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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估计这是最后一笔了。”周敞掀开马车帘,望着钟与收了最后一笔银票,唉声叹气。

“王爷要不是过早施药,自然还能多赚一阵子。”瘦猴正不知靠在车厢吃着什么。

“唉,没法子,施药还有什么早晚,到那里也还是穷人多,若是不施药,你让那些拿不出银子又买不起药的怎么办。”周敞虽然叹气,但心中并不感到遗憾。

如今,西城疫区局势基本稳定,周敞又守了大半日并无异状,便准备打道回府,刚要让瘦猴催动马车。

遥遥又见一辆红尼银纱的马车驶过来。

“元亓?”周敞立刻下了马车。

前几日为送药材,元亓已经来过,该不会这么快就有药材到货。

马车停下,元亓在婢女服侍下下了马车。

“元小姐?怎么又有空儿过来?”周敞也的确没瞧见马车后面跟着运货的车辆。

元亓一身淡粉衫裙,外披粉红貂绒大氅,在一片冰天雪地的萧肃背景下,显得格外耀眼。却又惯常将明丽面容藏在宽大的兜帽之下,一见周敞,便是福礼:“参见奕王殿下,殿下果然还在这里。”

“元小姐是专程来找我的?”周敞纳闷,奕王的意识却隐隐兴奋起来。

“民女刚刚去大福寺那边看了父亲回来。因为顺路,父亲让我将这个送过来。”元亓半张脸躲在兜帽的阴影里,只见殷红如六月樱桃的嘴唇,说着话从大氅里递出一方长条梨花木锦盒。

“这是什么?”周敞接过,顺手打开。

里面竟是一叠子银票。

“这……”周敞发懵,这是又主动送银子?

刚要推拒,元亓已经道:“家父说这是卖掉三间医馆折的银子,一共三万两银子。”

“哦……”周敞这才想起,险些已经忘记此事,甚至前几天为银子发愁的时候都没想起来还有这一茬,立刻眉开眼笑,“是了,替我谢过元老爷。”

刚刚还失落“割韭菜”的生意做不成了,这边就又多了一笔进项。

恰好钟与这时又走了过来。

周敞都要怀疑,钟先生是不是奕王的“贴身债主”,要么奕王就是钟与的“人肉提款机”。

但钟与要银子又从来都不是为了自己,因此也不必麻烦,直接将锦盒塞给他。

钟与顺手接过,却低声道:“王爷,来了一个人要买药方,不过要额外再买药引,要的量很大,价格上就……”

卖药方这件事情,在第二日就已经传遍了整个锦都城,因此钟与也不必避讳元亓。

“不……”周敞直觉不妥,且不知为何,元亓在眼前,意识里她甚至都提不起做生意的兴趣,“钟先生,从这一刻起,这项生意就停了吧。无论谁要,告诉他们不卖了。”

“是。”钟与毫不犹豫同意,却又道,“王爷,疠疫院那边药材打成包,瞧那数量,恐怕今晚都过不去。”

“啊,奕王殿下……”元亓忽然插言进来,“听说现在有两种药材素馨花和麻黄,朝廷都已经断货,或许元家还有办法能够找到。”

“是吗?”钟与眼睛一亮。

钟与复又担心:“如今牙行里,这两味药的价格已经炒到千金之价,元家在这个时候就算能收到,必定花费千金,我们……”

“钟先生,不管怎样,药材先弄到手再说。”周敞知道,这是钟与习惯性“哭穷”,指了指已经交给他的梨木锦盒,“这里面是元小姐刚送过来的银票,还够顶上一顶。”

“啊,这……”钟与既惊讶又迟疑。

“不、不必……”元亓却又道,“家父说,只要是元家能使上力的,必定义不容辞,绝不敢求回报。这也算是为元家积一份福德。”

周敞心知元亓不可能将已经送出去的银子再收回去,不过她亦不想连续白受元家恩惠:“一码归一码,元家的心意我心领。”

转头又对钟与:“既然这样,钟先生,麻烦您将这锦盒放回元小姐的马车上吧。”

“不,钟先生……”元亓抬手拒绝。

周敞一把拉住:“元小姐不必推辞,就算推辞,本王也还要再将银票送到府上,一来二去也是麻烦。一笔归一笔,这算是朝廷采购的吧。”

钟与也不犹豫,过去将锦盒交给几步之外,元亓随行的家丁。

元亓被一拉之下,整个人僵住。

周敞这才发觉是牵了人家姑娘的手,赶忙松开,待要解释一句,却又不知说什么好。

气氛忽然尴尬。

这时一个差役带着一个小道童走了过来。

差役在周敞身侧不远处停下,禀报:“奕王殿下,这个小道士说要找您,有要事。”

道童穿一身蓝色棉道袍,七、八岁的样子,大冷天也没有帽子围脖,一张小脸却还是红扑扑的,在伙计指引下也知道周敞就是自己要找的人,伸出手递出一块木牌,脆生生道:“这是师祖要给你的。”

周敞负手而立,只管打量道童。

“小道友,你师祖是谁?”钟与在一旁笑问。

道童歪头鼓着腮帮子:“师祖就是师祖。”

“那你师祖没有名号吗?”钟与又问。

道童摇头:“师祖是师爷的师兄。”

“那这木牌做什么要给我家王爷?”钟与面对小孩子能够拿出十二万分的耐心。

小道士道:“师祖说收了木牌,以后有事情可以拿这块木牌直接找他都好用。”

周敞觉得这小道士可爱加好笑,见他始终举着木牌也不嫌累:“不管是谁,一个木牌而已,拿过来吧。”

钟与就上前收下木牌,两边翻看,没发现有什么问题,才交给周敞。

周敞接在手上,只觉触感如铁,一时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再细看木牌正面用大篆上下刻着两个字:“玄什么?”

两个字中只能勉强认出一个,只好目光求助钟与。

钟与必得给奕王留下面子,只道:“这木牌像是铁木所制,至于上面刻的‘玄阳’二字不知何意?”

原来是“玄阳”二字,是名是字?

周敞刚想去问小道士是什么意思,一抬头就见小道士给了木牌后已经跑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