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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云气的脸色通红,浑身发颤道:

“我呸,谁要委身嫁给你为妾,你分明在胡说八道,明明那夜是你强行将我拽入怀内,然后拖曳到暗角内,对我行不轨之事,我又怎么会恬不知耻的对你主动投怀送抱,你休想颠倒黑白。”

“若不是你如此折辱我,我犯得着冒着被人非议诟病的风险,堵上女儿家的名誉,上衙门状告你这个登徒浪子吗?”

容慕寒剑眉微微一蹙道:

“官老爷,当时我身边有好几个小厮跟着,他们皆可以给草民作证,分明就是这个小贱人主动栽倒在我怀内,对着草民搔首弄姿的。”

“官老爷可以传人证,证实草民并没有撒谎,一定是这个小贱人蓄意勾引。”

刘县令将手里的惊堂木狠狠的拍了拍,厉色呵斥道:

“来人,传人证。”

过了一会后,几位小厮纷纷小心翼翼的走了进来,径自跪了下来,接连开口澄清道:

“官老爷,小的可以作证,我家公子是冤枉的,当时我家公子早就喝的不省人事,一时失察,这才遭了那个贱婢的道,被她给蛊惑了。”

“没想到这小贱人居然讹上我家公子了,还倒打一耙状告我家公子,无非是想要借此捞一些好处罢了,还望官老爷明鉴啊。”

“是啊,小的也可以替我家公子作证,小的瞧的真真的,就是这个贱婢主动投入公子的怀抱,还缠着我家公子不撒手,对我家公子死缠烂打,我家公子抵抗不了诱惑,这才中了她的计啊。”

初楹微微正了正神色,温怒呵斥了一句道:

“简直一派胡言,容家公子平日里便没少为非作歹,欺男霸女,早就恶名昭彰,这些小厮都是容府的人,自然会向着他说话呢。”

“如今人证物证俱在,证据确凿,还望官老爷秉公执法,按照律法处置了这个采花大贼,免得这样的害虫之马继续祸害云州的良家女子,扰得云州老百姓不得安宁。”

刘县令微微顿了顿神色,正色道:

“既然双方各执一词,各有分歧,择日再议,退堂!”

这会,初楹只好拉着采云离开了衙门。

刚走出去没多久,这容慕寒挺着圆鼓鼓的大肚子便悠闲的走了出来,手里来回的摇晃着一把折扇,一脸鄙夷的讥讽道:

“行了,你们故意闹这么一出,不就是图钱呗,说吧,开个数,你们究竟想要多少才愿意息事宁人?”

“当然你想要入府为妾也可以,一个姑娘家家的就别出来丢人现眼了,闹得人尽皆知的地步,以后你还怎么出来做人。”

初楹眼底寒光乍现,冷笑一声道:

“我不要钱,我想要你的命。”

容慕寒锐利冷沉的目光恶狠狠的剐向她,冷冷道:

“你这个臭婊子,死了男人的寡妇,上次就是你故意戏耍了小爷,小爷还没来得及找你算账了,今儿又带着你底下的丫鬟故意整我,想要我的命,就你也配,看小爷不弄死你。”

初楹一字一顿道:

“好啊,那就咱们拭目以待,看谁先把谁给弄死。”

说完,初楹拉着旁边的丫鬟采云转身直接走了。

旁边采云神色幽暗,有些惴惴不安道:

“姑娘,奴婢瞧着那容家公子就是不好惹的主,所谓官大一级压死人,今儿咱们上堂,这刘县令很明显故意偏袒那个混蛋。”

“要不咱们还是算了吧,奴婢不想给姑娘惹事,奴婢— —奴婢不想告了,咱们告不赢的。”

初楹转目看了看她,微微拧眉道:

“怎么这就害怕呢?若是不将那个混蛋绳之以法,你可能这辈子都逃不了这个阴影,你当真能咽的下这口恶气,你放心,此事我自有决议,务必将那个混蛋送上断头台。”

接下来一段时日,初楹命人搜集之前曾经被容慕寒玷污糟蹋的良家女子。

有的选择忍气吞声,为了避免东窗事发选择连夜离开了云州,消失的无影无踪。

有的为了自己的名誉,得到了一些好处,被容慕寒强行纳入了府邸为妾。

还有的因为畏惧容家的权势,担心自己的丑事被揭露了出去,不肯上堂作证。

本来好不容易劝服了两位曾经被容慕寒糟蹋的女子,愿意挺身而出,跟采云一起状告容慕寒。

一位姑娘上堂那日玩消失,临阵逃脱。

另外一位姑娘在公堂之上临时改了供词,说她是主动的。

初楹自从决议,带着底下的丫鬟采云上堂状告容慕寒,就知道这女子为清白讨公道,本就十分艰难,没想到却这般难。

惹得这几日有些心烦意乱。

这一日,初楹和宋齐在茶楼内喝茶听戏。

宋齐转目看了看心神不宁的初楹,微微挑了挑细长的桃花眼,神色凝重道:

“你这段时日还在为你底下的丫鬟而瞎折腾呢,容公子的父亲是朝廷的正五品文官,朝堂之上本来就是官官相护。”

“平日里刘县令每年逢年过节可没少巴结讨好奉承容老爷,怎么可能会为你底下的丫鬟伸冤。”

“况且,这容老爷跟镇远侯可不是沾亲带故一丁点关系,听闻这容老爷早年间跟着老侯爷曾上过战场杀过敌,立过不少的功勋,还有这容老爷的女儿还是镇远侯的姨娘。”

“听说还给镇远侯添下了庶长子,这镇远侯膝下好像就这么一个儿子,虽然你跟镇远侯关系匪浅,可说到底人家只把你当作一个外头见不得光的调情的玩意儿,纯属找找乐子罢了。”

“怎么跟府邸正儿八经的容姨娘相提并论,到时候镇远侯肯定偏袒容姨娘,你又何必闹这么一出,自取其辱。”

“我若是你,还不如趁着容家不想将此事闹大,直接狮子大开口跟容家索要赔偿金,或者,让你身边的丫鬟借助此事嫁入容府也算是一件不错的选择。”

“至少下半辈子衣食无忧,不用做一些伺候人的活计,总比她当丫鬟要强上许多。”

“你这般执拗的非得跟容家较真,不但捞不到一点补偿和好处,指不定还会为此得罪了容家,影响咱们酒楼的生意,实在得不偿失啊。”

“咱们都是生意人,自然一切都应该以利益为重才是,如今这个年头,谁愿意跟钱过不去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