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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楹微微顿了顿神色,不缓不急道:

“宋公子,你应该心里清楚,我手上的独家秘方很值钱,若不是有我手里头的秘方,你们宋家酒楼迟早有朝一日会被咱们烟香楼逼迫关门歇业。”

“否则,宋家公子乃云州第一大商贾,也不会屈尊降贵的拉下脸来跟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谈合作,我大可以趁着这苗头趁机开第二家,甚至第三家酒楼。”

“反正我们烟香楼的牌子已经在云州打响了,不愁日后没有生意,当然生意场上和气生财嘛,我也不想把人往绝路上逼,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既然宋家公子愿意给我这个脸面,诚心跟我谈合作,我也乐见其成,生意场上最值钱的便是新颖的点子和想法。”

“当然若是宋公子觉得我的条件过于苛刻,有点为难的话,我也不强求,毕竟买卖不在仁义在嘛,我可以找其他的商贾合作试试看?”

“再说,你也不想想,虽然我只是提供了你一个秘方,但是往后你铺子的装修设计方面,还有后期万一我秘方给了你们。”

“你们没能按照要求烹制出跟咱们烟香楼一样的地道正宗的味道出来,我是不是还得从旁费心指导一二,这些都是需要耗费时间成本的。”

“毕竟你赚钱了,我才能有钱赚,当然此事不着急,你再好生斟酌一番,好生想想再决议也不迟— —。”

宋齐见她作势要走,立刻上前来,急忙拽住了她的胳膊,银牙一咬,略显急色道:

“行了,娘子莫着急嘛,除了咱们宋家外,谁还有这个雄厚的财力和势力将你们烟香楼的招牌给打出去,甚至让全国各地的人都知晓。”

“不如这样,咱们各自退一步,四六分,你四,我六如何?”

初楹面色微微变了变,赶紧的将他的手给甩开,没好气的嘟哝了一句道:

“宋家公子,大庭广众之下,你注意点影响,别跟我一个寡妇在街头上拉拉扯扯像什么样子,回头闹出什么闲言碎语出来,败坏的可是你我的名声。”

宋齐嗤笑一声,不以为然的调侃了一句道:

“我一个黄花大闺男都不怕,你一个寡妇怕什么啊,再说,你一个死了男人的寡妇还有什么名节可言,你该不会真的为了你家里的那位守一辈子活寡吧!”

“瞧着你生的倒是有几分姿色,你一个弱女子在外头讨生活委实不容易,不如我给你介绍几个俊俏的公子哥如何。”

“只是这出自名门的贵公子要求太高,不可能明媒正娶一个寡妇当一个正儿八经的正头娘子,若是为妾委实太委屈你了,看来只能退而求其次,找门第低一些的鳏夫— —。”

初楹没好气的狠狠的剐了他一眼,怒声道:

“我找什么样的男人,跟你有何关系,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管的未免太宽了。”

“反正五五分成,一分红利我都不会让,你若是不愿意,我就找旁人,我就不信了,云州你宋家独大,可你也要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莫要过于迷之自信呢。”

说完,初楹扭头气鼓鼓的直接走掉了。

惹得身后的宋齐有些无奈的挠了挠脑袋,呵呵一笑道:

“初家娘子,你怎么气性这么大啊,我不过说给你找男人而已,你犯得着跟我蹬鼻子上眼呗,我这还不是费心替你着想,让你有个男人可以依仗。”

“你要是不介意的话,要不我给你的孩子当干爹如何?”

初楹气的脸色通红,走的更快了。

她愕然的抬起眼眸瞅着马车内一抹高大伟岸的身躯,顿时神色呆滞了几秒后,这才福身行礼道:

“奴婢给侯爷请安,爷万福金安。”

沈柏砚黝黑狭长的眼眸泛着几分冷意的扫了她一眼,微微皱眉道:

“上次说爷死了,这次又要在外头找野男人?还给咱们晔哥儿找了干爹。”

“初楹,你本事真是越来越大了,大街上就胆敢跟旁的男人拉拉扯扯,勾三搭四的,成何体统。”

初楹面色微微僵了僵,诺诺的小声解释了一句道:

“侯爷误会了,奴婢今儿是来专门跟宋家公子谈合作的,那宋家公子只不过跟奴婢调笑了几句,奴婢既然跟了侯爷,自然生是侯爷的人,死亦是侯爷的鬼,哪敢再跟旁的野男人厮混,纠缠不清啊。”

她微微顿了顿神色,扬了扬秀气的眉梢又道:

“侯爷今儿怎么得空来云州,可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吗?”

沈柏砚面色微微一沉,隐怒暗呵道:

“你还好意思说,还不快滚上来。”

初楹心里咯噔一声脆响,肯定侯爷是专门来兴师问罪来着。

她神色迟疑了一下,旋即,提着裙摆跟着上了马车。

沈柏砚示意马夫将马车驾走,去烟香楼看看。

他锐利犀利的目光才幽幽的转到初楹身上,冷哼一声道:

“你真是厉害了,居然敢拿着圣旨威胁展副将放人?怎么着翅膀硬了,爷的指令都不好使了,非得让爷到皇上面前请一道圣旨,风风光光的把你这尊活菩萨请回侯府吗?”

“你现在不但脾气见长,这架子也变大了,若不是爷派展钰过来救你,你现在还在牢房内吃牢饭呢,不识好歹。”

初楹微微垂了眼帘,闷声道:

“是,侯爷教训的极是,是奴婢不识好歹,辜负了侯爷的隆恩,奴婢想着,既然皇上亲自下旨让奴婢离府,奴婢冷不丁的又跑回侯府算怎么回事,岂不是给侯爷添乱。”

“若是皇上责问起来,侯爷也不好交差,奴婢只是设身处地的为侯爷着想,不想侯爷因为奴婢而冒犯了皇上,惹得皇上不快,这展副将是个莽撞草率的,行事完全不顾及后果。”

“奴婢好说歹说,他非得一根筋大半夜的将奴婢给迷晕了,然后强行捆绑入府,奴婢想着侯爷向来张弛有度,定然不会让他做出这般强抢民女的举动来。”

“奴婢一时气不过,为了维护侯爷的名声,这才不得不拿出圣旨逼迫他放人,若是奴婢行事有些欠妥之处,还望侯爷恕罪!”

沈柏砚听她说话,就太阳穴突突直跳,实在头疼的很。

这丫头若是他底下带的兵,他早就下令一顿军棍伺候了,看她还老不老实。

口齿伶俐,颠倒黑白的本事越发厉害了。

噎得他好半晌一句话都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