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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无休来的其实比李常平和楚娇然想象的都要早。
在楚娇然瑟缩在棺材中的时候，剑无休笔挺、修长的身影已经立在了浓重的黑云中。
她黑色的眼睛一直紧紧盯着下方，注视两人的一举一动。
特别是李寻的。
看到李寻出现在这里的时候，
剑无休古井无波的眼泛起了一丝波澜，心脏狠狠抽了一下。
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是巧合？
还是有意为之？
即使从理智上承认了李常平死亡的事实，并且极有可能是被自己杀死的。
感性上，她还是希望李常平活着，希望他好好的活着。
无论在世界上的哪个角落，只要活着就会有见面的希望。
“.....”
剑无休垂下眸子，耳边充斥着楚娇然的哭嚎声，心中只觉得烦躁。
她在想别的事情。
这些日子，与李易真相处的时光一遍遍在脑海中上演。
李常平那些行为在剑无休脑海中不断的回放。
剑无休手指紧紧握在一起，她不明白。
不明白李常平做这些事的逻辑和原因。
李常平的很多行为根本无法用常理去理解。
他为什么开始要卑躬屈膝的在楚娇然身边，旋即又化为李易真来到自己身边？
若真的喜欢自己，李常平为何要李易真这个身份从众人眼中消失？
难道只是为了满足一些恶趣味？
这说不通。
“...”
剑无休不知该怎么去形容那种感觉，就像是......
就像是他必须去这样做，像是有个未知的东西在背后推着他、催促他一般。
剑无休把那个不理解的东西称为[未知]。
或许....
什么人能在天劫下存活下来？
或许...有没有一种可能性呢？
李常平他根本...
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狂风从耳畔呼啸而过，这个想法鬼使神差的出现在剑无休脑海中。
看似有些天马行空的想法让她呼吸一顿，心跳都不由得加快了几分。
剑无休强行稳定下心神，把自己从思绪中抽离出来，就听到下方传来楚娇然的声音。
以及李寻那一声。
“我说的没错吧，楚娇然？”
就是这一句话，让剑无休的目光瞬间聚集在下方那道身影上。
若按照刘宏宇他们所说，
李寻才加入正清派不久，而她和楚娇然这段时间都没有在门派之中。
李寻见都没见过楚娇然，怎么能如此笃定眼前之人就是楚娇然呢？
况且...
在如此的黑暗中，李寻应当无法完全看清楚娇然的容貌。
他凭什么笃定？
“李寻。”
“你又怎么知道刚才那个人就是她的？”
剑无休一手持着黑剑，剑尖深深没入树干中，堵住了李常平的去路。
她目光锐利，
紧紧盯着对方的脸，不愿放过一闪而过的每个细节。
“？”
我怎么知道的？
诶！
这就得问问我聪明的脑袋瓜了！
剑无休这样问是在李常平预料之中的。
是时候推进下一步了，他就是要对方在疑惑中慢慢扒出他的真实身份。
或许当身份被扒出的那一刻，在经历过极致的后悔和痛苦后，
这几位女主才会打心里承认爱上了他。
届时，系统应该会判定成功。
而他也能如愿以偿回家。
“剑无休，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李常平盯着挡住去路的黑剑，用手指揩了一下面颊的血迹，转过头来询问。
“难道你现在还觉得我是李常平？”
“说起来——”
李常平说着，一手握住黑剑锋利的剑身，欺身向前，主动靠近了剑无休。
“剑无休，你为什么那么在乎李常平这个人。”
“我听闻他是正清派知名的废物，你是在乎他？”
“还是恨他，要把他千刀万剐？”
“....”
剑无休鼻尖嗅到了鲜明的血的味道，紧紧凝视着那张脸，她语气冰冷。
“我当然是恨他。”
“恨不得把他千刀万剐。”
听到这个回答，李常平笑笑，退了回去，在心里默默吐槽。
早都说了傲娇已经退环境了。
他算是发现了，这三个女主都带点傲娇的属性。
就温以寒属于那种直来直去的性格，一天天把喜欢挂在嘴上。
什么恨他...
想当初第一次上万剑崖的时候，那才叫真的恨他。
那剑雨刷刷刷往下掉啊！
好感度直接爆表，负的爆表！
若不是他还是颜沉鱼明面上的亲传弟子，看得出当时的剑无休是真的想一剑囊死他！
那时真是看一眼剑无休就觉得发怵，害怕不是演的啊！！
是真心害怕！
但是现在，这句千刀万剐听起来更像是嘴硬。
“你不要逃避我的话题。”
剑无休声音又冷了几番，“你到底是怎么认出她就是楚娇然的？”
“你究竟——”
“你究竟是不是——！”
“师姐。”
剑无休的话语被轻飘飘打断，李常平看着他，回复。
“我的确没有见过楚娇然。”
“但没见过，不意味着我没有脑子。”
“在正清派这段时间，不少弟子前来巴结、讨好我。
关于你们三位之间的事情的确听了不少。”
“红色瞳孔的人虽然很多，可是据我所知整个正清派就楚娇然一个。”
李常平很自信。
“那标志性的红色眼睛和她急着寻找李常平坟头的样子，不是楚娇然还能是谁？”
他话音落下，略带疑惑的朝剑无休所在的方向看去。
“倒是你，师姐，你难道这层都想不到吗？”
“你天赋异禀，在年轻一辈中都是顶尖的存在，估计不是想不到，而是不愿意往这个答案去想吧。”
“因为你迫切的想用这些证明我就是李常平对不对？”
“你——”
听到这话，剑无休有种被赤裸裸戳穿的愤怒。
但是接下来的话却让她一怔，愣在了原地。
“就是因为这张相似的脸，你迫切的希望李常平还活着，对吗？”
说到这，
李常平凑近，语气中带着浓浓的讽刺。
“师姐。”
“你扪心自问，想要见到他，是因为恨还是爱。”
...
.......