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帝神色间也颇感兴趣,瞧向周敞:“朕听闻,奕王有一间药铺?”
“没有。”周敞一口否认。
临国明令禁止皇室宗亲和朝廷官员做生意,这一点她还是知道的。
就连刚才荣王提到清净丸,也极小心,没有提及“药铺”二字。
“那么清净丸呢?”临帝接着问。
“呃……”周敞心中打鼓。
临帝风浔今日似乎格外有耐心,又问了一遍:“朕恕你私营药铺无罪,到底有没有?”
“那就可以有。”周敞眼尾余光仍旧紧紧盯着端王。
既然无罪就可以大方承认,否则还要被套个欺君之罪。
“清净丸呢?”临帝又确认一遍。
周敞一双丹凤眼弯弯,嘴角咧到后槽牙像只狐狸:“父皇若是要护手霜,其实不用那么麻烦。”
“护手霜?”临帝从没听过。
“就是防冻疮的膏药,儿臣的药铺有一款玉肌膏,最为有效,都是用名贵药材制成。”周敞暗中搓手,“硬广”机会到了。
这就是送上门来的生意,本来还打算要捐蛇油,现在不但不用捐,还可以卖个好价钱。
端王已经在一旁按捺不住:“哼,少浑水摸鱼,什么玉肌膏,那就是蛇油膏里面混了点珍珠粉,以次充好,还要卖高价。”
嗯?
端王怎么好像比她知道的还要清楚。
“那可不是只有珍珠粉,珍珠粉是其中最便宜的一味药材,”周敞借机更要加强宣传,“那里面有……,这个不能说,总之十分名贵且有效,女人用了永葆青春,男人用了皮肤冬日不裂,十……,不,值一百两银子一瓶。”
“你这是坐地起价,疯了不成?”端王跳脚。
在场其他人一听,也都差点都没把眼珠子瞪出来。
临帝风浔虽然爱财,但到底对民间东西的价格不了解,倒并无大反应。
周敞心里算盘已经打得噼里啪啦响,嘴角止不住翘起好看的弧度:“怎么能不贵,仗打了三年,药材短缺,朝廷又大量收购,导致药材猛涨。儿臣的玉肌膏又用得都是最名贵的药材,只是跟着水涨船高罢了。”
“赚不了几两银子?”端王实在忍无可忍,“你那一小瓶本来卖十两银子,现在竟然涨到了一百两银子一瓶,还算小打小闹?”
“端王兄对小弟店铺生意很是了解嘛。”周敞实在纳闷,她这是被“黑粉”盯上了?
端王心里苦,但有苦也没法当面述。
周敞得了这个机会,绝不能轻易放过:“四味药铺的玉肌膏可不是普通蛇油膏,养颜美容,冬天也能护肤防冻,效果奇好。里面加了不少珍贵药材,一百两银子按照这现在的行情也只能勉强保本。真要谢谢端王兄提醒,一百两一瓶还是太便宜,应该涨到三百两一瓶才行。”
临帝却不理会,只问:“如今国难当头,越北将士急需,朕不要你的药,只要你能拿出配方来,如何?”
拿配方?有白拿的吗?
周敞在心里撇嘴,表面只能装糊涂:“儿臣的这款蛇油膏养颜护肤,冬天不但能防冻疮,也能让人皮肤保持水嫩,最适合给宫中的娘娘们使用了。父皇要配方有什么用,若是娘娘们需要玉肌膏,儿臣就吃点儿亏,不用三百两,还是一百两一瓶供应就是。”
临帝眼角抽动。
这儿子竟然还要做老子的生意。
但他毕竟有求于人不好直接发作:“铭儿,现在是关乎我临国与蜃国胜败,难道你不关心这场战况胜负了吗?”
“儿臣当然关心。”周敞可没忘了自己的打赌。
不过道理就是这样的,谁先着急,谁就先输。
临帝也是老油条:“朕是说,你的蛇油,既然可以治疗冻疮,就应该拿出来,供应前线的将士,将士自然能打胜仗。”
周敞只管说她自己的:“父皇,您是有所不知,这蛇油制取耗时费力,现在眼看着就要入冬。那就又成了紧俏货,哪里有那许多可供给前线战士的。更何况,如今无论药材的价格都飞速上涨,这蛇油也就更难得了。”
“不是要你的蛇油,只要你的方子,炼制方法就可以。”在临帝眼中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东西。
周敞摆出苦瓜脸:“父皇也不是不知道,儿臣的玉肌膏现在可值三百两银子一瓶,您要方子,那不就是要儿臣的命一样?”
临帝刚才只是眼角抽搐,现在连眉毛都跟着一起抽。
周敞油盐不进。
既然已经得了“风过留痕、雁过拔毛”的名声,那么现在是谈生意,就更不应该要脸了。
从前奕王风铭输就输在太要脸,爱钱爱得不明显。
端王下巴戳向周敞,头顶眼神给到临帝:“父皇,儿臣敢说,他那东西都是骗女人钱的,未必有效。”
“端王兄,小弟是怎么得罪你了?”周敞直面硬刚,“你平日没事儿贬低我也就算了,但可不要胡乱贬低四味药铺,玉肌膏可是货真价实童叟无欺的护肤上品。不信,你可以买给二嫂试试,如果不好用,包退。”
她现在是句句不离“四味药铺”,句句都是“玉肌膏”,估计过了今日,玉肌膏一定能跟着大卖。
“你就是专骗女人钱,”不说还好,端王更气,双眼冒火,“什么玉肌膏,什么冰肌霜,还有那个什么水、什么丸……”
周敞奇怪,端王还真是如数家珍呐。
她这又是哪里得罪了端王。
就算卖得贵了些,关你什么事儿?
是吃你家大米,还是花你家银子了?
“你骗得了女人,休想还能骗本王。”端王神情异常激动早忘了还有腰痛,再加上一双黑眼圈,活脱脱愤怒的熊猫。
“三弟、九弟,还是正事要紧。”荣王拿出皇长子的架子。
端王不把荣王放在眼里,但毕竟还当着临帝的面,只好暂压怒火:“这件事情又有何难,父皇何必非要他的方子,御医院的御医都是白干的?只要拟个方子出来,再找师傅和工人日夜赶工也就是了。”
“端王兄这个主意好。”周敞点头表示赞同。
今日端王堪比职业黑粉,处处针对他,也不知是为了什么。
「我问风扇我丑吗?它摇了一晚上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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