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秋目光凝重,泛黄的《青囊圣术录》上,写着密密麻麻的古字。
那些古字笔画繁杂,结构奇特,光是读起来就极为拗口。
这上面记载的内容,恰恰正是魏休然当下所面临的这种特殊情况。
“有办法了!”
陈秋眸光一闪,眼神也变的激动起来。
魏休然心神一颤,“老秋,你可别胡闹啊!不能拿我当小白鼠。”
陈秋认真道:“我没有拿你当小白鼠,不信的话你自己看!”
陈秋将古籍放在了魏休然的面前,可魏休然却是一头的雾水:“你给我看这,我也看不懂啊!”
“文字看不懂,但图片你总该能看懂吧?”
魏休然看向了书上的小人,陈秋在一旁解释道:“你看,这骨头的位置,是不是和你长出来的位置一模一样?古书中有记载相关的情况,以前在古时候,那些小偷为了练就某种特殊的本领,都会用你这种方式来对待自己的双腿。”
“他们会把双腿放在滚烫的鹅卵石中,他们这么做的目的,就是想让原有的骨头坏死然后再重生。”
“只不过,这种方法风险极大,大部分人在骨头坏死后根本没法再重生,最后的结果就是彻底地瘫痪在床,一辈子都只能在痛苦和绝望中度过了,而只有极少数的人,就像你一样,骨头坏死之后竟然真的能够再次重生,而且还多了这么一块骨头,这块骨头在古籍里被称作骸玉。”
魏休然瞳孔骤然一缩:“我师傅还真的给我说过,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了养出骸玉,没想到,这块骨头就是骸玉?”
“是的!”陈秋叹息道:“说是骸玉,但其实,就是一块异骨,这是强行打破了身体原有的结构,但能长出骸玉的人,这真的是万里挑一了!”
陈秋真不知道魏休然这究竟是幸运还是倒霉,若他和绝大多数人一样最后瘫痪,那他肯定会被师傅抛弃,最后必死无疑。
可就算他成了,长出骸玉,结果依然凄惨,等他老了之后,这骸玉会给他带来无尽的痛苦。
方旋在一旁有点懵:“以前培养小偷,都是这么做?这也太残忍了吧?为了一块骨头,要忍受那么大的痛苦,这代价也太大了。”
陈秋点了点头:“差不多,在滚烫的鹅卵石中双腿待一段时间再出来,本就十分的疼痛,所以,你走起路来就必须小心翼翼,而这块多出来的骸玉,更能提供稳定性和支撑,一旦成长起来,就非常吓人了。”
陈秋望着魏休然,还好这家伙心善,没有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若是他继承了他师傅的性格,恐怕不少家族都要遭殃。
用鹅卵石的行为,也叫“浴石”,过程漫长而煎熬,甚至比自己在御龙山上做药浴的时候还要煎熬。
在极致的痛苦中,人性也逐渐的扭曲,而历经“浴石”的人都是干的偷鸡摸狗的勾当,而且不少人还会将自己所承受的这份痛苦,变本加厉地转移到别人身上,所以在他们抢完东西后,杀人放火便成了常事。
“那这块骨头就只能任由生长?或者说,只有做手术才能摘掉?”方旋问道。
陈秋微微眯起双眼,朝魏休然看去。
那认真的目光在魏休然看来却是不怀好意,他下意识抱紧了自己,谨慎道:“你别告诉我你要来帮我治。”
陈秋严肃道:“这书中却是记载了治疗的针法,是让这块骸玉和你的身体彻底融合,不过,我尊重你,你若是不相信我,我也不为难你,你若信任我,我可以一试!”
魏休然紧张的吞了口水,陈秋不是什么医者,甚至说,他也是刚刚才了解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要说自己信任,那绝对是假的!
可是,不知为何,魏休然内心竟然想要尝试,
这骸玉带给自己的痛苦实在是太多了,每天都要被这种疼痛所折磨着,
而且,随着年龄的增长,疼痛的频率也越来越高了,
难不成自己老了之后,也要像自己师傅那老东西一样,只能坐在轮椅上吗?
那并不是魏休然真正想要的,
而这时,陈秋拍了拍他的肩膀,认真道:“既然有了治疗的方法,还不用有什么恢复期,等到时候离开古家之后,我们去方昌那里,他擅长针法,肯定可以解决你的问题。”
“嗯嗯!”方旋也点点头道:“我也认为这样比较稳妥。”
可魏休然,却忽然抬起了眼光,朝陈秋沉声道:“老秋!你来帮我弄吧!”
这冷不丁的一句话,让陈秋猛然一滞,他微微蹙眉,问道:“我没有什么把握,还是保险一点,等之后找方昌去弄吧!”
虽说刚刚还和魏休然开玩笑,但真正得知魏休然的问题,陈秋还是不想拿魏休然当小白鼠去做实验。
施针特别讲究细节,每一针都必须精准无误的落在穴位上,
不仅如此,每一个穴位的深浅也特别的讲究,否则便会无效,
这对于一个从未接触过针法的人来说,简直难如登天。
可魏休然脸色却十分的严肃,沉声道:“来吧老秋,我信任你,医术特别讲究实践,如今正好我有隐疾,你可以有机会尝试,如果放弃这次机会,之后真正要用到人身上,你恐怕会有心理障碍。”
魏休然说的没错,施针这东西,想要炉火纯青,就是要讲究一个实践,即便是曾经的方昌,也是一步步实践走过来的。
陈秋没有说话,他双瞳凝重的放在古籍上,去领悟这针法其中的奥义。
旁边的方旋问道:“陈秋,要是失败了会怎么样?”
陈秋摇摇头:“古书上并没有记载。”
正是因为没有记载,所以陈秋才担心,因为人对于未知的东西往往才是最恐惧的。
若安然无恙,那自己施针倒也无所谓,可若严重些,直接要了魏休然的命那可怎么办?
那自己真的会后悔终生。
魏休然看出了陈秋心中的顾虑,他朝着方旋道:“别管那么多了,老秋,你要不敢下手,那就让方旋来。”
“啊?我?”方旋吓的花容失色:“我可不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