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多年,两代人的恩恩怨怨。
死的死,伤的伤。
疯了的,没能成为真正赢家,看似毫发无损的,却成了破碎的灵魂。
两败俱伤,也就不过如此!
“柠柠,把这些事交给我,至于你和王队正在调查的黑伞先生,我也会接受,你相信我,好吗?我会让真想水落石出,我也会还你父亲一个清白。”
厉城宴说的很认真。
阮柠搅动着双手,她想侧开头,就被板正,再侧开,再板正,反反复复了好一会儿,才憋出一句话来。
“城宴哥,你究竟是谁呢?”
“嗯?”
“我感觉你心里藏着的秘密比我还多,看似不是厉城渊的对手,但盛源集团拿不下来的银团合作,你却信手拈来,你究竟还有多少真面目,是我不知道的?”
那是一个巨大的问号,卡在了心口上。
他抱着她,去浴室,笑道:“快了,再等一等,不过,我的厉夫人可不要再擅作主张,去牺牲自己,离开我了。”
“我不会,只要你不嫌弃。”
阮柠泡进水蜜桃味道的浴缸里,软甜的泡沫,舒服的黏在身上,舒缓紧张的肌肉。
她红了红脸,逐客,“你,你先出去,我……我一个人能洗。”
“昨晚都没害羞,这会儿,厉夫人是不好意思了?”
厉城宴从小就喜欢逗她。
阮柠急了,“昨晚都没做到最后,你别胡说,出去出去,我要洗澡了。”
最后,厉城宴还是妥协的离开,去准备早点。
吃饭的时候。
她还是不安的问一句,“老公,对于厉城渊,我很复杂,以前是恨,恨他一手毁了我的人生,但最近听了很多事情,再加上他亲生母亲死亡的真相,我……”
“一报还一报,柠柠,在芬兰的那五年,你什么都不亏欠了,自在的活着吧。”
是啊,也该自在的活着了。
可是,真的可以吗?
下午回到京港,陈蕊帮她多请了一天假。
厉城宴还有工作上的事情需要去处理,她自己上楼,进了公寓。
“呵呵,帮人家带小孩的大善人一夜未归,这还舍得回来呢?”
蓦的,客厅落地窗拉着窗帘,大白天的,屋子里黑漆漆。
沙发上,一只穿着内裤的少年,用幽怨的眼神,怀里捧着一包薯片,狠狠瞪着她,再扫一眼脖子上草莓印。
他讽刺,“这是跟哪个野男人出去鬼混了?把一未成年单独仍在家里,真的合适吗?”
“你不是已经十八了?”
阮柠听力挺好的。
她换了鞋,去拉开窗帘,开窗,透透气。
白正义大大咧咧一伸长腿,抖落身上的零食碎渣,呵呵,“是上高一,十六。”
“你前两年得了肺炎,休学两年,你小舅都跟我说了。”
阮柠翻个白眼,又去卫生间照了一下镜子。
该死的城宴哥,干嘛吻的那么用力呀!
臭小孩堵在门口,撇嘴,“Kun撒谎,我就是十六,阮柠,我警告你,你既然答应帮我小舅带孩子,就要有点责任心,知不知道?”
“我对年龄施行弹性制的小孩子,一点没有责任心。”
阮柠翻出白正义的护照,打开,留在信息栏那一页,展示,“十八岁的未成年少爷,麻烦一会儿把卫生清理干净,我有点困,先去补一补觉,辛苦。”
“阮柠,你是不是谈恋爱了?”
白正义这一嗓子喊下来,可真是惊为天人。
她也是心情有点好,跟他斗了斗,“是啊,你阿姨我不仅谈恋爱了,还闪婚了,怎么?要不要给你看看结婚证啊?”
玄关外,来送文件过来的陈蕊,拿着备用钥匙,震惊尴尬的,一会儿转身,一会儿转回来,最后咆哮一句,“阮姐,你真结婚啦!!?”
糟糕,居然忘了陈蕊有自家的备用钥匙。
还有,由于请假两天,一些加急的文件需要送到公寓这边来临时处理的……
“不是,陈蕊,我就是和小孩开玩笑,你别当真。”
“呵呵,抱歉,我十八岁了,这是证据,谢谢!”白正义晃悠着护照,非要跟阮柠对着干。
陈蕊目瞪口呆,“阮姐,到底是哪个死肥猪把你这颗好白菜给拱了呀?快快快,结婚证给我看看,马上!立刻!速度点!”
这还命令上了。
阮柠还想解释。
分院那边,保安队长打电话过来,语气有些着急,“阮院长,有一个自称南岛小姐的女人,带了一群凶神恶煞的人来找麻烦,您最近几天还是别过来,躲一躲吧。”
话音未落。
保安队长大叔就是一声痛呼,像是在被恶性殴打。
南岛静香的声音,恶劣传来,“阮柠,你倒是很懂得拉拢男人的心啊,连个糟老头子都不放过呢,很好,你有本事就别露面,我不打死这些废物,我就跟你姓!”
“不要伤及无辜,南岛小姐,还是上次那家咖啡馆见,分院是公众场合,这里是京港,寻衅滋事,是要判刑的!”
阮柠一字一句,非常沉稳。
一旁的陈蕊佩服。
就连总喜欢目空一切的混小子,看她的眼神,也有了一丢丢的不一样。
挂断电话,阮柠嘱咐,“你在这里帮我看着点白正义,我去去就回。”
“阮姐,那个南岛家可不干净,你还是不要一个人去见她了,我跟你一起。”
“船小好调头,南岛静香针对的人是我,我不想再节外生枝,其次,在京港,跟在她自己的国家不一样,秋后的蚂蚱,也蹦跶不起来。”
开车离开公寓。
二十分钟后,跟南岛静香见面。
她上来,她还没坐下呢,一杯不算太凉的热咖啡,兜头泼了过来,辱骂,“阮柠,你还能要点脸吗?昨天晚上,你是不是和我的男人同床共枕,睡了一夜?”
都在那个酒店。
瞒不住的!
更何况,厉城渊闹了那么一出,还有什么秘密可言?
咖啡馆里不少客人,纷纷侧目,开始议论阮柠这个小三的不知廉耻。
她握了握拳,手指微蜷。
大概这就是古人说的,有口难言的憋屈滋味吧。
明明是名正言顺,领了证的妻子,在被人质问是不是第三者的时候,愣是一点解释的言语都总结不出来。
阮柠闭了闭眼,甚至都做好了被南岛静香狠狠奚落一番的最坏打算。
毕竟为了城宴哥的计划,有些苦,有些污名,不是她不想受着,就真可以百毒不侵的。
南岛静香愈发嚣张,“不说话了?你不是挺能怼人的嘛,哈,这是被我捉奸在床,心虚了?哈哈,来人,把这脏东西给我绑起来,我要当众毁了她这张狐狸精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