头,一副乖巧的模样。

“绵绵知道的,灵落姐姐放心。”

说着赵绵绵就直奔粉丝说的“西边背阴地”。

直播间的粉丝们并没有眼花,他们上次看到的那些通体乌黑的植物就是大乌。

大乌是一种很少见的药材,药性奇特,很难成活。

别说野生的了,就是刻意去种,也指不定能种活几株。

赵绵绵也不知道贺时筠的院子里怎么会种了这么多大乌,还一副长势喜人的模样。

看完大乌之后,赵绵绵拍拍屁股要走人。

弹幕连忙劝她:

【卧槽,就这?来都来了,主播你好歹挖一棵回去啊。】

赵绵绵翻了一个白眼,跑的比兔子还快:

【呵呵。】

【你们当我真傻啊!】

【我就赚你们五百块的打赏,你们倒是想要我的狗命!】

**

贺时筠下了令,让人查赵绵绵的底细,没两天许川赵家发生的事情就被整理成了短讯,摆在了临沈院的桌案上。

贺时筠拿着那短讯扫了一眼,看到第一行时就皱了皱眉。

看完之后他整个人都沉默了,浑身上下笼罩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气息。

待贺时筠把那看完的信纸凑近火烛,烧了个干干净净时,有人站在房间的阴影里开口同他说话:

“那赵家在许川也是有头有脸的门户,没想到一群大男人会为了那点家产欺负一个话都说不拎清的小姑娘!”

“我还听说她那伯婶为了家产,收买了家里的管家,特地把人骗到郊外,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给做了,幸亏那小丫头命大,遇到了好心人,又给带回了许川。”

说话的那人站在阴影里,叫人看不清样貌,可听语气,并不是先前出现在贺时筠院子里的不爱说话的灰衣剑客。

性格迥异的两个人,却无一例外,皆对贺时筠马首是瞻,顿时又让人好奇起这贺家哥儿的身份来。

别人眼中的贺时筠恣意潇洒,明明到了考科举挣功名的年纪却能远离权势斗争,一心在外游学,令人好不羡慕。

可谁知道,真正的贺时筠却与外人看到的判若两人。

说他深藏不露也好,说他神秘莫测也好,总之,这贺家的二哥儿……也不盏省油的灯!!

话语间,贺时筠已然有些同情赵绵绵。

只不过,那送信的灰衣人又补了一句,但叫贺时筠一下子警觉了起来。

“不过有件事情倒是蹊跷,那赵家姐儿不是被人救下又送回了赵家老宅嘛,可她前脚刚回家,周之详后脚就进了赵家的大门,三下五除二的把赵家的案子给断了清。

若说这背后没人插手,属下是断断不信的。”

“周之详?”贺时筠听到一个有些熟悉的人名。

“对,许川县丞周之详。”那人顿了顿,又看了一眼贺时筠的脸色,继续道:

“属下原本想着查都查了,不如好好查查那许川县丞周之详,可公子你绝对想不到,那县丞衙门像是被人上了紧箍咒似的,无论怎么属下怎么打听,都打听不出任何有用的讯息。”

“这手法、这作风瞧着特别像一个人。”

贺时筠心里一紧,眉头狠狠地皱起:“谁?”

“谢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