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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答应得太容易,怎么保证?”这次轮到风铭反问。

白色面具显然也是智计周全之人:“不是还有手令嘛,奕王殿下可以将手令交给手下,也可以跟着两个人,到时候手令换人,否则我们这样大的队伍再加上赎金,也还是跑不了,不是吗?”

风铭的心咯噔一下,此人如此有恃无恐,甚至刚才说到诛九族之时,也没见白色面具有什么特殊反应。

难道真的是有恃无恐,不怕被抓?

那么这群人背后的靠山能是谁呢?

但事已至此,风铭来就是为了帮元亓救元裕,再诸多顾虑也得硬上赌上一把。

只希望绑匪看在他皇子加王爷的身份上,不敢轻举妄动。

风铭又从怀中掏出一方印信交给高远。

高远不接,反而拦住。

风铭只好低声安慰:“没事儿,此前不是也都商量过了,他们有几个胆子敢害本王性命,是想连赎金也不要了吗?你们放心,只管跟在后面,可别跟丢了。”

高远本不善言辞,就也没有办法,只有重重点头。

风铭交代完毕,回身催马上前,斜睨着白色面具:“快将元裕带过来,本王跟你们走一趟。”

与元亓擦身而过时就冲她笑了一笑。

对面,白色面具一招手,示意红色面具牵着元裕的马,也往前走了两步。

双方在中间场地交换。

风铭的马被红色面具牵过去。

一来到白色面具之前,白色面具就亲自持剑,架上风铭的脖子:“奕王殿下,得罪了。”

风铭也不在意。

另一边,元裕的马被元家总护卫元良牵回去。

元裕在众人搀扶下下了马,解开了绑缚。

元亓在得回父亲的一瞬间一把抱住。

风铭则在白色面具剑尖的威胁下也下了马,有人从后面将他手绑住。

趁着这个机会,风铭与白色面具距离近了许多,不禁要仔细去瞧他白纱后面的眼睛,却又同时闻到一股刺鼻的香气。

白色面具似有感应,侧头冷笑,声音好像从墓地里传来一般:“呵呵,奕王殿下是想瞧什么?难道你我从前还认识不成?”

风铭没瞧出所以然,却被其冷笑击中,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

再回头瞧向元亓的方向。

远远好像有大夫上来,正在为元裕把脉,至于元裕情况到底如何,却是瞧不大清楚。

这时,白色面具再次将剑逼到风铭脖子上:“把刚才剩下那三车金子加拿出去的六万两,让他们都送过来。”

风铭正全神贯注留意元亓那边,隐约听见大夫似乎在说什么“赶紧送回去”、“神智不清”之类的言语,而元亓在一旁低低地哭泣。

本正心中难受,忽然又遭白色面具威胁,也是火起:“你不讲信用?”

白色面具拿剑的手又加了两分力,嘿嘿冷笑:“嘿嘿,奕王殿下说笑了,信用值几个钱?”

恰在这时,山间一阵凉风袭来。

风铭再次闻到刺鼻香气,彻底确认气味就是来自白色面具身上。

周敞只能跟着风铭视角,就是心中纳闷,难道这白色面具竟然是个女子?

否则,为何身上有这等气味,且还比旁人都掩饰得更加严密。

“给他们……”还未等风铭发话,不知何时,元亓却也听到,一挥手,就将三车金子又送了过来。

“不行,凭什么给他们,本王不信……”风铭还想维持人设。

白色面具不等风铭说完,手上加力直接划破他脖颈:“奕王殿下,那就要看,你是要钱,还是要命了。”

“要命、要命……”瘦猴也不再等风铭同意,就抢先喊起来,并示意后面的人,赶快将三车金子送过去。

风铭则还是不信邪:“你们真敢要本王的命?”

“现在的确不敢。”白色面具人质在手,唯有得意,“不过一会儿可说不定了。”

没办法,现在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风铭就算是一百个不愿意,也只能眼睁睁看着维持人设的三车金子易手。

白色面具全部金子到手,押上风铭就要离开。

元亓甚为担忧,就要跟上。

奕王如此以身犯险,周敞总有不好预感,风铭却还故作轻松对元亓喊话:“你快回去看父亲要紧,要是还想感谢本王,之后只管再补偿几箱金子就是了。”

这话就连绑匪都要奉上白眼。

元亓的眼泪确实夺眶而出。

风铭不敢多看,也不敢再多想,乖乖被白色面具重新押上马。

接下来,白色面具押上风铭,带上二十箱金子,绕行侧峰小路。

而高远和瘦猴带人一路坠在后面紧紧跟随。

对此,本就是事先说好的,白色面具也不反对。

大约一炷香时间,一行人就在一处僻静河边停了下来。

这一处山林野路又四处无人,唯有一处破旧码头旁边停靠着四条小船,显然是绑匪事先准备下的。

原来绑匪到底还是选择走水路。

白色面具将风铭交给红色面具看管,自己则亲自去指挥,先命人将一箱箱金子运上小船。

然后小船划向河中。

风铭顺着小船方向这才发现,原来河中心亦早已停了一艘大船。

照这个速度,小船只要来回两三趟,就能将全部金子和人都运上了大船。

眼见金子被一批批抬上船运走,岸边剩下的金子和人越来越少。

而白色面具还没有要放入的意思,风铭也就不得不问上一句:“你们什么时候放了本王?”

两个黑色面具提刀的绑匪负责看守风铭,红色面具则在一旁戒备,但一切过于顺利也就有些漫不经心:“放心,你是王爷又是皇子,我们可也不想多生事端,待一会儿都上了船,你们把手令一给,自然就会放了你。奕王殿下可别怪罪,今日是你自己送上门儿来的,可不是我们强掳来的。这件事后咱们可是大路朝天各走一边,谁也不碍着谁。”

红色面具也是隔着面具,声音瓮声瓮气,单凭声音除了能识别是粗糙男子,旁的什么也听不出来。

风铭没再问下去,周敞则稍稍放心,好歹是皇子身份,关键时刻多少还是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